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來了沒

記得我和姐姐都還是小學生的時候，一日姊姊上學穿鞋，正要將腳放進鞋裡，忽然竄出一隻壁虎，把她嚇了一大跳。我剛好經過看到她的驚恐表情，讓我對壁虎產生恐懼感。但壁虎不像蟑螂會飛，再恐懼也還是可以用視而不見的方式處理。

後來聽到有人說壁虎可以為家裡帶來福氣，開始對壁虎存有正面的印象。壁虎有一別名叫「守宮」，顧名思義就是守著家裡。於是更確定牠是有益的小動物。不過由於牠們有著蛇的外型，有些人是怕牠們的。

成年以後都會注意家裡有沒有壁虎，總也希望會有那麼一兩隻進駐。後來發現一個住處住超過一年後，往往會有壁虎住進來。近十來年南部的壁虎越過濁水溪往北部移民，只要聽到「嗶嗶」叫，循著聲音尋去，就可以看到四腳住客的大小和顏色的深淺。

雖然生物學說壁虎的體粉有微毒，但幾十年和牠們相處下來也相安無事。大部分壁虎看到人總是動作迅速，以飛簷走壁的武俠功夫瞬間閃避人類。難怪粵語將壁虎稱為「簷蛇」。

家裡的壁虎進進出出，經觀察始終也不過是一兩隻。今年夏末，發現家裡有小壁虎出現。因為長相難以辨別，一直搞不清楚有幾隻。於是上網查壁虎的生態，發現壁虎是卵生，而且一般是兩個卵。所以我估計家裡至少有兩隻初生的壁虎。因為年紀小，牠們在家裡移動時，不但緩慢，而且遇到人類完全沒有走避的意識。但也許是牠們沒吃飽，沒有力氣快速移動。

一日在淋浴間遇到小壁虎，我和牠處於對勢狀態。我心裡想你趕快走吧，我要開熱水了，但牠文風不動，就這樣僵持了一、兩分鐘。我踏腳頓足牠都不動，這時不由得想我住的這棟建築蓋得好，小壁虎完全無感。後來只好開冷水，當水接觸牠時，牠就緩慢爬高，直到牠不會被蓮蓬頭的水波及，我才開熱水。

有時外出回家，會看到小壁虎在客廳到處遊走，地板上、電視架上、沙發上。客廳沙發的顏色與壁虎很接近，不知道小壁虎是不是覺得自己在上面很安全，牠也久久不動。其實這樣對牠是蠻危險的，人類可能一屁股坐上去，牠就扁了。

一日拖地，拖把伸到地櫃的下沿，拖出來時，一隻被拖把打到的小壁虎身體曲扭的在地上顫抖，尾巴斷掉了。頓時大驚，因為壁虎遇危急是會斷尾求生的。我只好將那隻魂飛魄散的無尾小壁虎放到窗台外的花圃裡，希望牠遠離我這個人類的威脅，雖然我是完全無意置牠於險境。

其實壁虎也可以像貓狗那樣，成為家中的一份子。只是牠們跟人類是不互動的，有一點像牆上會移動的風景。壁虎在人們心目中正面的形象可以從幾個例子看得出來。德國奧迪汽車的「Quattro」車系是以壁虎作為商標，旨在比喻汽車的吸地力及安全性。有時也會看到有些車主在車窗上貼壁虎貼紙，取「避禍」、「庇護」的吉祥意義。甚至是精靈寶可夢裡的妙蛙種子和小火龍都有壁虎的影子呢。

如果你不怕壁虎的話，那麼也許你也跟我一樣會期待「壁虎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