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27|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戀愛框框

    我叫小文,台北人,女,25歲。 文是文靜的文,希望你乖乖坐好,安靜不與人爭。 有很稀少的戀愛經驗,對象先是女孩,再來才是男孩。
    學生時期跟女孩交往,幾乎沒有出櫃。沒有週年紀念、沒有家人祝福、沒有大街上擁吻的浪漫想像。跟女友吵到離開兩人同居處,只能跟遠在其他學校讀書的國中朋友打電話哭訴,在便利超商買最便宜的鋁箔包紅茶,呆坐一兩個小時,再回去,道歉。
    回想起來總是在道歉。那時我留著短短的頭髮,就以為自己應該扛起照顧之責,低聲下氣討對方開心就能被愛了。後來留長了頭髮,體驗了利用女性特質吸引男性注意的主流方式,用曲折方式試圖調整自己在關係中的位置,對抗著她不夠愛我的事實。
    想當然是失敗收場,還有她留給我幾個婊字評價。
    進入異性戀體制的我,把自己鎖到另一個櫃子裡。一方面以第三人角度看自己化妝、沾點香水、刮腋毛,覺得費心為了男人打扮的自己噁心透了;一方面好喜歡被約會對象稱讚,妳好漂亮。
    跟其中一個約會對象去看了《幸福綠皮書》,主角哭喊:「So if I’m not black enough, and if I’m not white enough, and if I’m not man enough, then tell me Tony, what am I ?」我好想尖叫。對,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後來,前任捎來訊息,希望把貴重物品交還給我。 從信中語氣知道她還在恨我。 我可以愛女性也可以愛男性,但對她來說,我是個假女同志,欺騙了她的青春換回我的性傾向認同。我也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有沒有資格跟別人吐苦水,站在異性戀與非異性戀交叉口,自憐自己的特殊,卻也非常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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