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20|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傳唱二十年餘的現代卡雷瓦拉,amorphis的新史詩面貌

amorphis自1990年起在芬蘭金屬樂壇中起步,至今歷經超過二十年的時間,曲風隨著成員的更迭與世代交替下有了些微的變化,唯一不變的是堅持以卡雷瓦拉(Kalevala)作為創作依據的使命。
amorphis
amorphis
amorphis作為芬蘭極為重要的樂團,在我的筆下也是寫到快爛掉的題材,就像是Rhapsody of Fire永遠屠不完的龍;Amon Amarth永遠打不完的諸神戰役一樣,amorphis的卡雷瓦拉史詩就像是永遠寫不完的無字天書般,一篇篇的篇章刻劃在一首接著一首的歌曲中緩緩流傳。
說回到1990年的amorphis,是一支由吉他手Esa Holopainen與Jan Rechberger在赫爾辛基草創的樂團,隨著Tomi Koivusaari與Olli-Pekka Laine的加入,他們在1991年於Stratovarius吉他手Timo Tolkki的錄音室花了兩天的時間錄製了amorphis的第一張demo卡帶《Disment of Soul》,讓他們得以成功入主Relapse Records,並於同年錄製了一張延遲至1993年才發行的EP《Privilege of Evil(邪魔的特權)》,即便在時間上這張EP比首張錄音室專輯《The Karelian Isthmus(卡累利阿地峽)》還要晚一年才得以發行,但實際上而言卻是amorphis的第一張公開作品。
amorphis 1993
第一張錄音室專輯《The Karelian Isthmus》主題以凱爾特神話為源,旋律帶濃厚的民謠風味與強烈的末日金屬沉重調性,並以旋律死亡金屬為基底,讓amorphis在第一張專輯便得以大鳴大放。然而更重要的則是發生在兩年後,於1994年發行的《Tales from the Thousand Lakes(來自千湖的傳奇)》,這張專輯是amorphis第一張正式將芬蘭史詩「卡雷瓦拉(Kalevala)」作為題材的錄音室專輯,從這張《Tales from the Thousand Lakes》開始,amorphis的歌曲永遠圍繞著卡雷瓦拉創作,使得amorphis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現代卡雷瓦拉史詩的最佳代言人。伴隨著樂團漸入佳境的狀態,隨之而來的是Kasper Mårtenson與Jan Rechberger的離團,並補上了Kim Rantala、Pekka Kasari與主唱Pasi Koskinen,這樣的陣容伴隨著即便在短短三年即宣告結束,但卻影響了amorphis至到現在的曲風,在這期間,第三張專輯《Elegy(輓歌)》正式的將amorphis帶進了前衛金屬的陣列中,在《Elegy》中,amorphis打破了許多傳統金屬的框架,以更多層次感的古韻取代了制式化的反覆掃弦、合成器與吉他演奏的並用、交錯的運用Pasi與Tomi的清死腔,讓amorphis在《Elegy》的發行後成為了一支難以定義的樂團,死亡金屬、前衛金屬、民謠、末日似乎都無法完整的形容這支獨特的樂團。
隨著專輯陸續的發行,鍵盤手Kim於《Tuonela(冥王)》錄製前正式離團,使得amorphis的《Tuonela》必須求助於Santeri Kallio的協助才得以完成。而在《Am Universum(世界)》發行之後,amorphis亦正式告別Relapse Records。
2003年首張由樂團獨立發行的《Far from the Sun(遠自烈陽)》,由創團鼓手Jan Rechberger取代Pekka Kasari回歸錄製,而這張專輯亦成為了amorphis曲風最為深刻的轉捩點,在《Far from the Sun》中,amorphis大膽的嘗試了波斯、土耳其等地中海民謠手法,配合上強而有力的節奏感與和主軸旋律對點的反覆掃弦,讓歌曲的沉重感得以倍翻,重擊感更加強烈外,亦更具力道與破壞性。但或許一個大幅度的轉變往往是現況的縮影,Pasi Koskinen在巡迴過後表示與amorphis在創作理念上出現了分歧而離團,之後的amorphis陷入了一段及長的時間尋找著合適的主唱。
Tomi Joutsen
在歷經波折之後,Tomi Joutsen成了amorphis的新主唱並隨團開始了2005年的巡迴活動,Tomi Joutsen的歌喉帶有極大的感染力;能清能死變換能力讓Tomi Koivusaari能夠更專注於在吉他的演奏上而不需身兼副主唱的位置,在巡迴的過程中,Tomi Joutsen這樣帶有壓迫感與強烈情緒性的歌喉很快地就擄獲了amorphis的歌迷,在巡迴結束後,amorphis也終於在樂團的進程得以穩定的前提下,脫離了獨立遊走於音樂圈的生活,重新入主了德國的大型金屬廠牌Nuclear Blast Records,並於2006發行了他們的第六張錄音室專輯,也是在曲風上最趨近於現在amorphis的《Eclipse(日蝕)》。
《Eclipse》的發行正式宣告了新amorphis的時代來臨,《Eclipse》的音色尖銳,旋律具高度記憶性、帶有民謠古韻的風味,節奏吉他的riff與旋律相嵌合,形成一種獨特的樂團風格,而Tomi Joutsen的表現亦不像初登板的主唱,除了非常具有存在感外,引人入勝的歌喉與深刻的情感與旋律交織的絲絲入扣,讓人聽得可謂之如癡如醉。
在《Eclipse》之後相繼發行的《Silent Waters(寂靜之源)》、《Skyforger(鑄天者)》與《The Beginning of Times(萬世起源)》除了依循著卡雷瓦拉的史詩元素外,在曲調上均有些微的變化,除了旋律依舊帶有一貫的古韻之外,在節奏吉他的比重上做出了相對的調整,比起《Eclipse》中的表現,更多的是在古典鋼琴與主唱的橋段,即便音牆依舊是密不透風的厚實,但歌曲不再具有強烈的壓迫感,更多帶小調的表現讓amorphis的歌曲更富情感。
而今年年發行的《Under the Red Cloud(血紅雲靄之下)》則多數遵循著2013年《Circle(輪迴)》的風格,既厚且重的節奏感旋律交互對點,略帶黑金屬風格的銳利音色如刀劍般的充斥在這兩張專輯中,而略不同於2013年的 《Circle》,《Under the Red Cloud》曲中帶有大量的波斯、土耳其等地中海民謠,令人聯想到《Far from the Sun》時期的風格,卻與現在amorphis的面貌巧妙的結合而成,形成特色獨具的樂團風格,在釋出的Lyrics Video中,〈Death of a King(君王之死)〉曲中帶有明顯的中東曲調元素,再配合著傳統揚琴與烏德琴等民謠樂器之下,整首歌曲洋溢著濃厚的中東與地中海民謠風味,而Tomi Joutsen強而有力的死腔亦宛若砲擊般陣陣的與節奏敲擊的聽覺神經,在急遽壓迫感的旋律中更帶著強烈的衝擊性,讓人彷彿充斥著渾身酥麻的痛擊般,明顯而強烈。
進入第二十五年的amorphis,隨著世代交替而緩緩的改變自己的風格,不變的是對自己深根已久的芬蘭大地的景仰與崇拜,改變的是時間、是技術與成熟度;不變的是理念、是對自己忠誠而愛戴的信仰,二十五年的時光,不曾讓amorphis拋棄卡雷瓦拉的信念,未來的三十、四十年,相信亦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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