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0/12/28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女同志出櫃是一種“勇氣”?從女性少數困境談到出櫃的意義

    前言

    就如同過去的“傳統”,我又把事發單位以及事發單位的一些習俗給搞錯了,所以我藉此機會再重發一次。

    為什麼我經常搞不清楚這個單位在做什麼,甚至連這個單位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在評論這則話題?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情其實很小”,所以就這些事情本身,我壓根不想評論。

    但是我又為什麼想要在搞不清楚事情的情況下評論這些事情?是因為我在觀察人們在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談得東西其實也都不重要,甚至也不是這個問題本身最關鍵的部分,所以我才會在沒有靈感的情況下評論這些東西。

    所以我在事後搞清楚事情經過以後,我再修改內文的部分重新發佈這篇文章。如果還有錯誤歡迎大家指正,那麼我們接著就進入正文。

    正文

    最近有一個新聞是這樣的:有一個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協會的義工,她在台虎精釀面試時,被詢問“妳覺得最勇敢冒險的事情是什麼”,她坦言出櫃這件事情讓她覺得需要勇氣,結果被反譏“這樣也算”,引起了網友很大的迴響,並進一步引起社會大眾的討論。
    假如今天這個義工是男的,我可能沒有什麼興趣寫這篇文章;但是既然這個義工是女的,那麼我就稍微帶一下,為什麼女同志坦言自己的同志身份也是一種很需要“冒險”的事情。
    我在今年台中同志遊行前,私底下與台中同志遊行的舉辦單位談了一些我的看法。我跟這個單位說“我覺得同志遊行太‘男’了”。這句話就如同字面上所說的,我覺得現在的LGBT+運動,幾乎都是“G”和“跨女”的運動而不見女性的性少數,所以我才會覺得同志遊行太“男”,也覺得我們的社會迫切需要一個專屬於原生女性的性少數遊行,而不是讓性少數的話語權被男性霸佔。
    我在跟單位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其實也是有感覺到這個單位的情緒是很急的,因為他們覺得,既然他們舉辦同志遊行,當然也不會漏接原生女性性少數,所以他們很不解我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而且他們也提到,有很多人光看到目前的同志運動規模都會很生氣,他擔心如果再強調女人的立場,那麼會不會讓同志運動更加窒礙難行?
    雖然我能夠明白為什麼他們會這麼說,但是今天我會這麼強烈的聲援女性性少數的其中一個原因,恰好就是因為現在的性少數話語權,幾乎都被原生男性霸佔,因此當性少數成為原生男性性少數的代名詞時,我們的社會就很難聽到女性性少數的聲音,甚至我們可能會進一步忽略她們的需求,而導致女性性少數在社會中被“隱形”了。
    我們回到今天這則報導。今天這個當事人認為她出櫃是一種勇氣,那麼基於社會脈絡,我們或許必須要承認這的確是一種勇氣,因為當我們遇到反性少數的異性戀“外患”,又遇到試圖抹去女性少數發言權的“內憂”,那麼說這個義工講得話是“廢話”,從社會脈絡來看其實是有點不近人情的。
    為什麼女同志出櫃是很辛苦的事情?原因是因為,在目前這個話語權往原生男性傾斜的情況下,“女同志”以及各種女性性少數都被符號化成為一個性物件(而且是專屬於男性的性物件),所以為什麼這個義工有勇氣的?恰好就是因為女性少數在當前的社會語境中,其實是失語的,其實是社會不承認女性少數是有獨立的人格,並深刻的認為女性之間的感情都只是與男人交往的“前戲”而不被認真看待。
    所以今天這個當事人說自己出櫃是很有勇氣的事情時,這不是一個“是否太把自己放大”的問題,而是“一個女性的生命歷程能否被認可的問題”。因為女同志出櫃不是像男人一樣只在乎能不能有後代的問題,還包括整個社會把女性物化成一個必須要被男人認同以及需要男人的“物件”,而不承認女同志本身有她的人格尊嚴在。所以女同志出櫃的壓力其實是不亞於男性性少數的。
    有人疑惑“女同志的壓力是真實存在的嗎”?會有這個問題是很正常的,因為我們的社會對於女同志的想象,講白一點就是兩個美麗性感的婆在一起,所以為什麼當有女同志的外在形象像男人的時候,會引起整個社會(特別是男人)的反彈?因為人們會覺得這不符合他們對女同志以及對自身性別的想象,所以整個社會才會這麼排斥不符合社會期待的女同志群體。
    另外有一部分外表中性的女同志其實也會受到自我認可以及外在認可的雙重衝擊,所以她們可能會為了被社會認同而做出希望能被社會認可的事情。在Sheila Jeffreys的《Unpacking queer politics:a lesbian feminist perspective》有提到,有一些男性形象的女同志可能會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男的,所以會在外表穿著以及行為上更積極地模仿原生男性的行為;而在近幾年也出現了女同志為了避免過大的社會壓力,而讓自己成為一個“結構性跨男”,並以跨男的身份過生活,而近一步對女同志的身份進行“自我消除”。
    因此今天我們提到女同志的出櫃壓力,並不是單純到底是否歧視的問題,而是這個問題最根本的原因在於整個社會瞧不起女人的身體與文化,所以才會讓一個很單純的面試問題上升成一個政治問題。
    其實說實話,也不要說女同志如何,光是我一個女胖子,我在平時的生活中也會做出為了能被社會認同而迎合社會的事情。例如證明比瘦子更有體力,例如證明比瘦子更幽默風趣,例如證明比瘦子更勤勞,例如證明比瘦子學習力更強。但是我們所做的一切其實不是自認為自己是什麼,而是因為社會不認同我們,我們才要比平常人加倍努力,才會覺得自己是整個社會的一分子。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每個人還是必須要多多體會每個人的生活以及人生經驗,我們才能用得體的方式對待社會上的每個群體。而不是雙方互相不了解並且用自己的生命經驗解讀彼此,這對人際關係來講不是一個好現象
    因此多體會、多感受總是沒錯的。否則當社會只剩下呆板的“政治正確”而不仔細梳理每個人的生命經驗時,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可能就只剩下各種不了解,而無法化解每個人彼此的心結。因此我們是時候可以從中反思“平時的我對待別人時是不是太本位主義了呢”?如果今天每個人都能同理彼此的困境,那麼像台虎精釀的風波,可能會在社會上減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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