第零章 在日旭月殘的蒼空裡 第二十四節 在液體中

「是的，如果翻成中文的話，我想『鍵結聯繫液體』這個名詞或許最接近它的本意吧。」氅羬陽兆伸出左手斜過桌面從風草望月的左肘處拿過自動鉛筆，並將活頁紙抽出左手斜過桌面從風草望月的肘處拿過自動鉛筆，並將活頁紙抽到自己面前，沙沙沙的在那柱液體的右下方草寫上「linkage fluid」，並用肘形連接線和液體銜連著。

「慢點慢點，『鍵結聯繫』？所以它負責連結什麼東西啊？」風草望月這時右手撐著顴骨搔著額頭，又「哼哈哼哈」的發出那種冷氣機被棉絮卡住的鼻音笑聲。

「嗄惹，看來得先從logic corpus的觀念講起了呢。」氅羬陽兆左指間轉動的自動鉛筆，像轉開扣在風草望月腹側大腦皮質邊緣系統上一排扣孔繩，引得他甚至抽搐著肩膀笑出聲來。

「呵哈呵哈呵哈…好吧，我就安靜聽你說唄。」

氅羬陽兆微笑著用左四指扣夾著自動鉛筆，豎起拇指比了個讚的手勢，開始解釋道：「這個logic corpus，中文名稱叫做邏輯體，其實也就是我前面所講的『物體』。」它做了個雙引號的手勢。

「而要解釋這個『邏輯體』的組成，就得提到『鍵結聯繫液體』單子的兩種存在狀態，意即『經驗粒子』和『理論粒子』。」它將靠近右上液面的一個黑點圈了起來，接著在「linkage fluid」兩字的正下方畫出呈峰狀排列、由左至右分別是全空、半滿、全滿的三個小圓圈，在全空和全黑的圓圈正下方分別寫下「Theoretical particle」和「Empirical particle」之後，用兩個左右各半的雙箭頭連接在全空、半滿與半滿、全滿之間，最後再用框外右上角註記「Singleton」的肘形線標注接收器和環繞黑點的圓圈繫連在一起。「基本上，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所能見到的『物體』都是由以『經驗粒子』為頂點，以『法則』為邊構成的複合多面體。」氅羬陽兆剛說完就用彎起的左中指骨推縮了下巴，彷彿驚覺漏畫了什麼，趕緊在那柱液體下方繪了個上標「logic corpus」的空心四面體，並在其邊及頂點上用肘形線分別標上「uas」和「Empirical particle」。

「所以這樣看來，『鍵結聯繫液體』就是提供連接經驗粒子的法則存在的地方吧？」風草望月此時聳肩單攤右掌，擺出一個膠著皺眉的僵硬開口笑容問道。

「回答的相當精確啊，望月，難怪你會被『祂』挑上…」我還以為氅羬陽兆會和先前一樣半是稱讚半是挪揄的回應風草望月，不料它前嘴的繃帶卻向下扯緊，像是張口驚呼般的盯著他看。

「欸？『祂』又是誰？」風草望月將頭顱右傾十五度，不解的張口問道。

「不重要不重要，隨口講講罷了。」氅羬陽兆擺了擺手，以些許不耐煩的語氣敷衍過後，便將上半身微微前傾，回到Sasanomaly那雄柔的語調問道：「挪惹，那望月你知道由『理論粒子』和『經驗粒子』組成的邏輯體差別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