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祐敏在茶水間倒水,兩個女生跟她打招呼,說:「Hi! 妳叫祐敏是嗎?我們也是研究中心的同事。我看妳中午會跟幾個新來的男生一起吃飯,下次我們可以跟你們一起吃嗎?同事之間認識一下也不錯。」
「喔!好呀!」祐敏很開心,覺得有女生同事加入,那幾個三寶講話應該會客氣些。
隔天中午,祐敏找了同梯男生跟昨天茶水間碰到的別組女同事一起吃飯。那位大7歲的男生好像出差去了,沒一起來吃飯。
一群人走到公司附近一間麵館,有圓桌可以讓6個人一起坐。大家坐好點好餐在等上菜時,胖又滿臉痘疤男指著祐敏的臉說:「妳!讓開!讓後面那桌的辣妹坐進來!」
祐敏一頭霧水,轉頭看後面那桌是否也是公司同事,只見有兩位濃妝、穿戴造型誇大珠寶、年約45~46的女士坐著聊天,看衣著打扮應該不是同事。祐敏不悅地回頭跟痘疤男說:「你想搭訕人家應該是你過去!叫我走是什麼意思?」
「這樣就生氣?妳是女生耶!女生就是--男人怎麼說,女生照做就對了!還生氣!修養不好!」痘疤男竊笑邊說,一邊黑瘦男也竊笑應和著。那個白瘦男用掌心向下的手勢向祐敏比著:「好了好了!他只是開玩笑,妳反應過度。」
祐敏望向那兩位女同事,只見兩人低頭看著眼前的餐具,一聲都不敢吭。祐敏很驚訝,一邊心想:「原來當台灣女生就是要像這樣,男生無禮亂羞辱也要默默吞下去!」愈想愈怒。等菜上桌,祐敏匆匆吃完就逕自回公司了。
隔天起,祐敏中午就自己找店吃,不再約同事了。那天下午在茶水間又遇到前天中午一起吃飯的兩位女同事中年紀較小的那位跟她打招呼,她說:「今天我們跟那3個男生吃飯時,那個比較胖的跟我們說,妳之前找他們三個吃飯是因為妳好男色,覬覦他們的身體...」
「蛤?見鬼了!什麼東西!」祐敏聽了心裡一把火上來,決定以後不再跟這三個男生講話。覬覦他們身體?一個肥到可能手指壓下去油脂會流出來、一個黑瘦到像豆干條、一個白瘦的白斬雞,這三位寶貨覺得自己有身材可以讓人覬覦,什麼東西啦!
兩天後,好像吃飯時痘疤男又講了什麼話惹到那兩個女生,之後祐敏再沒看到那兩位女同事跟那三個男生去吃飯了。一個月後痘疤男離職,走時在茶水間跟他另兩位難兄難弟抱怨工作壓力大、公司沒辣妹讓他調劑心情、辦公室安靜到像墓園讓他不敢隨意講話紓壓...。祐敏倒水時經過聽到幾句,只覺得他就是一個抗壓性差的肥宅,應該到別的公司也不容易生存。
十八
一個星期五晚上,祐敏吃飽飯在家看電視,哥哥帶著女友回家。女友皮膚白皙、五官小巧細緻、過肩的大波浪黑髮、簡潔的日系洋裝。祐敏本來斜靠沙發的身體坐直,開心地跟她打招呼:「嗨!妳好!」
「妳好!」對方也笑笑打招呼。
哥哥隨口問祐敏:「妳吃飽了?喔!好!」然後轉頭溫柔地對女友說:「這我妹啦!去我房間吧!」然後兩人就手牽手進房間了。
「真甜蜜!大概快求婚了...也交往快兩年了,應該的...媽媽要當阿嬤了應該很開心吧...」祐敏喃喃自語。
想到最近兩三年,媽媽老愛碎唸誰家放喜帖來、誰家生小孩、她哪個國中同學當阿嬤、哪個高中同學的媳婦送婆婆柏金包當生日禮物...羨慕之情溢於言表,現在電腦宅的哥哥終於追到女友要給她抱孫了,媽應該會少碎唸幾句了吧!
兩個月後,爸媽來台北,帶了些台南名產來。晚上哥哥帶女友來跟爸媽、祐敏一起吃飯,聊了一陣子。飯後等哥哥送女友去搭車後回家,爸媽跟哥在討論哥的女友。
媽問哥:「所以你喜歡她?她還大你兩歲。我之前一直幫你找小你4~5歲的小學老師,在台南,有寒暑假又修過兒童心理學,以後有小孩也比較會帶孩子。你找一個台北女生,那以後只剩過年會回台南看媽媽了?」
哥回答:「我在台北工作,您一直介紹台南的老師,我只能講電話聯絡、三四個月見一次面,沒辦法交往到能結婚呀!我現在的女朋友星期一到五每天通電話、周末都在一起,交往兩年,她家我去過、我也跟她爸媽吃過飯了。就她了。」
聽到哥想跟女友結婚,爸媽沒有像祐敏想像中那麼開心,媽還一直碎唸兒子要被台北的女人搶走,以後一年回台南看她的次數會更少,爸爸則是覺得女方年紀較大,可能結婚以後沒時間適應兩人生活,要趕快準備懷孕不然會高齡產婦風險高...
祐敏心想:怎麼都沒人關心我一直沒對象、會不會以後成為高齡產婦生產風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