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同人小說（短篇）
Rio
2021-08-16|閱讀時間 ‧ 約 14 分鐘

【電磁砲百合同人】When we were young. (中)

設定：
一、原作：科學超電磁砲
二、CP：御坂美琴&白井黑子。
三、與Skyfall相同世界觀，此篇為美琴視角。
四、短篇已完結。
【When we were young.】
當美琴接到食蜂的通知時，她正翻閱母親──御坂美鈴寄給她的入學申請。
英國方的研究權威邀請她入學，美琴知道身為Level5能力者的自己，對這位教授會有多大突破和幫助，對自己也是。
不限於僅使用科學方法，企圖突破目前研究的困境，聽起來雖彷如天方夜譚，但目睹科學之外世界的美琴明白，那可能性不低。
美琴對於成長並不排斥，但也不強求，她僅需要足以保護重視的人的能力。
而食蜂的消息，則讓她將這一切全都拋之腦後。
『白井さん為了保護御坂妹妹受傷，現在在醫院。』
等美琴抵達醫院時，兩人的手術都已結束，比起背部被劃出一大傷口的御坂妹妹，黑子僅有手上為了阻止對方的刀傷，相比平時受傷的程度簡直不值一提，但兩人卻都昏迷不醒。
醫學上無法解釋原因，食蜂也不打算引起過多注目招來麻煩，將兩人轉移到熟識的醫院，安排雙人病房方便同時照顧，就算白井さん醒來，看到隔壁床的御坂妹妹，能夠修改記憶的她也不擔心。
事發後一小時又二十分，御坂妹妹率先醒來，當她看到坐在床邊椅子上的美琴時，第一個問題是詢問黑子的狀況，沒有太多表情、語氣平穩，但美琴卻從中感受到急迫和擔心。
根據御坂網路蒐集的資訊和御坂妹妹整理後，美琴跟食蜂從鉅細靡遺的情報得知來龍去脈。
襲擊者是個死士，跟魔術師簽訂契約成為使魔，將剩餘生命化為詛咒，發出攻擊後燃燒殆盡，被攻擊者的精神會遭受巨大折磨，包含以術士生命作為養分的怨恨、身體遭受火焰焚燒的疼痛，以及深埋在當事人內心的痛苦都會成為燃料，永無止息。
巡邏中的黑子接到有人拿刀攻擊他人的通報，以能力迅速抵達現場的她，正好碰上對方攻擊的瞬間。
背部裸露在外的傷口正湧出血液，淺綠色上衣染紅，看不見樣貌的少女坐倒在地，雙手十分痛苦地抱著頭，而拿著匕首的男人則正要往少女身上刺下。
情況危急，黑子趕緊使用能力移動到男人身後，並將手邊最近的物體移動到刀鋒上。
一塊石磚突然出現，男人意識到有人正在阻止他，他緊握住石磚，異於常人的力道將匕首從中拔出，往後一揮，劃傷正想攻擊的黑子手背，黑子趁機抓住對方的手，用腳破壞對方平衡，將男人摔落在地。
似乎因為重摔而失去意識的男人倒地，黑子將匕首轉移到遠處石塊中，解除攻擊者的威脅後，聽到周圍路人正在聯絡救護單位，她上前關心受傷的少女，蹲下身試圖安撫對方，然而當指尖輕觸少女手臂時，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另一手反射性抓住少女手臂，隨後兩人一同暈倒在地。
詛咒媒介是被詛咒者的血液，施行詛咒的物品是那把匕首，只要同時達到這兩個條件，無論多麼強大、壯碩，擁有多少力量的人都會被精神折磨至崩潰。雖然達成條件不難，但需要強大魔力與術士的生命做為原料才能啟動，一般擁有此等魔力的魔術師可沒有這種興趣。
黑子剛好被沾血的匕首劃傷，並在詛咒纏繞於御坂妹妹身上時，伸手觸碰她，同時也將詛咒引上身，黑子分擔一半的詛咒，身體無法負荷過於強大的精神攻擊，才會突然昏厥。
以御坂網路連結的御坂妹妹和黑子不同，藉由網路共享將此分割，在最後之作的調整安排，『妹妹們』都遭遇可忍受範圍的精神攻擊，依然能保持網路運作，如同在漆黑的墨水裡持續注入水，總能將黑色淡化直至消失。
會刻意使用此種魔術攻擊御坂妹妹的術士，想必知道御坂網路的存在，也打算利用類似病毒傳染方式癱瘓或是破壞，但沒料到御坂網路的強大和堅韌，更沒想到會突然冒出殺手鐧，硬生生破壞詛咒的強度，使得他們計畫崩盤。
「根據計算，白井黑子在十天內甦醒的可能性為30.27%、記憶構成損壞的可能性為52.16%、精神崩壞的可能性為48.91%……」
「好了……」美琴忍不住打斷，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黑子。
根據御坂妹妹回憶，詛咒除了感受到術士的惡意，更是再次經歷10031個妹妹死去過程，疼痛、懊惱、恐懼、死亡。
所有累積在御坂網路裡，可怕與痛苦的記憶都會被加以利用。
「最後之作要我轉告姊姊大人，如果沒有白井黑子阻止，『妹妹們』的困境會比先前網路崩潰更加嚴重。御坂10437感到自責難過轉達道。」
『妹妹』感到自責難過，御坂美琴又何曾不是，但身為姊姊的她伸手輕撫御坂10437的頭。
「黑子……一直都比印象中要堅強得多，她會沒事的。」
或許，最喜歡美琴的黑子聽到她的願望，總算在第六天時醒來。
黃金周的假日，美琴被前來探望的初春跟佐天拉著，一起在醫院餐廳用餐，結束後，拿著從自動販售機購入的罐裝飲料走進病房前，收到食蜂傳來的訊息，要求她不要馬上進入病房。
美琴雖然納悶但還是站在門口等待，然後聽到食蜂與黑子的對話。
「……這是，醫院？」
「是，白井さん還記得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不記得了……只記得有個跟姊姊大人很像的少女受傷……」
美琴看著帆風傳來的訊息，正一字一句轉達食蜂的想法，就連令人厭惡的囂張語氣也毫無遺漏完整還原。她完全能想像食蜂是如何辦到，八成又把自己所想的丟到帆風腦中再讓她傳給自己。
食蜂告知黑子才剛醒沒多久，她有些事情要問，要美琴先等一會。
「就算不問，食蜂さん也能知道我在想什麼。」換句話說就是，有事快說。
聽出話外音的美琴不禁笑出來，同時訊息上也出現食蜂抱怨黑子沒耐心這點跟美琴一樣。
「……白井さん真不像躺了六天的人，這麼有精神，啊……還是在為了『夢裡的事情』生氣呢？」或許是受到刺激，食蜂也不跟黑子客氣，直接讀取黑子的思緒。
「……」換來無聲抗議，食蜂無奈嘆著氣，就算能讀取人的心思，她也不想用這種方式『溝通』。
「白井さん，注意聽好接下來的話，雖然說明很麻煩，但將思緒整理成言語是溝通的第一步。」食蜂將身體往後靠坐在椅背，雙腳交疊，嚴肅高傲的態度充分展現『女王』氣勢。
可惜，從開學被指定為專屬學妹直到現在這一個月來，黑子早就摸透眼前的人，當然對『能選擇簡單方式卻刻意繞遠路』帶有善意又不願直白說出這樣的性格──就是個麻煩的傲嬌。
「我可不承認。」食蜂冷哼，將遙控器收入包裡，「關於那些孩子的存在，就由御坂自己跟妳解釋，我要談的是關於妳和她們人身安全的部分。」
「要修改我的記憶嗎？」
「……那是最好的辦法，但現在妳的記憶被她們的記憶干涉太嚴重，還有關於『詛咒』，我瞭解不夠深入，如果隨意修改可能會使情況更糟。」食蜂雙手交疊在前方，食指隨著說話節奏輕輕敲打。
跟能迅速掌握現狀的人說話就是比較輕鬆，如同黑子對食蜂的瞭解，食蜂也知道黑子私下調查行動，想必也掌握不少，只差最重要的核心。
讓握有接近核心情報的人，作為引人注目的風紀委員四處活動，對於『她們』的安危並不是加分條件，但相同道理，如果能讓這人加入己方陣營，那不利條件就會消失許多。
「所以？」
「加裝『限制存取』，任何人想讀取關於御坂任何資訊，不經過妳同意就無法成功。只不過這個能力也不是萬無一失，如果有心人利用其他方法強制索取，『限制存取』會將關於『她們』的資料移除。」
食蜂目光投向黑子，仔細觀察對方神色，如果看出一絲一毫猶豫，她就考慮其他方式，或是先把黑子的記憶保存，直到找出解開詛咒的方法，但這會讓黑子的記憶出現各種斷層，也沒有自信能將纏繞宛如所羅門王結的狀況解開，她可沒辦法像亞歷山大那樣一刀落下。
站在門外的美琴聽到這裡，瞬間轉身想走進病房，但在手碰上拉門前被在附近待命的帆風制止。
她握著美琴的手腕，雙眼明亮，嘴角微微彎起，食指輕靠在雙唇前，示意美琴安靜。
「好好考慮一下，過幾天我再過來。」
「不用了，情報如果在這段時間洩漏出去，對妳們還有姊姊大人都沒有好處。」
「真帥氣，如此果決令人敬佩，但妳是思考過可能的後果才答應嗎？」話中帶著一絲戲謔，表情卻完全不同。
「Level5的食蜂さん，應該有更簡單的方式解決，作為相信我、擔負重要情報可能外流的心理壓力，我認為拿出相應誠意並不為過，而且……」
如果能幫上姊姊大人。
黑子未說出的心聲在食蜂面前也只是隔著透明玻璃般清晰，她嘆氣，嘴角卻忍不住揚起。
──希望那個單細胞亞馬遜戰士的大腦能早日進化，認清真正的心意吧。
「那就拜託囉～」從提包中拿出遙控器，輕輕一按。
黑子的雙眼眨了眨後緩緩閉上，雙唇上下挪動，無聲道謝，再次進入夢鄉。
美琴也在此時進入病房，她拉開布簾，率先看著黑子熟睡的臉龐，輕輕咬牙，才轉向坐在一旁的食蜂。
「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同意了，只是中學時期的前輩，應該沒有對她的決定有過多評論空間。」
「這件事跟我有關。」
「那妳知道她很可能醒不來嗎？」
「什麼、意思？」
「這段時間我看了不少跟這個詛咒相關的文獻，御坂妹妹就算了，被詛咒的人運氣不好就是精神崩潰，運氣好就是在夢中被噩夢折磨，據說這運氣好，也只是因為人們看不到被詛咒者瘋狂、痛苦的樣子。」食蜂將遙控器收起，漫步走向站在門邊等待的帆風。
「在這些紀錄沉睡的案例裡，每一位都是直到生命盡頭再也沒醒來，白井さん能清醒，我能想出的理由除了她接受超能力的開發，還有就是強大的意志。」
白井黑子很清楚自己的目標，也知道達成的途徑。
她的意志堅韌且柔軟，遭受挫折也不會因此一蹶不振，因為有個讓她嚮往且努力追逐的身影。
「在找出辦法前，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只要讓那些企圖從她這裡奪取情報的人，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不就得了。」食蜂轉身看向美琴那過於平靜的表情，心想真是把對方惹火了，就不知道她生氣的對象是誰？
「……確實如此。」美琴走近床邊，伸手握住黑子遺漏在毛毯外的手。
只要讓那些人都沒辦法靠近。
「這麼說……姊姊大人要去英國留學嗎？」
「嗯，要趕在那邊學校的學期開始，最晚下個月就要出發了。」
美琴和黑子走在夕陽西下的橋邊，反映陽光的河面閃閃發亮，虛幻美感讓美琴不禁放慢腳步，享受消暑微風緩緩吹過。
身旁的腳步聲突然停下，身影也隨之消失，美琴也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站在原地低著頭的黑子。
「要去多久呢？」
「還不知道。」
她們距離相隔五步之遠，沉默蔓延，美琴剛想邁步往黑子走去，黑子的聲音讓她頓時停下。
「是為了要突破現在……保護那位……重要的人嗎？」
「……嗯。」聽到問題的美琴，想起食蜂調侃戲弄她的話語，臉頰不禁染上些許紅潤，在黃昏之時，膚色轉變並不明顯，但在黑子眼裡已足夠表明美琴的心情。
避開目光、耳廓泛紅的美琴──緊握閃過悶痛的胸口。
「黑子……？」許久沒有回應，美琴再次將目光投向站在原地的黑子，隨後那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緊緊抱住。
「黑子，會很想很想很想姊姊大人，請一定要保持聯絡喔！」
「當然。」有力的擁抱讓美琴揚起嘴角，輕拍著懷中少女的後腦，沒注意來不及湧出的淚水。
＊＊＊
『她知道所有的事了，包含當時一方通行的那個計畫。』
「嗯……我收到『妹妹們』發來的訊息了。」
美琴拿著剛沖好的熱可可，接起無視兩方九小時時差，在天還沒亮就響起的電話。
時間又過了一年，美琴在研究所和母親介紹的教授合作，研究進度雖然不如預期，但美琴到來讓英方的超能力研究有了極大進展，看到教授和研究團隊欣喜如狂的反應，她也只能按耐著浮躁的心。
依目前狀況看來，真要達到有實質性突破，至少也還要一年時間。
但刻意來到英國，除了試圖在超能力上有所突破，更多是為了追查危害『妹妹們』的勢力，她可不打算將這個責任全都交給一方通行那傢伙。
相較食蜂電話提前十分鐘到來的訊息讓一夜未眠的美琴起身準備早餐，在等待烤箱中麵包加熱時，她反覆閱讀『妹妹』傳來的字句。
『御坂10437在御坂網路提出：對姊姊大人一心一意的白井黑子並沒有威脅議題，並取得所有御坂一致通過。』
在烤箱響起輕脆聲響時，食蜂的來電也同時響起。
『別怪我沒提醒妳，她看起來可是十分受打擊。』另一端傳來些許笑意，美琴甚至能想像對方的表情，想必又是期待看到自己一臉困擾的模樣吧。
「多謝毫無幫助的提醒。」美琴將通話轉為擴音，從烤箱中拿出麵包。
『需要機票的話我也可以幫妳處理，如何？』
「現在正是關鍵，不能打草驚蛇。」在麵包抹上奶油，和媽媽美鈴昨天帶來的手工果醬。
『人的感情很容易變化，熱情冷卻也只是瞬間。』
「食蜂，不要因為泡芙被黑子送給『妹妹』就找我出氣。」一口咬下酥脆的麵包，濃郁果醬和滑順奶油在麵包熱度下融合。
『妹妹』傳來的訊息，還有一句：『P.S.白井黑子帶來的草莓泡芙十分美味。』
『嗯哼……學園都市要找好吃的甜點哪裡找不到，相比妳那裡……』輕笑，食蜂很擅長如何讓美琴感到焦躁，然而早就習慣食蜂惡質的脾氣，美琴只是挑起眉，又咬一口麵包，反正對方也只能用這點攻擊。
「黑子就麻煩妳了。」
『放心，她現在可是我的直屬學妹，『前』姊姊大人。』
喔，還有這一點。
將用完的餐具收拾好，美琴擦乾手後拿出手機，將畫面切換到標示著白井黑子的訊息欄。
最後一則訊息是三人拿著獎牌的合照，參加新式甜點競賽奪得第二名，可獲得半年所有學園都市的甜點店巡禮，聽說最近熱門的閃電泡芙就是她們的作品。
美琴看著她們臉上的笑容，嘴角也跟著揚起。
她何嘗不害怕這個笑容消失，但在足以毀滅她們的威脅消失前，她只能待在這裡牽制那些勢力。
請再等一下，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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