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風

0311

提筆開始的瞬間，又一次證實著結束。

很多事情，沒有經歷過，只能算是紙上談兵。

再有更多的話，也不能夠如此輕易的說出來。

我們也曾說過，寫文章的過程其實也是在回憶當中，沉浸在當時的感受當中。

安慰也要經歷過才有引經據典，生活沒有坎坷就是活著而已。

不斷的擱置和拖延，不是靈感匱乏，而是不願寫下。

WLW

不再被念起的稱呼，沒有回音的呼喊。

自動減半的問候，被空留出來的空間。

還記得日光半斜，室內溫暖，像競爭一樣，趁不注意搶的另一條腿的位置。

“一的炒米香，二的炒韭菜，三的強強滾，四的炒米粉，五的五將軍，六的人家孫，七的去奴才，八的爬起來……”

曾經為了記住更多更重要的自己選擇忘記一些的細節，現在就像是挖井時找到水源一般，雖然不是清澈見底，但是尚可描摹名狀。

比起辯駁珠璣的對錯，更重要的是有在一起的回憶。

-0228

在爺爺阿嫲家的記憶分了好幾個階段。

先是在比較暗的舊家，對面是消防局。

整體那時候很小，記不得很多。

公用的廁所，放在屋子外的廚房，長長的樓道，可以探頭出去的樓梯窗臺。

更有印象的是比窗臺大一點的陽臺，那時候阿嫲身手利索，穿梭在窗外，屋內是我和姐姐坐在爺爺腿上玩騎馬。

幼稚園的時候，換了新家，第一天去我就做了標記。

後來因為父母上班而我放假，我就在爺爺阿嫲家吃午餐，中午還有電腦玩。

再來是去了公司，週六中午就去爺爺阿嫲家吃午餐聚一聚，到了過節除夕夜生日之類的，有的時候出去吃有的時候爺爺做大廚炒了滿滿圓桌一大頓。

再後來，爺爺阿嫲不方便走動，很少下樓。

再後來，媽咪就每天準時去爺爺阿嫲家做晚餐幫忙家務。而我因為上了大學不在廈門，趁著放假回來空檔，也在週六和爺爺阿嫲聊天。

在下雨之前，爺爺離開了我們。

窗邊的歎氣，打來的電話，說再會時候的握手。

時光狠心的一點一點刪減記憶，只是不屈的抵抗著侵蝕。

不論別人的想法如何，那時候的我，只想坐在旁邊，獲得一些陪伴的時間。

還記得那時候踉踉蹌蹌，互相倚靠著走出大廳之外。

時不時聽到類似的音樂，也會回憶起那個時候的心情與感受。

正因為不能夠做什麼，試圖去思考一些，可以做到的事情。

學會用積極的想法去取代，試圖思考還需要什麼，能夠做什麼——也很慶倖，還有一些事情我能夠去做。

就怕分量不夠，時間太短罷了。

成年後，以成熟的態度處事，少了可以自私的時間。

這些默默的在熟成的枝葉下散開，存放在年齡增長的數字底下。

或許在每一天的某個瞬間某個角落裏，各自在各自的心裏不具名的回憶著什麼。

-0916

有的時候，時不時的媽媽還會說起爺爺的故事，某種感覺，是在強調你不要忘記，他曾經在你的人生經過。

似乎是條件反射，即便是艷陽高照的時候，對於這件事還是抱著同樣的心情。

當然，要為了關心我的人著想，要顧慮到心意更加沉重、相處更長的家人。

所以只是做了一個不能說的夢，半夜起來喝水就可以了。

雖然人生到了更加面臨挑戰的社會生活，很多躊躇徬徨，還想多聽一些叮嚀和囑咐，但是能夠覆蓋的影子只能長在心裡，走在前面的身影已經在轉角消失。

《人生果实》里的奶奶說：“流淚是不行的，我試著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