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繪本 | 《189》探索金絲雀之旅

【舊文搬家：撰於2021年4月13日探路客 】

前言：這篇我想獻給對於金絲雀還不太了解，並且對牠的背景有興趣的大小朋友們。

繼上一篇我分享的#2021年德國青少年文學獎提名書單的青少年小說《紙鋼琴》後，我這篇我想分享一本也是這次提名的書單之一，一本有關金絲雀的兒童繪本 ──《189》。雖然它的故事內容很簡單，但是閱讀完這本繪本後，除了引發我對金絲雀更多的好奇心以外，我認為它也是一本頗有內涵的繪本。因此，在閱讀這本繪本後，我又去挖掘更多與金絲雀相關的歷史背景介紹來延伸這篇閱讀筆記。

書名之所以以數字一八九命名是因為，它是一本關於一隻為主角的黃色金絲雀加上其他一百八十八隻金絲雀一起從德國德國哈茨山脈，越過大西洋，最後被商人帶到美國紐約的故事（註：後面會說明為什麼是這個數字）。由於繪本《189》的故事非常簡短，而這也在繪本還沒進入故事主題前，作者以另外開闢新的一頁空白頁告知讀者：

故事大綱：

故事始於十九世紀末的德國哈茨山脈。一隻黃色的小金絲雀生活在一個家庭的庇護下。家人將牠帶到礦山裡，牠的主要任務是為採礦工人提醒，隧道裡的空氣若變稀薄 (一氧化碳或多)，牠就會停止歌唱。如此一來，工人們能對此做出即時反應。有一天，這隻主角金絲雀被賣給了一位賣鳥商人。接著，這個商人便帶著這一百八十九隻金絲雀徒步、乘著馬車、火車，最後乘船越過大西洋前往美國紐約，將牠們賣給一家當地的寵物店。接著，有一個女人和男人進來寵物店，最後將這隻主角黃色的小金絲雀買回家送給了自己的女兒。小女孩的房間裡，還有另一隻金絲雀夥伴。故事最後停留在小女孩向主角小金絲雀介紹了金絲雀夥伴叫做喬（Joe），並反問主角金絲雀：『那你想叫做什麼名字？』。

繪本故事結束後，接著，作者還為金絲雀的歷史簡介開闢了四頁的後記。在我提及繪本後記的內容之前，我想先提供我在兩個專門介紹金絲雀的網站所查詢到的資料做為前導補充：

金絲雀的學名為Serinus canaria。牠們家鄉位於非洲大陸西側屬西班牙管轄的『加那利群島』。人們可以在特內里費島（Teneriffa）、戈梅拉島 (Gomera) 、拉帕爾瑪島 (La Palma) 和耶羅島 (Hierro)上找到牠們，因為這些地方對於金絲雀來說是非常理想的棲息地。無庸置疑地，這也就是為什麼這群島自古以來就被稱為『幸福群島』。此外，人們也可以在鄰近的島嶼，比如：位於北大西洋中央的葡萄牙屬群島 ─ 亞速爾群島（Açores）以及塞內加爾西側的維德角群島（Cabo Verde）上找到金絲雀的蹤跡。

在歷史上記載著，金絲雀美麗的歌聲以及小巧可愛的身型征服了當時十五世紀初來到加那利群島的西班牙人（那時還是今日西班牙的前身：卡斯提爾王國，Reino de Castilla）。當時的士兵以及船夫們將金絲雀帶回歐陸家鄉，並當作非常珍貴的稀世珍品得以贈送或是販賣。昔日，金絲雀成為『奢華』和『精緻文雅』的象徵。

由於當時只有富人才能買得起金絲雀，因此在這期間，教會裡的修士們試圖在修道院裡繁殖金絲雀。接著，他們在繁殖金絲雀這件事上取得極大的成功，並且以金絲雀作為貿易蒸蒸日上。除了在自己的領土以外，他們很快將金絲雀賣給了鄰國義大利、英國和法國。而西班牙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賣給鄰國的金絲雀基本上都是雄性的，因為這才能保持繁殖金絲雀的壟斷。然而根據歷史記載，估計當時有些雌性的金絲雀，無意中被出口了或透過高額的走私費被賣到國外。因此，在約十六世紀末，英國和法國也開始自己繁殖金絲雀。

很快地，座落在阿爾卑斯山中心的蒂羅爾（Tirol）地區也成為了繁殖金絲雀的聚點。特別是礦工們非常重視金絲雀優美的歌聲和和鮮豔的羽毛。在十八世紀時，蒂羅爾（Tirol）地區的金絲雀的繁殖以及培育達到了頂峰。

在德國的哈茨山脈（Harz）也開始了有系統的金絲雀培育，並且培育重點放在金絲雀的唱歌上。由於當地培育的這種金絲雀那清晰悅耳的歌聲，包括節替節拍、顫音、滑音等特別受歡迎，因此當地人稱在當地培育的金絲雀為『Harzer Roller（直譯：哈茨山滑輪，正確翻譯為：哈茨山金絲雀，也叫做顫音金絲雀）』一詞。哈茨山金絲雀羽毛為黃色。雄性金絲雀會利用用他們的歌聲來劃分出自己的領地，並且吸引雌性金絲雀。雖說雌性金絲雀也可以唱出美妙的歌聲，但其歌聲相較於雄性金絲雀沒有太多的目的性。

不僅僅是金絲雀高超的唱功，牠們的的聽覺能力也很發達。最佳靈敏度範圍為3200 赫茲（Hz）至4000赫茲，聽覺下限為1100赫茲，上限為10000赫茲。此外，金絲雀還可以區分音列，將其記住並以歌唱方式再現。牠們可以模仿其他鳥的聲調和音列，也可以將旁邊的噪音的融入牠們的歌聲中。

現今，金絲雀至少被培育出有將近二十六個不同品種，而每個品種的金絲雀其體型、姿態、羽毛顏色等等也有所不同。

補充了這麼多金絲雀的歷史背景後，我想回到繪本上。以一本繪本來說，《189》絕對能以它色鉛筆筆觸色彩顯明的圖畫抓住讀者的眼球。雖然色彩顯明，然而整體是比較暗色調的，因此有種將讀者帶入主角金絲雀『回憶錄』的世界。

雖說文字故事很簡潔，然而繪本的圖畫是被賦予生命力的。好似繪者將主角金絲雀以繪畫的方式塑造成一隻非常有故事性以及富有生活經歷的角色。雖然這些並沒有被以文字的方式表現出來，然而說書人或是孩子作為讀者可以從繪圖中尋找文字故事所遺漏的細節，並加以想像和闡述。

除了最後結尾由小女孩告訴主角金絲雀，他的夥伴叫做喬（Joe）以外，作者並沒有將任何一個人物或是任何一隻金絲雀命名，而是以『人們』、『商人』、『金絲雀』、『男人』、『女人』或是『小女孩』作為角色的稱呼，而我個人認為，作者以此給予說書人更多的自由發揮空間，好比：可以自行幫這些角色起名字。另一個提供給讀者可以自由延伸以及發揮的地方為故事結尾—— 小女孩問了主角金絲雀：『那你想叫做什麼名字？』。

讓我最驚豔的是繪本的最後一頁，繪者附上了集結了這一百八十九隻金絲雀的兩頁圖畫。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是所謂的複製以及貼上，然而當我仔細觀察後發現，每一隻都是不一樣的！每一隻金絲雀都有著不一樣的外觀、姿態，或者甚至你可以說，他們也擁有不同的個性、背景以及自己的故事。這不就是恰巧在隱喻『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獨特的』的概念嗎？

除了我以上所補充的金絲雀歷史介紹，其實繪本的後記也有以簡單的方式重點介紹十九世紀時，金絲鳥如何被運輸到歐洲，以及歐洲人如何以金絲雀做交易，以何種方式運輸他們到下一個目的地的。

繪本裡所提及到的器具，讓我覺得非常有趣！尤其是上圖早期的金絲雀交易者背的Reff（一種背在背後的疊加鳥籠，通常用於運輸）。Reff一共是由一百八十九個左下方木製小鳥籠子所組成的。一排七個小鳥籠，一次疊九列，這樣為一組。而要組成一個Reff可以疊三組，所以7 x 9 x 3 =189。沒錯！這就是這本繪本書名的由來！

繪本文中以及後記中都有提到的，早期的礦工都會帶著金絲雀到危險的工作環境當作他們的救命警訊。這是因為，金絲雀對於瓦斯氣味或是一氧化碳之氣味非常靈敏。然而，這在現在被視為非常不人道的。好在後來聰明的人類發明了一氧化碳傳感器後，金絲雀才漸漸地被取代。我真的無法想像，過去因為人們因採礦而犧牲了多少個小生命啊！

《189》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本給五歲以上的兒童閱讀的讀物，它也是一本開啟我對金絲雀，這個我從來都沒有特別留意過的家庭寵物鳥，有更多的研究。作者雖然在文中沒有刻意地使用擬人的方式在敘述主角金絲雀，然而搭配繪本中的插畫會讓人無意間將主角金絲雀擬人化。這就是我覺得這本繪本厲害的地方啊！另外，文中提到金絲雀的家鄉其一『加那利群島』，讓我買上就想起了作家三毛。因此，我將收錄在《稻草人的微笑》其中的 逍遙七島遊 再拿出來讀了個遍。

不知道你 / 妳 對金絲雀是否有更多的認識？或是你／妳在閱讀這篇文章之前就已經知道許多有關金絲雀的背景了？最後，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閱讀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