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28|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當首爾仍是叫漢城的那些年(玖)

由高陽市出漢城對我而言,係一段漫長嘅地鐵旅程。由馬頭到市中心最大嘅三個轉車站 — 鐘路3街、乙支路3街同忠武路,最少都有十七個站嘅車程;要轉車再另計。咁長嘅路程如果唔睇書唔睇女唔瞌眼瞓,最好做啲乜?就係研究站名。漢城每個車站嘅韓文背後,都有中文嘅意思。當你明白中韓兩文背後嘅關係,但又未學識韓文,估站名就係最好殺時間嘅遊戲。
三松究竟係咪有三棵松樹?紙杻喺咪即係紙製嘅枷鎖(紙嘅杻械嘛)?舊把撥附近有冇新把撥?延新內又即係點?碌磻同碌柒有冇關係?如是者邊搭邊估,直到你見到景福宮或者安國,就知道要準備就快落車。
今時今日就話首爾地鐵站中英韓對照,唔太文盲的話都會知自己喺邊。漢城嘅年代,車站係冇中文㗎!當年我要查返晒上述車站嘅中文名,都花咗一番功夫。
星期五,中午十二點,又係落堂嘅時間。同班小魔怪講拜拜係要花多少少時間嘅,個個走埋嚟又攬又抱抱又 hi five,搞晒所有手續執埋教材所有嘢,都成五分鐘。撇除我仍然好怕細路呢一點,呢班小魔怪其實都有可愛嘅一面嘅。
今日有少少趕時間,所以連平時落堂後同 Kirsty 煲返支煙(佢係個大煙鏟,一日一定唔止一包,幸好學校同家長都唔在意)嘅例行工事都冇做就要趕住走。
因為我今日要搞工作簽證。
等咗成三個星期先搞係有原因嘅,因為呢類簽證應該係喺原居地搞,但好明顯我冇。要打茅波就自然要靠關係,講緊嘅係我老細 Esther 同移民局嘅「關係」。我唔係好清楚我老細做咗啲乜,但係聽 Sophie 講佢打咗好多個電話,確保今日我要見嘅人「知道應該點做」。
我有一種徘徊喺犯罪邊緣嘅感覺。佢會唔會叫我將啲錢夾喺申請表裡面,然後落去停車場某部車嘅左後輪碌鈴入面攞簽證?定係叫我將錢放喺垃圾桶,然後就會有人拎包嘢俾我,簽證就喺裡面?
妄想咗一輪終於到站轉車;我今次嘅目的地係:鐘閣(幾撚驚喺地鐵站趷個頭出嚟發現係中國唔係鐘閣呀)。
移民局就喺地鐵站附近,我跟住指示去到詢問處,個女職員知道我想搵邊個之後就俾咗個房號碼我,示意我上樓上嘅 office 搵佢。
上到去發現佢唔喺度,於是我坐喺門口等;點知一等就半個鐘,到我差唔多想走人嗰陣佢終於施施然蒲頭。仆你個街吖!
當我想跟佢入房傾嗰陣,佢竟然仲好意思叫我等多陣。係咪全世界嘅政府請公務員嗰陣都用同一個標準,唔仆街唔請嘅呢?我開始為我自己嘅未來而擔憂;我返咗美國之後會唔會都係一隻咁仆街嘅公墓猿?
又過多咗十分鐘,個撚樣移燈換櫈洗手食煙樘櫃桶乜撚都做齊之後,終於捨得叫我入去。
我入去後道明來意,然後將手頭上嘅文件交俾佢。佢睇咗幾頁之後,用好重韓國口音嘅爛英文同我講:「你個 case 我知道,但政策係咁,我幫你唔到喎!」然後就打發我走。
我屌!你究竟識唔識做貪官㗎?乜唔係受咗賄就要行方便嘅咩?作為一個貪官,你做乜鬼學人講清官嘅對白唧?定係我有啲咩誤解?唔通我嘅韓國歷險之旅就咁要結束?我唔做黑工㗎!俾人拉咗點算?做黑工我第日點寫落 resume?
我穩住自己嘅情緒,離開移民局,喺門口打電話俾 Esther。佢聽完之後講咗幾句韓文,好明顯係鬧人但未到爆粗嘅程度。然後佢同我講:「唔使擔心,我下星期陪你一齊嚟搞,冇問題嘅。」既然你咁講,我又信你一次。
由於預咗搞簽證會麻煩(不幸言中),我已經搵定 Ricky 幫忙代課,所以我唔需要趕返高陽。於是我沿住鐘路 4、5、6 街咁行落去,行行吓發覺點解呢度咁熟口熟面嘅?
原來不知不覺間,我行咗去東大門,上次撞到希臘鼻嗰商場附近。
一諗起希臘鼻,我竟然有種面紅心跳嘅感覺;唔知會唔會又撞到佢呢?
「撞鼻事件」嘅現場,面目全非就梗㗎啦,冇諗過連幢樓都拆埋啫。當時 Migliore 同 Doota 都未開,要到 98/99 年先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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