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淡豹所寫的《在棚戶區》裡扼要地給了北京胡同兩種概念:一個是之於流行文化下,承擔變遷中近乎暴力似所消逝的某種歷史象徵; 另一種是在商業化的推瀾裡,在胡同打造成擁有時髦的咖啡廳、私房菜餐廳與小店,然後成為流行雜誌裡的復古女郎。
從我們熟悉的大都、北平至北京,「衚衕」到胡同,次次更迭成為這座城市街道格局的基礎,街、巷、道、弄裡處處是平民文化的街頭風情。當時是十月初的北京,與友人拜訪完雍和宮,心中裹著虔誠仍不忘暗自幻想,這就是《步步驚心》的四爺曾經的居所嗎?然後走著走著,決定開啟高德地圖,找個咖啡廳歇腳休息。
在地圖裡的步行的15分鐘,走起來有半小時之久,彎彎繞繞我才知道自己被「五道營胡同」所迷惑。因為她安靜的不偏不倚,她沒有沈重的歷史包袱,但與生的氣質依然很念舊。五道營的名稱由來與明清時期,作為兵營駐紮區有關,到了如今現孔廟、國子監與雍和宮陪著這條巷弄,儼然成為北京裡最恬靜寧好的胡同。
終於走到 Metal Hands, 看著地圖友人說已經到了,我卻四處張望也沒看到一個店家,我們走入一個半掩的紅磚門,往裡右拐竟是柳暗花明,文青味十足的咖啡廳邀我們入室。前來招呼的是一隻惹人憐愛的小橘貓,心猿意馬的不知道該跟新來的客人,還是方才混熟的小姊姊繼續玩耍。點來的咖啡小點,也暖了我們的脾胃和身心。
胡同本是市民生息的場所,反映了北京新舊文化,裡頭的生活機能縱然不比現代設施,例如使用統一供暖、以及多半沒有門的公廁,但挨家挨戶生活不只是交集,而是相互滲透,自成一局仍是北方濃濃的情味。這裡不是南鑼古巷的招搖與時髦,也沒有煙袋斜街的熱鬧歡騰,但她的美,靜謐平和,舒心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