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洗完澡站在鏡子前，像尋常一樣，在臉上抹乳液。

上帝說：「孩子，不要讓眾多做母親之人的『不是』攔阻妳去成為一個母親。」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她有很多種身分，隨著歲月遞嬗還會自然增加，但「母親」一職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想像裡，不是抗拒，而是太陌生了。

我一面抹臉一面問：「我會成為一個母親嗎？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性讓我望而讚嘆：『哇！這就是母親的榜樣，這就是為母之心。』如果不要因爲母親的『不是』，那我要因為誰的『是』？」

上帝：「Be the one I call you to be.」

我：「我知道有些人會認基督徒長輩做『屬靈父母』，但我沒有，那我要怎麼學做一個母親？」

上帝：「從過去到現在，妳如何學做我的女兒、我的朋友、我的管家，將來也會如何學做我名下的一個母親。母親不是只在生下肉身的孩子後才成為的，將來妳會帶出很多很多像妳一樣的女孩，妳就是她們的母親。因此，我不只稱妳為母親，我還要稱妳為一國之母。」

我望著鏡子，彷彿看見我身後站了好多好多女孩。

然而，我還是不懂：為何我要去帶領眾多「女孩」？我們形成了某種「國」又是什麼？是「惟有你們是被揀選的族類，是有君尊的祭司，是聖潔的國度，是屬上帝的子民，要叫你們宣揚那召你們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彼前2:9）或者「主發命令，傳好信息的婦女成了大群。」（詩68:11）嗎？還有，我連自己都不一定搞得清楚，我要怎麼去帶(ㄍㄠˇ)領(ㄉ一ㄥˋ)一群長得跟我一點都不像、個性跟我也不一樣、只是某些被賦予的屬性可能跟我一樣的女孩？所謂帶人要帶心，我不確定到時候我能不能生出愛心耐心來引導、保護、教導、培育、信任、幫助她們？尤其是，我願不願意捨下自己？

我對著鏡子呼了一口氣：「這是祢第一次跟我談『母親』這個領域的事，對我來說實在太抽象了，以後我們大概還要談很多次我才能搞懂，現在祢還是跟我講個簡單的比喻好了。我會成為一個怎麼樣的母親？」

我看見了前陣子追完的陸劇《延禧攻略》中的「富察容音」，她是個溫柔、美麗、聰慧、大度、進退合宜、對人充滿耐心和接納、總願循循善誘、母儀天下的「皇后」。

上帝：「她教導魏瓔珞，就是母親帶女兒。她最大的問題是『身在愛中不知愛』，她懷疑自己被愛的事實和國母的身分，以為非要用計生出一個自己的孩子，才能贏得丈夫的關注與疼愛，才算是一個稱職的國母。層層疊疊的『恐懼』最終毀滅了她！然而，『勝過恐懼』從來不是一個『做母親的課題』，而是一個『做女兒的課題』。好好的學做女兒，自然會使妳好好的長成一個母親。」

感謝主，深難的奧秘一下子變得簡單多了。不要為將來的任務感到壓力，因我已經踏在通往它的路上。我正在學習認出並接受自己被愛的事實，我正在學習安於我被賦予的尊貴身分，不輕易將自己交付謊言，相信沒有什麼能竊奪我的價值。我一直在學習做女兒，將來還要繼續學下去，直到我能夠同時擁有做女兒和做母親的喜悅。

後註：所謂我會帶出一群女孩並形成「一國」，聖靈告訴我正確的經文是：「至小的族要加增千倍；微弱的國必成為強盛。我－耶和華要按定期速成這事。」（賽60:22）即便我還是不明白這節經文到底跟我有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