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心二胡
我知道我的人生觀很奇怪,但是想要寫篇文章分享一下。
有一次我在自己的自媒體上說“我覺得’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是屁話,人應該是年輕的時候爽爽過而災難來的時候趕快死掉才比較好吧?”雖然有網友跟我解釋說:“想要痛苦但活得久,與想要快樂卻活得短是個人選擇”,但是有的時候我覺得人生要像櫻花,在自己最美與最快樂的時候結束就已經夠了,所以對我而言,如果我在二十歲以前活得很快樂活得很滋潤,那麼就算我二十歲去世我覺得這是沒有什麼遺憾的。
其實這也顯示出其實學生時代以大部分的人而言一直都是人生最快樂的時候,因為不必為生計所困,而且這時候的人也最膚淺,大概只要看起來很酷就很容易有很多朋友,所以這時候只要讓自己看起來很酷就好了,而不是自己學一堆東西然後非得要過三十歲才有人知道自己的才能,也不是非得要過了三十歲才開始有人不會看自己的外表。
所以我一直都是很膚淺的人啊,原因是因為如果在自己最快樂最不需要思想的年紀卻充斥著痛苦,那麼即使到了中年或晚年被社會肯定,到底跟沒有有什麼差別?雖然我常說人生三十才開始,但是實際上我還是會遺憾自己三十歲以前都沒有快樂過,所以我也很難想象三十歲以前的快樂到底是什麼。
所以我一直很喜歡櫻花,我對梅花沒什麼感覺,因為我不可能愈冷愈開花,我不可能持續受到挫敗還一直堅強;相反的,櫻花的美是在它最美的時候凋零,也因為櫻花的美是瞬間的,所以最美的當下在死後就永恆了。
在《悲情城市》有個橋段說,有一個日本女人,芳齡二十,就從瀑布一躍而下,因為她覺得二十歲是她最美的年紀,所以她就像櫻花一樣凋零了。而我雖然從來沒有美麗過,但是如果我知道我二十歲會死,我會不會更積極的在更膚淺的地方做努力,而不是為長遠規劃但是最後未必沒有成果?
就像我所說的,我一直都是很膚淺的人,而且我一直承認我的膚淺,原因是因為我不像普羅大眾一樣,自己比我更膚淺卻以為自己不膚淺。就如同我們在大型書店門口看到的那一排書,其實這些書很深嗎?一點也不,反而要找有點深的書還要再往書局內部更深入去找;而在書店門口的隔壁,可能還有一個咖啡吧,讓你一面讀門口的書,一面在咖啡吧把自己裝得很有品味的樣子。
當然我不是說我是一個很有內容的人,也恰好是我沒有內容,所以我才會強調自己的不同。也因為我是一個沒有內容的人,所以我似乎更能看出這世界的本質是什麼。就如同以前只穿T恤運動褲和拖鞋滿頭大汗的時候,很多人一看到我就直呼噁心;但是當我只穿了不同顏色的T恤和裙子以及把自己的自然卷梳平了以後,每個人突然之間又把我當正常人了。
其實說實話,哪有什麼內在?哪有什麼智慧?只是為了遮掩自己的虛偽而發明的詞彙。就如同智性戀這個性傾向一如其他性傾向容易被異性戀利用一樣,因為誰都不承認自己只看外表,只看大奶,只看小鮮肉,因此誰都會承認自己是智性戀。
因此什麼內在?涵養?思想?其實人生並沒有這麼深奧,畢竟連當廣告文案也要見客戶啊!如果你現在已經年過二十,或者是跟我一樣是個過三十的老頭,那麼我們來不及在自己最美最快樂的時候死去,但是我們可以像耶利哥玫瑰一樣讓我們無論被吹到哪都很隨遇而安。如果人生不存在任何哲學意義,那麼當人生只以快樂作為唯一價值,那麼“逐水草而居”也不是讓人覺得最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