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用二選一，你是自己人生申論題的命題者。

從小到大，不知不覺就被灌輸二選一的人生觀念。但是，人生中，我們卻一直羨慕可以兩全其美、十全十美的人。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學生時代，老師告訴我們要以唸書為重，有時間再玩，好像唸書和玩樂之間，只能二選一。當我們每天活在模擬考單選題中的同時，身邊不乏課業與休閒兼顧的人。

出社會之後，大家都認為生活要以工作為重，其他活動都要等黑漆漆的下班後，或是人擠人的週末，好像沒有工作跟休閒可以並重的人生選項。感到委屈同時，我們還是把找到工作擺在人生計畫第一位，同時卻也羨慕可以邊工作邊旅行、體驗世界的人。

社會上充斥著許多二分法的觀念：你會找聰明的女生還是漂亮的女生當老婆？你會挑真正喜歡卻是低薪的工作，或是高薪但自己討厭的工作？大學辯論課，也很常會有這些「假問題」。

但這與世界上實際每件事情價值「模稜兩可」的本質，完全不符合。在兩者中做選擇，就像是我們活在自己給自己的一個與世界不符合的框架，而自己願意活在這個楚門的世界裏。

當我苦惱應該要拋棄玩樂還是要好好唸書的同時，同樣有一群人，他們正在苦惱要如何兼顧人生所有慾望。這些人是貪心還是聰明呢？（你掉入我二分法的陷阱了嗎？）

這兩者努力的時間可能一樣，但是結果是相當不同的：前者是活在他人的框架，後者是拓展這個框架的範圍。前者努力中和努力後都不是自己要的人生，後者至少努力時知道自己在往對的方向前進，努力後至少機會是可以達到自己想要的理想生活。

我永遠都記得在美國奧瑞岡大學交換學生那一年，是我第一次有動力想打破我「專心唸書」的這個觀念。那時候的我，除了學業，我知道我必須要多參加當地聚會，多認識美國當地人，才有辦法達成我快速增進英語程度的目標。

印象深刻有一次，我和我當初最好的美國朋友走在奧瑞岡大學校園的草皮上，他問我這週末的轟趴會不會出現。

「我下星期有考試，可能沒有辦法去了。」我這樣回答他。沒想到，他馬上反問我：考試是大考嗎？是下星期一（轟趴完隔天）還是下星期五（轟趴完隔五天）考試？這考試題型你要準備很久嗎？當時的我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這個學生好愛玩。」

但仔細思考後，我發現深深掉進二選一觀念的我，只知道在課業與玩樂中擇一，我從來沒有問過自己這麼多問題，而是保守地選擇「唸書就對了」這個選項。「你總是不思考就選擇唸書，也太懶惰了吧！這樣錯過人生好玩的事情真不值得。」當天的當頭棒喝，打得很大力。

在我體會到人生選擇不只是黑與白，是有許多色調、色階之後，我的人生馬上充滿色彩。我的成就感不再只從學業成績、比賽而來，而是從與陌生人聊天、背包旅行、跳出舒適圈而來。跳出二選一的觀念，我馬上注意到我身邊已有資源，比我想像得多很多，也注意到，對於我想達到的理想人生，很多人都已經很有經驗可以和我分享了。

我不再活在社會給我的二分法單選題，甚至是多選題都滿足不了我了。我開始活在自己的申論題，名題也自己來。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兩全其美的選項。」我記得我一開始和我老公討論要如何說服我的老闆，讓我開始邊旅行也可以邊工作的時候，我公公在我旁邊這樣說。我公公跟我爸爸一樣，是大公司忠心服務35年以上的員工。

當時，我已經準備好可以兩全其美的提案，下定決心要說服老闆了。我相信我真的看到了可以將工作轉換到遠端的可能性，也相信我有說服老闆的資源，我看到我達到我理想生活的可能性，所以我執意執行。我非常幸運，我老公在我人生中，扮演的不是壓抑我，而是搧風點火的角色。

「恭喜你呀，你要退休了。」當我成功說服老闆讓我開始遠端工作時，我的同事這樣跟我說。當初，我非常疑惑。

「我離開辦公室還是天天要工作啊！」我這樣說。「可是你很自由自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原來他把這個概念跟退休畫上等號了。可是，其實他只是沒有看到工作與旅遊兩者可以兼顧的選項罷了。

本來以為只能二選一的我，是因為人生體驗不夠。這些之前告訴我人生只能二選一的人，可能也沒有夠多的人生經驗告訴他們，可能人生「都是黑白的」吧？不曉得他們是不是都活在「可能」與「不可能」的二分法中，而不是「怎麼才可能」的申論題中呢？

你有遇過考試的選擇題，出題老師的選項好像都出得怪怪的嗎？既有的社會價值觀給我們的選項，常常也都這樣怪怪的，不要怕提出挑戰！

跳出框框之後的我，開始瞭解如何為自己的人生申論題命題，我也才開始問自己：我要如何開始邊旅行邊工作？也因此，我才看到說服老闆這個選項，我才找到許多美麗又不昂貴的國家可以去旅行。

人生，真的有A或B的其他選項！

讀Zoey《工作要有錢有愛有意義》的讀書隨筆心得。

作者： Mei

目前和老公旅居在多明尼加共和國，今年因為疫情而延後了本來要環遊中南美的數位游牧行程，但是也因此在多明尼加山美納旅居、遠端工作。歡迎看我其它一系列有關多明尼加的文章，或是我數位游牧心得。也歡迎到我的Instagram和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