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歧視­­ — 重複不斷的歷史

讓我們立刻共同終結種族歧視

46歲非裔男子喬治・佛洛伊德（George Floyd），5月 25日於明尼蘇達州，被四名警察拘捕時，疑遭警方執法過度而喪命 — 兩份驗屍報告均指出「頸部壓迫」為其死亡主因。佛洛伊德死前遭白人警察，以膝蓋壓住脖子近9分鐘之久的畫面，自現場目擊人手機及商店監控器流出，廣為網路上流傳。此事件爆發民眾對「警察暴力」，以及對非裔美國人不平等對待的強烈不滿。民眾上街抗議由美國開始展開，並迅速在世界各地上演。 抗議事件越演越烈，亦轉向暴動；示威民眾搶劫店面，甚至焚燒商家。美國多州、市，包括紐約、華盛頓、費城、洛杉磯等，紛紛下達宵禁令。國際間，英國、法國、紐西蘭、加拿大、韓國等多國亦投入此次「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的抗議示威，要求司法改革，終止種族歧視。 2020年真是考驗著大家，全世界才剛被疫情重挫，現在又有美國的示威暴動，令人傷感。 但如果回頭看看歷史，不難發現，這不是第一次黑人遭受不公，而死於公權力下。 還記得2014年的紐約攤販艾里克・迦納(Eric Garner)嗎？紐約警察在逮捕他時採鎖喉姿勢，導致他死於頸部壓迫。當年全美各地至少有50起抗議遊行。 還記得1992年的洛杉磯暴動嗎？ 歷史不斷的重複上演相同的戲碼。到底何時能終結種族歧視？

不禁想問問，到底什麼是種族歧視？為何會有種族歧視呢？ 上網查詢 Wi-Ki 「種族歧視」：「種族歧視者認為自己種族某方面，如智慧、道德、體能，都相比其他人優勝，又或者認為某些種族比多數人差劣。」 說穿了它就是某種意識形態，認為某些人種比較優秀，進而將種族階級化。 也有人說，種族歧視源自於歐洲的帝國主義，以及它是資產主義的副產品。 筆者不禁想問，是否這些意識形態讓種族歧視者自我感覺良好？進一步剝削其他種族的權利？ 但不管什麼原因，現在都21世紀了，種族歧視這意識形態是錯誤的，它對社會只會造成分歧與撕裂。人人平等，尤其在法律面前更應該是。

但話說回來，你試過被種族歧視嗎？我想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可能遇過。種族歧視這問題其實不只是黑人的痛，它在不同的膚色上都可能會發生。身為台灣人，我們也面對這種族歧視的問題。 我在加拿大求學、工作期間，運氣相對好，沒有遇到印象深刻的種族歧視的問題。這或許因為溫哥華的亞裔眾多；坦白說，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少數民族。 不過我今天倒是想分享一次很糟糕的被種族歧視的經驗，至今我都還記得當天極度不舒服的感受。

有一次出差，人在紐約甘迺迪機場要搭飛機前往舊金山。我很早就到機場了，所以在一個小時前就抵達登機門等候飛機。等了一陣子，決定前往櫃檯問一下最晚前往登機門的時間。 得到航空公司的地勤告知的時間後，我就去買了個Shake Shake漢堡打算帶上飛機吃，順便沿路逛一下商店再回到登機門。 回到登機門時，發現完全沒人。不過飛機還在地上，也看到人員還在通道。我馬上再看了我的手錶，這離地勤人員叫我回來的時間還早。他們提早關了登機門！ 我只好趕緊找最近的客服人員，看看他們能否幫忙，畢竟距離起飛時間還有至少半小時。 我趕緊跑到航空公司的客服處，偌大一個櫃檯服務空間，只有一位非裔女士。我把漢堡放在櫃檯，登機箱放在地上，開始說明我的狀況，請她幫忙，眼睛不忘看著我本該搭的飛機。 她面無表情地指向對牆的電話，叫我撥電話再重說一次。我心裡當然覺得不太對勁，但也只能照辦。由於時間緊迫，整個走道空間也只有我跟那位黑人女士，我直覺的想衝去打電話求救，先暫時把漢堡跟行李箱放著。 跑到一半，黑人女士大聲的把我叫回來，斥責的口吻要我把東西清乾淨。我乖乖的拿走了，但這位黑人女士非常不想幫忙的態度一覽無遺。 撥打了電話，當然是於事無補，電話上的客服告訴我應該要找現場的客服幫我（真想翻白眼，我也知道啊！）。我只好再回去那位黑人女士的櫃檯。 再回去那黑人女士當然也沒有想幫我。時間在這來回周旋間就溜掉，我也確定我無法搭上原本那班飛機了。 當下我只好告訴她我希望找客服的經理談談，並且問了她的名字。 這位非裔客服人員這時才願意開始處理我的案件。她默默地拿出她的名牌掛在衣服上（本來就該配戴的呢！），開始對著電腦打字。 她劈頭第一句話：「小姐，妳錯過班機因為妳去買Shake Shake漢堡。」她一面輸入這樣的字眼，並且一邊偷笑，她很明顯的是在嘲笑我。 「你們華人女生老做這樣的事，那個Shake Shake漢堡有什麼了不起的，還要大排長龍，妳家鄉沒賣漢堡嗎？」那位黑人女士繼續數落我。 我想可能我那天穿得很休閒，她誤會我是第一次來紐約的觀光客，其實我常來出差呢。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沒搭上飛機因為他們提早關閉了登機門，並不是因為排隊買漢堡！ 在她再三的堅持誤會我下，我默默拿出我買漢堡的收據，購買時間離飛機起飛有至少45分鐘，而且漢堡店就位於登機門走路三分鐘的距離，所以不是因為我排隊買漢堡而導致晚回登機門。這個拿出收據的動作我至少做過三次，因為每一次她公司其他人員出現，她就會故意的再說一次我因為排隊買漢堡而錯過班機。 「沒搭上那班機是因為你們的登機門提早關了！」這句話我也不知道重複幾次。我氣到跟她說，不然我們來調監視畫面好了，看我到底幾時到達登機門，幾時到達客服櫃台請求協助，反正機場到處都是監視器。 在等待經理時，我先請這位黑人女士幫我安排搭下一班飛機。這位黑人女士望著我的眼神、她的身體語言、講話的語氣，在在散發出不友善的氛圍，甚至抱著敵意；我明顯感受到她鄙視華人。她還跟我說要搭下班飛機，我必須花$800美元購買單程票。 後面的故事長話短說，總之在這名黑人女士的其他同事出現後，我的問題一一解決了。 兩名客服人員（一名日裔、一名是白人）聽了我的狀況，就幫我改搭下一班飛機，並沒有要收我單程票的費用。更妙的是，當其他同事出現後，這名黑人女士的態度開始和緩，也變得禮貌了。 不過，我當然有還是耐心等待客服的經理出面；我必須將這樣不友善的客服經驗讓這航空公司知道。 當天我強烈感受的是，這名非裔女士有可能也遭過種族歧視，而她把她的怨氣，在沒人看得到的情況下，宣洩在我身上。當然，我並沒證據可以證明此感受。

我跟我最好的朋友談到這令人作噁的種族歧視經驗，她也分享她曾經遭受過種族歧視的不愉快經驗。我們都覺得，雖然我們曾經是種族歧視的受害者，但我們都希望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在任何其他人身上。 雖然我們也知道，有些曾經是種族歧視受害者，可能因懷恨在心，而變成種族歧視的加害者。但這個觀念是錯的。 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自己都覺得很痛苦的噩夢，為何殘忍的讓其他人經歷呢？仇恨及報復，永遠不會讓我們成為快樂、喜悅的人。 相反，我認為我們應該要擁抱、讚美每個不同種族的不同。從經濟的角度來看，恰恰是因為大家都有點不太一樣，才能讓大家互相得利 （gains from trade）、學習成長。 重蹈覆轍的歷史要立刻被停止；從你、我開始拒絕種族歧視，大家一起來為它畫下句點吧！

希望你今天閱讀愉快，我們下次見。 🃏 If you like to see the English version of this, please visit he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