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14|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章目

    一格一格一條一條,看起來很像。
    不仔細看,就不知道哪些裡頭已經腐爛掉。
    規章跟規則有一點點不同,規章可以不完全遵守。
    「那訂立來做什麼?」
    打馬虎眼。
    「咦?」
    規則通常都很簡單,但是用規章包裝之後,反倒變得複雜。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不讓所有意識都能通用。
    就像是暗號或打亂的鍵盤一樣,這是一種阻礙部分族群的設計。
    也像智力測驗。
    你的分數普通是因為你的文明智力普通,每種智力測驗都是為了當前的文明社會而設計,去篩選社會想要的分類族群,用以建造出社會想要的文明。
    「『社會』想要的?」
    是,社會也有選擇權。
    一隻螞蟻爬在你的手上,就如你路過一片草原。
    人的主宰權僅限於人的世界,社會、大自然、星空,他們主宰著他們的世界。
    這些重疊的世界組成宇宙。
    我們可以多重分化,造成多重宇宙。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主導體系,大家都相互交錯,彼此維持在某種規章的範圍下進行交流。
    「在規章的範圍下,那規則呢?」
    規則在宇宙中不是個很受待見的存在意識形態,說白一點就是很討厭,所以在互相交流的區域,普遍只以規章作為平衡交易的制度。
    「但是這個不一定要遵守?」
    嗯。
    不完全。
    「什麼意思?」
    你可以在概念上遵守,只要找不到不遵守的證據,那麼就不違背規章。
    「嗯……話說回來,社會不是人組成的嗎?怎麼可以分開說明?」
    人是細胞組成的。
    分子是由能量組成的。
    你怎麼把人與細胞分開說明,我就怎麼把社會跟人分開說明。
    這應該很好理解,就是不同的架構而已。
    「每個細胞都有自己的意識嗎?」
    每個物件都可以有自己的意識。
    「可以有?」
    對,不完全有。
    「看來你這次開的話題應該是『不完全』。」
    你想想。
    當你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
    那麼,你閉上眼睛之前所見到的世界,跟你閉上眼睛後重新睜開眼睛時所看到的世界,是一模一樣的嗎?
    「不一樣吧?畢竟會經過一點時間。」
    那你眼前的畫面會有什麼改變?
    「看我所處在什麼環境?如果是容易有變化的室外,應該會有變化,但如果就待在家裡,應該沒有什麼變化。」
    你為什麼要使用「應該」這個詞?
    「一個不確定性?」
    這就是一種不完全。
    一個東西燃燒不完全,產生了附加的廢棄物,那這個東西是有被燒過,還是沒有被燒過?
    「有。」
    你怎麼肯定?
    如果被燒過,那它將會甚麼都不留下,現在卻燃燒出其他的東西,這是產生了新的東西,還是原本的東西變化了?
    如果是變化了,那它還算是被燒掉嗎?還是被燒製成其他物品呢?
    「看燒東西的要怎麼定義結果吧?」
    嗯嗯,規章就是這種東西,規則的燃燒不完全體。
    不是規則,卻像是規則的產物。
    「你好像甚麼都沒有說,只是胡扯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規章被這樣燒出來了,那是用什麼燒的,目的是甚麼,你想想看。
    「沒頭沒尾的要我怎麼想……」
    舉個例子,如果道君燒我,你覺得會是如何的景象?
    最直覺的。
    「火燒山?」
    為什麼?
    「你不是又風又土的嗎,被火燒起來就是這樣吧?」
    嘻嘻。
    「幹嘛陰陽怪氣的?」
    你被我們的「形象」繞進去了。
    我們是有慣用的元素,但我們不是元素。
    我們現在已經在談九以上的交流,你要看得再遠一點。
    「看這些到底能幹嘛?」
    不能幹嘛,當作陪我閒聊嘛。
    沒有人可以跟我聊這個,好無聊啊。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需要知道我在說什麼,才能跟我閒聊嗎?不用吧?
    你只要聽我胡扯就可以了。
    「行吧,隨便你。」
    哈哈哈。
    越來越難以看清你在想什麼了。
    「我沒想什麼。」
    我知道,所以才會看不清楚。
    當我們不思考的時候,訊息才會浮現。
    一思考,就像在水面投入一滴墨水,所有的精力都會注意到那滴墨水的顏色和流向,以及它所引起的漣漪。
    當你不思考的時候,你的思緒反而彭湃許多。
    「沒有吧?我相對平靜一點。」
    這只是一種連你自己都會被呼弄的表象而已。
    你學習的成果還是有效的。
    我們去學習規章,並讓規章對於你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優先於我們的規則。
    「為什麼要這麼做?」
    限制你,製造不確定性。
    「為什麼要這麼做?」
    嗯呃……
    我高興?
    「……」
    雖然聽起來很敷衍,但是你能理解吧?
    「……可以。」
    謝了。
    有些時候我們都會疑惑吧,你如何能夠明白的說出不只有你。
    ──我們無意強調這件事。
    「只要跟你們討論就會知道。」
    「實際上,我也因為『平行』的關係,改變了很多自我的意念。」
    「改變我的幾乎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不只有我。」
    「也許就如你所說,我的某個細胞突然這麼想,想要改變我這個『社會』,而我回應了它,我就跟著改變了。」
    「如果我是某個小說的某個章回,那麼在某一天,我也許會再變成完全不同的我,形成不同的章回。」
    「我所存在的社會,會是我嗎?」
    你映照出來的社會,就會是你,是你的更大面積的映射。
    這個社會不是指世界上流轉的交流層,而是你的宇宙中的投影層。
    如果說中間概念的宇宙普遍理解大於世界,在我們這裡,宇宙就小於世界。
    而且是非常渺小,如同心臟一樣,就是一個完整的宇宙了。
    我不想稱之為中維、高維,這是你的概念,對於我們來說,沒有高低之分。
    一個細胞就足以讓一個人倒下,我們沒有那麼絕對的,對你控制的權力。
    把意識分化為能量、智慧、記憶、靈魂,這越多的解說、越多的規章,都是我們無形中對自己反覆的壓縮和解離。
    我們可以去思考這些事物,也可以不去思考。
    就如我說的,越多的詞語會延伸出越多的畫面,複雜可以使我們的溝通感覺起來更精緻,但是簡單,也無不可。
    道理都是簡單的,闡述卻總是繁雜,有些時候感覺溢於言表,實則詞不達意。
    我說了,你就這麼以為。
    結果我未必是這樣想。
    不完全是。
    這是規章的能力。
    也是需要一再提醒你的事情。
    不要相信我們。
    越不完全的東西,對於你而言,更容易去相信。
    「怎麼會?」
    因為減輕了責任,減輕了重量。
    維度越上越輕,物質則越高越重。
    這是可以眼見的事情。
    上是飄在上面,高的下面則是需要墊東西,燃燒的能量是不一樣的。
    也許你會覺得我已經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對,沒關係,你繼續。」
    你在壓縮和解離的時候,可以選擇資料夾中的內容物。
    兜兜轉轉,你不用回頭看,我們就稍微提到一下。
    哪些東西要丟棄、擱置,甚至燒掉,你是可以決定的。
    燃燒後是否有殘餘、變異,或是重生,則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明與暗的拉鋸,我們在尋找平衡。
    你想要表現出什麼樣的你呢?
    這是我們現在最疑惑的事情。
    你看似沒有思考,但是舉動宛如肌肉記憶一樣,你同步於這個個體。
    「這不是應該要有的走向嗎?」
    陰。
    好像很久沒有跟你溝通了。
    「有嗎?我出來不少次。」
    看起來陽呈現的畫面,是骰骰子會出現的狀態。
    你好像在敲骰盅。
    陽不在這裡,回去他的位置了?
    「因,你有想要知道嗎?」
    嗯?
    「你有想要知道他要什麼嗎?」
    我……
    「沒有吧?你只是希望他給你『你要的答案』。」
    「這也沒什麼,我們都這麼想。」
    陽?不,還是只有你。
    「你怎麼好像希望我帶著他似的?」
    畢竟陽在的話,你會柔軟一點。
    「所以他才不在啊。」
    「我也想跟你談談。」
    ……
    「關於『學習』的事情。」
    ──陰,我們應該沒有干涉到你們的範圍。
    「別這麼緊張,我也只是想『閒談』而已。」
    「就像是『天使的話語』一樣,我也只是想要說點『話』。」
    ──陰,我有觸犯到什麼?
    ──你可以直接阻斷,不必秋後算帳。
    「真奇怪,我又沒有說你們幹嘛了。」
    你都特別強調了……
    ……
    ……所、所以你要談什麼?
    「你們什麼意思?」
    果然還是秋後算帳啊!
    ──我們做了什麼?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所以才直接問你們。」
    蝦啊?!
    你搞什麼飛機!
    我甚麼都沒有說吧?我只說了一堆堆的廢話,對你根本沒有影響!
    「如果你『刻意』留存一些訊息,我是看不出來的。」
    「畢竟我低於你們,受限於『規章』。」
    不要這麼酸,我們傳遞了什麼樣的訊息,可是都經過你。
    他在我眼睛上放東西,我都沒說什麼了。
    「那又不只是你的眼睛,是我們的天空。」
    「算了,好像真的沒有參雜太多有意義的能量。」
    「這幾天不是很乖,你不要囉嗦了。」
    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啊……
    「上面的就是用來譴責的,道君以前也老是受委屈,你要是撐不住就跟上次一樣喊十四出來,不要只會裝可憐。」
    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傢伙……
    「嗯?」
    噫!沒事!
    「呵,安生點吧。」
    「如果我們都沒有指定數字,那我就隨便骰了。」
    你想要搞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慣例而已,陽都行動了,我也還是得巡一下。」
    ……又怎麼了?
    「嗯,這個嘛。」
    「我不知道,不過也許道君會知道,是嗎?咱們的『天使』。」
    ──走在規章。
    欸。
    「明白。」
    不是吧?又要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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