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功課: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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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德國Rothenburg
老公的碩班同學到殯儀館向他捻香,他同學跟我說:「妳要很感謝他,沒有拖累妳太久。」她說,她自己的公公躺了10年,她照顧了10年。
對癌症病患家屬來說,這是很矛盾的情結,希望他可以早點解脫,不要再受苦;但又希望可以看得到人,即便會可能會照顧很久。
我本來是個膽小很怕鬼的人,小時候我只要看到喪家或是經過殯儀館,我都會恐懼到腿軟。但這次我必須獨自幫老公處理後事,在殯儀館來來回回,我卻沒那麼害怕。是老公在保護我嗎?
從他離開,到辦理他的後事,整個過程中我都只有默默流淚。直到他入殮的當下,因為儀式必須觸碰,摸著他冰冷的身體,我終於痛哭流涕,泣不成聲,哭到不能自己。
禮儀公司的老闆跟我說:「不要這樣子!妳這樣子他會放不下,離不開。」
我當然知道,但我忍不住。我的心好痛,我很清楚地明白,我不是為自己哭,我是為他哭。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個好好的人會變成這樣?
在做旬的時候,我問法師,為什麼他是這一世要來承受這些業?
法師當時有解釋,但我想不通,無法理解。
直到10幾年後的現在,我恍然大悟,老天爺這樣的安排是因為我夠強。
寫於2019.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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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老公簽署了放棄急救,危急時,醫生不會做任何處置。  到了離別的時刻,我看老公已經快要嚥下最後一口氣了,我跟他說:「你放心,我會把女兒養大。還有,你一定要原諒你的母親,那時候她真的無能為力,她沒有辦法帶你們走。你不要怨她,你要放下。」 
    回到家,老公終於可以每天看到他心愛的女兒。  只是他出院回家沒多久,換小咪蕁麻疹住院。還好她只住了幾天就回家,不然老公一直思思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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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整個生病的過程中,老公其實對我很依賴。  他曾經跟我說,還好他有結婚,不然像他生這種大病,如果沒有人照顧,可能就會自己一個人孤獨的死在台東。 
    在癌症病房會看到各種狀況的病人,癌症好像可以控制得很好,有的人可以活10幾年都沒問題;但癌症好像又會惡化很快,人突然就離世。  不論可不可以控制,錢都是一個大問題。窮人是沒有生病的權利,雖然我們有健保制度,但還是有一些效果較佳的藥,健保完全不給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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