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08|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今早我走了一趟步道

    眼睛看綠色時屈伸晶狀體的肌肉顯得放鬆許多,不如見紅光時緊迫,亦不若一片藍時渙散,一種中和的頻率,像琴鍵的中央C,像古文明的中原不高不低的緯度,像車流裡的福斯金龜車,在可見光譜的正中央。
    世界初始海洋住滿藍箘(小時候考試寫的是藍綠藻),細胞內的綠意吸收太陽能轉換成有機碳來儲備能量和大量的氧氣,家旁邊一條防火巷的潮溼牆底一簇鐵線蕨,接手35億年前藍箘同樣的自給自足的生活姿態。
    從居住第一年開始,總有幾簇鐵線蕨,生生不息,十點的陽光恰掠進窄巷,此時,有股空間瀰漫綠光,有別於溪頭的綠,我見過好幾次了,今天再視仍然覺得如初識的美,美到幾乎不可用綠或green或青來壟斷它自然的本質,承襲自35億年前的海洋,鐵線蕨纖靈的枝幹,葉薄如蟬翼(需反過來說蟬翼薄如蕨葉),沒有一片葉與另一葉面輪廓相同,像是小童駑鈍的手畫出來的線條。
    區區防火巷只需放任,不求環境整理,自然就生長出五種蕨類,不知名的地衣,土人蔘、牛筋草、咸豐草,某年我吃了幾顆荔枝,隨意丟籽掉入有土的保麗龍箱,竟長出一棵快到二樓的樹。
    這條五公尺窄巷,就是我的自然步道,很短,自然自行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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