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者

老師們問我畢業幾年了呢？

「好多年了，教過我的老師們都退休了。」

「那妳今天怎麼過來了呢？」

「找老師，以前還讀書寒暑假都來，工作後比較少。老師退休了，但她今天跟我約在這，就請假過來了。」

「真好，歷史課那麼少，妳跟老師還能這麼好。」

我笑了笑：「其實，她沒有教過我。」

我看著這位素未謀面的老師嚇了一跳，再次笑了笑：「只是這三年我幾乎都待在這裡。」

這裡，指的是學校這間不怎麼大的辦公室。

我都待在這裡。從剛入學第一次被廣播叫來這裡，到畢業那天我依然賴在這裡。

這裡沒什麼變，機房上貼的禁止進入依然無法阻止特權的我來去自如，隔壁電腦教室未通風的味道也依然沒變，熟悉的與記憶直接的結合。

妳來了，說我的頭髮挺好。我說剪短了，妳說這對我算長吧！我說這次剪完到處被笑，妳說哪裡有什麼好笑。我問妳我以前到底剪多短妳竟然毫不意外，妳憋了嘴意味深長的笑又不笑。

「很帥就好。」

妳戴著口罩，但我知道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