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醉語001

「你都三十好幾了，還沒辦法理解自己情緒的來源？」華亦實道。

「沒辦法，我只知天熱吹涼、地寒暖衣、肚餓便食。」要離道。

要離總是可以在自己話未說完前，在腦中複習華亦實那準備反駁他的一長串話語前的，不屑笑容。

「這與白活何異？」

縱使這段對話也只發生在要離自己腦中。

夜夜聽著盧凱彤的【燈下黑】，那在他還在大寮那間醫院，晚飯總得分成好幾段吃完、月租4500元的狹窄套房裡、汀按了他這個貼文的讚後

感到欣喜若狂。

「不是唯一，但需向上。」

匆匆一夜--再度互戀--螢幕前的對她幻想--再互戀一次--無休止的爭吵--分手

這跨越了15年。

「鎮日價地談戀愛，你不用活啦？」

每次一頭墮入那無解的，令人煩躁的愛戀時，他腦中總會出現華亦實的這段話，縱使他從未說過。

「你喜歡孤獨？」

「打算一直一個人？」

有時候他竟真的會這樣想，一個人也不錯。

1. 他發現8年前導致他與汀分手的原因是，他喜歡心靈凌遲汀。8年後換成自己被凌遲。

2. 發現體內有好幾個自己，真正憂鬱時渴望快樂、快樂時又長得邪惡，莫不是演員的特質？

3. 活得太合理化非常地無聊，但很安全。

4. 對朋友的女兒莫名其妙地有著父親的情感，那好像種暖暖的東西、縱使自己從有過子嗣的天生冒出情感。

酗酒的好處是，喝醉了自己會比較像人一點，平常的自己像腦科醫生的手術刀，過冷且孤靜。

跟汀分手許久，仍會想到她，要離想釐清，自己對她是1.動物性的無法分離2.有愧於她還是……3.愛？

念及此才發現，自己遠離理解與感受到愛很久了。

「沒事幹嘛眨巴眼？」

是啊，繼續活在乾枯小鎮，因為就算活到了杜拜的聳天大廈，缺乏情感仍等於缺乏教育。

「你的情感總在細碎扭曲的空隙如煙鑽出，有何用？」想到城可能會說的這句，懷疑自己是過於直男的雙性戀異體。

「剖析自己或是創作的道路、但亦是招嘲的軟弱。」

「妳告訴我該怎麼辦吧…喔，我忘了，妳從未讓我感到甜蜜。」

「堅強點，雖然與照了黑洞照片相比，這份堅強弱如螻蟻。」

無所謂吧。

竇靖童與王菲同等令人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