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自己,便是最好的行李。
說好要一起去遠方的人,最後的遨遊卻是剩下了自己,而後來的路上一個又一個的人,都迎面伸出手,給了擁抱給了笑容給了親吻,最後再見,給了剩下的自己。
最後,了解了,這路上,是來來去去的,看過的四季也跟著背景一起轉換,還是我們笑著的時候,最好看了,即便眼看尾聲就要結束了,默契懂得我們,就不問太多原因,就繼續往前走,就好好地道別。
後來的行曩,跟過山的綿延也跟過海的蔚藍,有時輕盈有時沉重,腳步,一點一點的跟著回憶碎裂在那曾經最野的露營星空。最後,在下一趟的巴士站前,那從父親接手的行李袋,宣告它已完成它的壯遊,便從此跟我揮手告別,送我好好的繼續前往,未來。
德國的女孩,第一眼讓我害怕,因為她熱愛煙燻妝,無論白或黑天,她只是習慣了冷,也幾乎不牽動表情來,給笑。那一天,她休假,我們算是第一次真正對眼,她給了我第一次的,傳說中在電影才看到的,法式的打招呼,她直接面向我來的時候,那第一秒的當下,內心好衝擊,原來,臉頰碰臉頰是這樣的親暱,差不多好像是可以暈過去的心跳。
我突然有種真正被打破性別的界線,發現了眼前的她,好美,好率性,更多的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使魅力這件事情,真正的更迷人,她是那樣的無法被性別框架的人,時而冷豔時而動人,又時而真性情的溫暖,雖然常常面目是嚴冷的寒冬比誰都還金屬,卻如水銀,型態由她自己流動,主定。
可以愛靈魂,此刻才更稍微懂一點,
雖然還是擺脫不了肉體的束縛,嚴格來說,是慾。
有時候,愛或者不愛這些樣貌,想著想著似乎沒那麼重要了,那一些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的也消失在界線中,現代過後,大部分的愛,都像是商場的販售品,一個個要搭好一個個,然後一個個再被銷毀,無所謂寂寞,無所謂幸福,那都是無聊而共演的默劇。
也仍有一群人,不害怕成為庫存也不害怕滯銷,更不諱言那些標定好的,都該死去。
後來,離開,德國的女孩仍然又給了我那樣的臉頰碰臉頰,當做是給予的祝福。
來到一間幾乎是義大利法國人的旅店落腳,自己漸漸也習慣了這樣的招呼方式,只是還是常不太清楚,到底是兩邊各兩次還是各一次即可。而有時候,若喝瘋了,對待喜歡的人可以很多很多很多次,尤其是義大利的男孩子們,一個比一個還像太陽,更讓人摸不著頭緒,大家好中性,好羅馬,畫面很好看。
嗯,有幾次在盥洗間,是可以準備好整片海洋容量的口水,肉體當前,最新鮮,所以,我是掉著下巴看著的,沒在想自己是不是來刷牙的。
好好的帶上自己,讓自己成為一路上的行李,
道別,有時是展開更特別的眼前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