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25|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我們》惡的多稜鏡

我們
我們
2017年,喬登皮爾(Jordan Peele)首度執導的處女作 《逃出絕命鎮》(Get Out),以時而幽默時而驚悚的詭異風格和美國人最關心的種族問題,打響了他當導演的第一槍,除了票房開紅盤之外,還入圍了奧斯卡最佳影片,雖然最後僅抱走當年最佳原創劇本一座小金人,但這對向來不受到好萊塢青睞的恐怖片而言意義非凡。
逃出絕命鎮
導演喬登皮爾談到《我們》時表示:「美國家庭一直以來最大的敵人,是他們自己,不同層面的自己。所以我創造出和『我們』長相和思考都一樣的怪物,並將他們取名為『附體人 The Tethered』,我想通過這些神秘生物去探索角色的二元性。」
先跟各位提醒,《我們》絕對不是一部單純用音效和運鏡嚇人的恐怖片,它指涉的層面從個體到家庭,從國家到世界,故事談論的寓意,放諸四海而皆準,下面整理幾個重點給大家。
以下有劇透

一,自身排外性
有趣的是,《逃出絕命鎮》講述一個身體住著兩個靈魂,《我們》恰好相反,呈現兩個身體共享一個靈魂。在地上的人們和地下的影子尚未相遇的時候,也許影子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複製出來的,能安然待在自己的舒適圈,而當一方不滿現況,要侵占另一方的領域,就會出現強烈排他性。 真人和影子可以二分解讀為每個人內心存在的「善」與「惡」,也許平時的我們都是被善所掌控,但當有天,邪惡因子悄悄滲透上檯面,綁架了善良,內心勢必會經歷一段天人交戰。 代表惡的影子女主角,為了不讓得來不易的生活溜掉,所以努力學善;而被困在地下代表善的女主角,也因為復仇之心變成了惡,表達了善惡的流動性。

二,國家族群隔閡
英文片名《US》,正是美國的縮寫,要說導演沒有任何政治隱喻我是不相信啦(更何況上一部都這麼直白了當了)。表面上是一群失敗的複製人要離開牢籠,到地面上殺掉真身,展開新的生活,而真身必須不斷地逃離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複製人追殺。暗喻從前美好的大熔爐正在分崩離析,層出不窮的種族事件都彷彿是複製人要對真身的強力控訴,而片中複製人要用手搭起一座人牆,不也像美國對墨西哥的邊境圍牆嗎? 還有一點,所有複製人都沒有說話的能力,不就像在主流社會裡喪失話語權的有色種族嗎?

三,世界末日
會引起這樣大規模的殺戮,其根本源於人類對於支配世界的貪婪,劇中不斷提到的《耶利米書》第11章第11節,內容就是「耶和華如此說:我必使災禍臨到他們,是他們不能逃脫的。他們必向我哀求,我卻不聽。」,印證了人類自身犯下過錯導致毀滅結局。
關於劇中不斷出現的「兔子」與「剪刀」,導演也給出了答案,兔子代表容易複製,繁衍能力強,剪刀則是因為左右對稱,合起來才能夠使用。 對應觀眾,善與惡的我們,缺少任一個面向都無法構成現在的我們;對應美國人,白與黑缺少其一,這國家就不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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