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8|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小說創作--那些關於性/別的二三事(之十五)

二十二 哥哥陪著祐敏找了大學附近的租屋公告欄,打了幾個電話約看房,看到第三間覺得房東人好講話,格局方正也有附床、小冰箱、書桌等簡單家具,租金也還能接受,離上班地點走路約25分鐘、公車5站,就答應簽約了。
回家哥哥打電話向父母報告,媽媽聽了很高興,說:「你幫妹妹看過,覺得環境有安全就好,小間沒關係...女孩子住的環境有安全就好...」接著媽媽就興沖沖跟哥哥討論新房的事。畢竟婚事近了,餐廳、帖子什麼的媽媽都張羅好了,剩新房還能操心。
祐敏聽到哥哥跟媽媽討論買間兩小房的公寓,想到自己得花自己的薪水租房還得出孝親費,而爸媽要幫哥哥出錢買新房還討論得開開心心,也只能聳聳肩對自己說:「誰叫我只是個女兒!」
搬家時,祐敏叫了輛計程車,哥哥幫祐敏把打包好的幾箱東西搬到樓下,計程車司機幫忙把東西抬上車,安排了一下剛好一輛計程車能載完。
「好啦!現在妳獨立了,有自己的房間。好好生活吧!」哥哥送祐敏坐上車,祐敏揮了揮手,跟著車子駛向她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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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幾間房仲加上爸媽最近一兩星期就往台北跑看房,最後爸媽終於幫哥哥找到一間在中和的電梯大樓小坪數的單位。
「台北的房子,鳥籠大就上千萬,還好你們老母我有存錢...」媽媽很得意地說:「不然你們新房還用租來的小公寓喔!多沒面子!」
接下來就是哥哥風風光光的婚宴了。台南場是男方的,媽媽安排婚禮樂手團跟主持人,讓主持人安排宣告進場時先請男方家長手牽手進入會場並上台致詞。結果到了敬酒時,祐敏聽到媽媽同學那桌虧說:「梅瑛呀!剛才主持人喊進場時,我們看到妳穿大紅禮服牽著妳老公進場時,還以為今天主角是妳們呢!」
媽媽眉飛色舞地說:「我都老了,主角哪會是我呢?當然是我兒子跟他老婆呀!不過以前我們結婚時,也沒這種排場吼!現在我們手邊有存點錢了,婚禮主持人跟樂團都我們請的,當然要體驗一下這種入場方式呀!」
看著哥哥就是穿著帥氣的新郎禮服一手牽老婆、一手插口袋出個人,其他都爸媽忙前忙後張羅著,祐敏心想:「這就是所謂的嫡長子吧?」
二十三 從祐敏自己搬出來住之後,家務方面媽媽忙著關注哥哥何時讓她抱孫子,工作上則是規律的蒐集資料、寫報告,偶爾在茶水間碰到別組或別的部門的同事就打招呼、聊一聊最近報告的探討方向。對於祐敏愈來愈像男生的打扮,之前同期的男同事咬耳朵在傳她是不是lesbian的話被她聽到時,她不說話,只是心裡冷笑:所以你們對女人的理解只能是這樣?要嘛就是要留長髮、穿緊身衣短裙顯露身材線條,要嘛就是要打扮成嫵媚小女人講話嗲聲嗲氣,總之女人存在的目的就是要吸引男人注意,不然就是同性戀?
祐敏也查覺到有些女同事對她的打扮感到有些不安,有時對她講話時避免看著她。其實祐敏心裡並不希望自己的打扮讓她們覺得不自在,但就算自己打扮得「女性化」些又如何?沒有男友的女人,缺乏吸引男人的「女性魅力」,又難以跟這些有男友的女同事一起分享「馴男心得」,講話還是找不到交集、當不了朋友呀!
漸漸地,祐敏愈來愈覺得孤單,一種「找不到同類可以訴說」、無所歸屬的淒冷襲上身來...
一個周五晚上,祐敏看到社交網站有間新開的酒吧在打廣告,裝潢看起來不錯,文案是「本週五DJ播放主題為1980年代英文流行歌曲大串燒」。祐敏想起小時候爸爸放黑膠音響時常放80年代英文流行歌曲,覺得很有興趣。
「不如今晚穿著束胸背心、打扮成牛仔去泡美眉?搶贏那些臭男人不就表示我比那些男人更有魅力?」祐敏心裡突然想玩這個小惡作劇,覺得很有趣,就去買了頂便宜的牛仔帽,穿起深藍色細格子、硬領子襯衫,稍寬的牛仔褲配上寬腰帶,開始她的扮男跑吧初體驗。
酒吧開在住宅區樓下,祐敏按著網路廣告中的地址還得找一下才看到。大概是新開幕,嚐鮮客多,吧檯已經有點擠。
「要喝點什麼嗎?」吧檯女服務生招呼她。祐敏看了一下酒單,想喝點酒放鬆一下又不清楚該點什麼。一轉頭看到旁邊有個女生點了杯藍色的調酒,想說女生點的應該不會太烈。
「跟她一樣的就好。」祐敏回答女服務生,一邊用眼神示意她看一旁女人的飲料。
「一杯就好?OK!我們現在開幕期間,任選一杯酒精飲料加打卡就送一小盤點心喔!」女服務生提醒祐敏。
「喔!好呀!謝謝啦!」祐敏開社交網站打卡。
她不知道,今晚這個小小的惡作劇念頭,還有她打卡分享的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將為她的人生帶來巨大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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