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玖壹伍
蒔舞
2020-02-18|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特偵X] 失足的孩子 03-2

袁芷其停好了車，匆匆跑進了那間小餐廳，昨天那位小姐連忙笑著迎上，「歡迎光臨。」
袁芷其見她帶著微妙的笑容，直接把他帶到窗邊的位子上，給他倒水，小小聲的開口：「裡面那一桌。」
袁芷其拿著菜單遮掩著看過去，果然看見小富的爸爸，坐在那裡跟個女孩聊天，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袁芷其點了杯咖啡，然後突然想起他好像忘記這女孩的名字，想想有點失禮，但怎麼想也記不起來，決定把這件事混過去。
結果那小姐送咖啡來的時候，笑笑的望著他，「記得我名字嗎？」
袁芷其有些尷尬的沉默著，那小姐嘟著嘴，拿起筆用力的把高月玲三個字刻在他的杯墊上。
袁芷其覺得她嘟起嘴的模樣跟姚綺月有點像，忍不住笑了起來，收起那張杯墊，「下次我會記得的。」
「原來你會笑啊。」高月玲笑著又給了他一盤小餅乾。「招待的。」
「謝謝。」袁芷其咳了聲，默默的啃起了餅乾，意外的味道不錯。「這有賣嗎？」
「你喜歡嗎？」高月玲眼睛亮了一下。
「還不錯。」袁芷其又咬了口，這應該是姚綺月會喜歡吃的，想著要帶點回去。
高月玲跑到櫃檯裡頭去拿了一玻璃瓶出來，用提袋裝好，「給你。」
「多少錢？」袁芷其想掏錢包的時候她搖搖頭，「無價，這不賣的。」
「這怎麼好意思……」袁芷其愣了一下，但高月玲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是第一個說好吃的，就送給你，下次就要收費了。」
袁芷其想這大概是試作品，就默默的收下了。「謝謝，開賣的時候告訴我。」
「一定會的。」高月玲笑得挺開心，轉身回到櫃檯裡，邊哼歌邊洗盤子。
袁芷其想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距離太遠聽不見，那女孩又背對他，看不出是什麼人，只好裝成悠閒的樣子，邊玩手機邊盯著他們。
正假裝專心看手機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姚綺月傳訊息來。
雨哥帶我跟小瑜去那活屍家裡，你忙你的不要緊。
袁芷其彎了彎嘴角，手指飛快回了訊。
小心點。
沒五秒姚綺月就回了個不屑的表情圖。
雨哥在有什麼好小心的，你才要小心一點。
袁芷其想想也是，又回了訊給她。
雨哥有問起我嗎？
問了，小瑜說你打過電話來說有點事晚點進來。
袁芷其默默的感激了下沈孟瑜，事實上他一接到高月玲的連絡就直衝過來了，根本連電話都沒打。
聿哥沒一起去嗎？
聿哥根本沒進辦公室，雨哥說他「回家」去了，我覺得雨哥跟聿哥有鬼……好像瞞著我們在查什麼事。
袁芷其笑了起來，這女人老是想些有的沒的。
想太多，妳們忙吧，我這裡空了就過去，要是什麼搞不定就馬上叫我。
就說雨哥在了，哪會搞不定。
別傻了，我保證等下妳們就會被雨哥給扔了。
別烏鴉嘴了，要雨哥把我們扔了，你就給我過來補人！
知道了，總之小心點。
姚綺月回了個鬼臉的圖表示她知道了，袁芷其還笑著，突然看見小富的爸爸站了起來，他不動聲色的端著咖啡把頭朝窗外轉。
他們見過一次面，就在小富陳屍的大水溝前，他不確定小富的爸爸記不記得，但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
但小富的爸爸似乎滿心只顧著那女孩，沒有注意到袁芷其。
袁芷其等他們一出門，掏出錢包扔了錢在桌上，幸好還記得提著他要帶回去的餅乾，朝高月玲招呼了聲就跑了。
高月玲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袁芷其就跑出去了，她也只鬱悶的起身收著杯盤，想著袁芷其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來。
袁芷其不曉得高月玲的期待，他只小心的從那對男女身後走過，上車把東西扔在後座，發動了車小心的跟著，裝作在巷子裡找路似的慢慢開，等到了大馬路上，果然他們就叫了計程車。
袁芷其一路跟著他們，過了幾條街就停了下來，袁芷其也停在路邊看著，結果意外的，他們倆居然進了汽車旅館。
袁芷其目瞪口呆的看著，猶豫了會兒終究也沒跟進去，進旅館還能幹嘛？只能有些氣惱的坐在車裡等，想那傢伙失去兩個孩子不傷心，居然還有興致在外面跟年輕女孩援交！
袁芷其等了二十幾分鐘就煩了，想著要不要回去盯著他媽媽比較準，正想發車的時候，看見小富他爸爸衣衫不整的從旅館裡慌慌忙忙的跑出來，看起來像是急急忙忙把衣服穿上衝出來的。
袁芷其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正在考慮要不要下車的時候，旅館裡好幾個人衝了出來，大喊著抓人，一起衝上去抓住了小富他爸爸。
袁芷其愣了一下，不太確定這是什麼發展，聽見他們嚷著報警，邊把小富他爸拖回旅館，他下車走過去，找到個像是職位比較高的出示了證件。
「我是警察，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是旅館的主任，有些驚訝的開口：「我們才剛報警而已，怎麼這麼快？」
袁芷其小聲的開口：「我是原本就跟著那人的，他是某案的嫌犯，他做了什麼？」
「難怪！」旅館主任喊著，「他殺人了！」
「殺人？」袁芷其皺起眉，難道他殺了那女孩？「跟他一起進來的女孩嗎？」
「是，就在樓上，我把門鎖起來不讓任何人進去，電視有說要保護現場對不對！？」旅館主任顯然電視劇看太多，有些興奮的說：「我帶你去！」
袁芷其跟著進電梯，朝他乾笑了下，「是，您做得很好。」
旅館主任被稱讚了，更覺得自己做對了，出了電梯走向其中一間房，拿出鑰匙開門。
袁芷其一走進就看見那女孩就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身體，一抬頭發現有人看得見自己愣了一下，袁芷其反應很快，抬腳踢上門，伸手就從袋裡把大富拉出來。「抓住她！」
那女孩尖叫著想從窗戶鑽出去，被大富一口咬住，抱住她的腰把她拖回來，那女孩也沒敢怎麼反抗只是驚叫著像是很害怕，一點也不像個厲鬼。
袁芷其總覺得這女孩有點面熟，伸手抓住她，拿了個袋子把她裝進去貼上符，餵了大富顆糖球，不管怎麼樣，先抓起來總沒錯。
旅館主任見他一進門就關上門，有些擔心的敲敲門，「警察先生，不要緊吧？」
袁芷其沒理會他，只仔細的觀察著那女孩的屍體，但怎麼看也不覺得這女孩才剛死，這具屍體至少死了好一陣子，尤其是魂魄一離，馬上就整個腐化。
「怎麼到處都有活屍啊……」袁芷其喃喃念著，卻突然間意識到，不是到處都有活屍，而是這個活屍應該就是那一個。
袁芷其恍然大悟，所以小富讓那女孩復活是為了讓她幫自己報仇？
「警察先生，其他警察來了。」旅館主任又在外面敲門。
袁芷其已經收了那女孩的魂就沒怎麼擔心，走過去開了門，正看見轄區員警過來，就朝帶頭的出示了證件。
那刑警正要進房，低頭一看他的證件上寫著十隊，緊急剎住腳步，伸手制止他身後的人走近，小心翼翼的問：「可以進去嗎？」
袁芷其也習慣了他們的態度，只點點頭，「不要緊了，不過這個案子可能要轉十隊。」
「呃……好的，那還是先做鑑識。」刑警無奈的叫了人進來處理現場。
其中一個看了看那屍體，朝他們叫喚，「這女孩不是早上被綁票的那一個嗎？」
「綁票？她家報案了？」袁芷其轉向那個開口的人，對方點點頭，「偵四隊的案子，現在都在被害者家裡呢，要通報嗎？」
那刑警走過去認了一下，確實跟通報上的照片一樣，也望向袁芷其，「那這算四隊的案子，還是十隊的？」
袁芷其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四隊要這案子也無所謂，我們不介意的。」
那刑警一想起十隊的「專門」打了個冷顫，「我還是通報一下好了。」
袁芷其也沒阻止他，只想著終於瞞不住了，這下非得告訴蘇雨跟白聿，他把小富弄丟的事了。
袁芷其帶著滿心的鬱悶，和其他警察打了招呼後就走出旅館。
他現在只想回警局裡審問那女鬼，如果她真的跟小富合謀害了他爸爸的話，也許接下來危險的是小富的媽媽。
袁芷想到此覺得有些不安，伸手把大貴掏出來，「大貴，去小富家裡盯著小富的媽媽，如果看見小富別跟他打，馬上回來告訴我。」
大貴乖巧的點點頭，一轉身就跑了個沒影，袁芷其迅速的走回車上，抓起了手機，決定先打電話給白聿，自己先自首，也好過他們收到通報後才知道來得好。
袁芷其想像著各種可能會有的狀況，他最擔心的並不是白聿跟蘇雨的責罵，而是他們會怎麼處理小富。
他只要一想到這裡就充滿了不安，他想保住小富，無論如何也想保住小富，但小富再這樣下去，憑他的能力又怎麼能保得住這個孩子。
袁芷其只覺得滿心的無力感，如果他更有能力就好了。
如果他更有能力，小富就不會這樣流落在外面，不會聽不見他的召喚，不會記不住他告訴他的每一句話，不會滿心只惦著仇恨。
而袁芷其只是無力的趴在方向盤上，重新的考慮起拜李寬一為師之事。
*
昨天不小心忘記貼文，補一回(掩面)
蒔舞 (sakuraina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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