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很有詩意的描寫敘述諾法在月光的注視下第一次探索自己的身體:”.....what had been a groping question became an answer, became I know, I know me, and the moon smile its approval as her cheeks redden and blood flooded her lips and the lips between her thighs (121).” 諾法在謊言中盛放,從女孩變成女人。這也代表著她必須為自己的謊言負責,沒辦法再躲在父母保護的羽翼之下。在書末決定要不要去警局自首時,這個謊讓她意識到她的父母再也無法牽著她的手,指引她該做什麼。開口說實話,或是讓這個祕密永遠埋藏,都只能是她自己的決定。
這本書在 Me too 運動興起的時候出版,免不了有相關的討論許多受害者選擇不站出來發聲,就是害怕被指責撒謊求關注,為什麼作者要安排女主角說謊?作者在對談裡給出了她的回答。她認為不會有人讀了納博可夫的《蘿莉塔》就認為他把男性全描寫成戀童癖。讀了 Liar 會有這樣的顧慮,是不是恰恰點出了社會問題的癥結?人們不會預設所有男性都是戀童癖,卻可能預設性犯罪受害者的說詞不一定真實,目的只在博取同情。
諾法的謊言讓一個無辜的人鋃鐺入獄,讓她在罪惡感中度過。一旦東窗事發,她往後的人生都可能被這件醜聞影響,曾經歌頌她的媒體會轉而為她冠上騙子、神經病的封號。諾法不只一次想要自首,但想做對的選擇,她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I won't be the girl everyone forgets, I'll be the crazy one. The monster." 作者藉諾法提出了一個兩難的問題 "which is better, to hate yourself alone, quietly, or to have the whole country hate you? (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