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了一整個晚上,大部分的人已都散場,銘風很早就帶著柔嘉離開了,客人就剩小貓四五隻。珍妮已經醉地不醒人事,趴在桌上。
「我載妳們回家吧!」小隆拿起珍妮的皮包,找到車鑰匙,「妳可以幫忙扶那邊嗎?」他走近我耳邊說,他的髮絲簡直與我的髮絲黏在一起了,還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地香菸與香水混雜的味道。非常地淡,但是很好聞。
他與我攙扶珍妮,向外走。將珍妮放躺到車子後座,我只好坐到前座去。
車子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移動著,大概是因為冬季的深夜吧?所以特別令人感覺蕭瑟,一想到銘風老師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心底不禁又難過起來。
我覺得我醒了,從自我編織的美夢中初醒,才發現這一切全是自己腦袋瓜幻想出來的,以為他未來的某一天會看向我這裡。
「哎,妳還好吧?」遇見了紅燈,小隆將車子停下來,他望著正在啜泣的我的側臉,遞給我衛生紙。
「我知道,妳是喜歡張銘風,是吧?」
我咬著下唇,瞪他一眼。小隆看見我的表情,不禁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我冷淡地說。
「笑妳呀!」小隆故意逗我。
「我有什麼好笑的?」我兇巴巴地瞪大眼睛。
「笑妳哭起來像狐狸似的。」
「像狐狸?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欠揍呀!」我氣極了,假裝揮拳。小隆一瞬間抓住我的拳頭。
「幹什麼呀你!」我嚇了一跳。
他微笑將我的手放開說:「可惜呀!」號誌由紅轉綠,小隆握住方向盤,踏油門。
「什麼意思?」我覺得他有點討厭。
「妳的心已有所屬,這樣追妳就難啦!」小隆笑笑地說。
我愣了一下,呆著小隆的側臉,對於這突來的話語,其實挺尷尬的。正當兩人沉默之際,珍妮劃破兩人之間差點滿溢出來的靜默。
「天哪!好難過!」珍妮努力撐起身體,趴在兩個前座之間的空隙中。
「老師?妳怎麼了?」我看她有點不妙。
「快停車!」珍妮語調模糊,說完「車」這個字之後便嘔出聲音來。
「慘了!不好!」小隆暗叫一聲。
珍妮隨即就吐了一大堆穢物出來,也濺到小隆與我的身上。不幾秒,珍妮又連吐了二次,嘔了好幾次,總算完畢。她摸摸胸口,感覺舒服多了,便躺回後座呼呼大睡。
前座的我們,面面相覷,嘔吐物的噁心臭味環繞在我倆鼻尖。
小隆趕緊打開四個車窗,寒風立即灌進來,卻沒將味道沖散多少,他只好猛催油門,想趕快開到珍妮家。
車停進車庫,我與小隆合力將珍妮搬到客廳的沙發上。
「珍妮看起來很瘦,想不到竟然會這麼重。」我撥撥散亂的頭髮,深深吐了一口氣。
小隆忍不住發笑。我與他互看一眼,一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