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除背書、臉茫以及記名字以外,我的記憶非常好。可能,還要扣除服藥後以及病後的失憶。有時候會自以為浪漫的想,或許這是身體適應後的一種保護,忘記藥物以及沒有藥物的衝突,忘記病中的混亂與瘋狂。習慣記錄些什麼,試圖透過文字的提醒,把擱淺的記憶喚醒。曾幾何時,歇了筆讓海浪捲走記憶,不再緊握些什麼。落葉或許歸根,但總不再繫於枝頭。過去或許曾屬於我,但總不該再囚禁於心房。
而我不懂記憶如何運作,讀書讀到一半竄出,畫圖畫到一半突襲,睡覺睡到一半驚醒;我希望我從未記得這些夢魘,也從未想要深刻的把這些魔鬼刻在腦海中,但卻怎麼也忘不了。我想要電影裡清除記憶的槍,輕輕一扣板機,什麼也不再記得。把傷害、絕望、無助、憤怒、挫敗與所有的負面情緒與感覺,全部拋向九霄雲端。
不刻意去想,卻怎麼也逃脫不了記憶的追捕。而我只能換個方式安慰自己;大腦會說謊,記憶會說謊,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斷反覆的安撫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也無法成功說服自己,圓一個漂亮的謊,告訴自己只是虛空,似真似幻,無處塵埃。
祢斥責風浪,風浪平息;祢斥責汙鬼,汙鬼離開。想要多說些什麼,流著眼淚,我只想到了耶和華責備你。
*文末照片,對我而言,不是曖昧,更像是太多說不出的智慧
註:本篇名「教會.教會」音作「教(ㄐㄧㄠˋ)會.教(ㄐㄧ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