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了太多課外活動,學校的課業有一點點落後,最近幾次考試,成績都在及格邊緣。我算了幾題方程式,想到明天理化課還有作業沒完成,就一個頭兩個大,拼命地揉太陽穴,準備繼續埋頭苦讀時,我聽見車庫門打開的聲音,從窗戶望下去,珍妮醉醺醺地下車,醉倒在庭院草地上。
本來,我不打算理她的,想說她躺一下就會自己回房去了吧,可是,當我好不容易搞定理化作業後,起身伸個懶腰,朝窗外一看,珍妮竟然還躺在那裡。
我只好下樓,蹲在她身旁,看她睡得真沉,便捏住珍妮的鼻子。她馬上甩甩頭卻不醒,我偷笑幾聲,又捏住她的鼻子。幾秒鐘不到,珍妮就張開眼。我趕緊縮手。
她迷迷糊糊地站起來,看了我一眼說:「還沒睡阿?」。
「本來要睡了,看見妳還躺在這兒,所以來看看。」
「剛剛妳捏我鼻子?」珍妮一說完就伸手捏我鼻子,毫不留情。
「好痛!」我用力把她的手甩開,摀著自己的鼻子,「真的很痛耶。」。
「活該。」她打開門,我倆進了家門,她便走到冰箱拿了一罐啤酒。
「別喝了,這樣子有點可怕。」
「可怕?」珍妮沒有生氣,反而有點好奇我的反應。
「我覺得妳好像酒精上癮了。」
她聳聳肩膀說:「那又怎樣。」她將啤酒放在吧檯,卻沒拉拉環,拿起一旁的水瓶倒了些水喝。
我見她坐下來,沒打算離開,也去倒了杯水,坐在她旁邊。
「妳說我樣子可怕?是喝酒的樣子?」珍妮問。
「是喝酒後瘋癲失控的樣子吧?」我也不太確定。
「我瘋癲失控?哪有這回事,我酒品很好的,從不喝醉。」
「或許吧。」我聳肩,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這間屋子有鬧鬼嗎?」。
「鬧鬼?開什麼玩笑,沒有,我住在這兒十多年了,從沒遇到這檔事。」
會不會是鬼跟在珍妮後頭呢?「妳最近有見鬼嗎?」
「妳才見鬼呢!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可是我真的看見妳的影子像活的,自己會動。」
珍妮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卻忍不住發笑,哈哈大笑起來。「我看妳要去看精神科了,影子怎麼會自己動。」
「是真的。」
珍妮打了個哈欠,指著一個櫃子說:「那裏面有攝影機,妳真的太閒的話,可以拍點證據給我瞧瞧。」。
哪有這麼好拍,那早能證明靈異事件的存在了,我內心嘀咕。
「對了,明天團聚要來,可能會排演到妳的過場。」
「嗯,好。」
頓時,倆人陷入一陣沉默。我喝光水,起身想準備上樓。珍妮卻開口說:「沒事的話,再坐一下,多聊一會兒。」。
我點點頭,又再坐回高腳椅上,珍妮卻沒有想開口聊天的樣子。看著啤酒罐佈滿水珠,話題在我腦袋打轉,真不知要聊什麼,最討厭這樣的情況了。而她也只呆呆地望著吧檯前的落地窗。
突然,我想起銘風老師說的,珍妮是個寂寞的人。發呆的她,在想什麼呢?
「老師,《舞之魅影》的故事是妳想的嗎?」我好奇地問。
「起頭是妳媽編的,其實,這原本要編成芭蕾舞劇的,後來就塵封許久。」說完,珍妮便站起來,「好了,累了,去睡吧。」。
她打著哈欠,走上樓去,留下傻眼的我。是誰說要再坐一下,多聊一會兒的!我扁嘴,無奈地看著那罐還未打開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