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午時剛過。
城西港邊人來人往,搬貨的苦力來往不絕。
其中一列苦力正在搬運龍家商船剛卸下的貨,巨大的鐵木箱被他們揹在身上一步一頓地往城中走,而龍陽欣正站在港邊一棟樓後暗中觀察。
月瑜與慕生儒皆向她通報,有幾批五行貨箱被運來時上面有怪異的凹痕。她推測有人對她的貨物動手腳,想起之前有人指使圍殺她,又有委託要殺她父親,讓她想盡早揪出這幕後之人,以免夜長夢多。
她跟在搬貨隊伍後走了一陣,才走近城郊,就看到一排亭仔腳前有輛怪異的馬車隊。
寬大的馬車四面皆以黑布罩起,眾苦力將貨箱搬至車前,有一人站在車前正傾身點算貨物,身著一席鵝黃長袍,身形矮小,衣袍邊緣一道壓邊刺紋正是龍家的獨門技法。
龍陽欣握緊了雙拳,這不是有人假冒龍家人就是家出內賊。
她繞道觀察一圈,發現有兩人頭戴面巾,手持長刀守在車旁,執鞭的車伕也是生面孔,決不是長年替她運送貨物的馬車隊。
眼見車前那人點完貨物準備跳上馬車, 她知道事有蹊蹺,但她不願就這麼放過
她飛躍現身,一手拉住黃袍人的肩頭將他身子扳過,
「竟然是你!宋掌櫃!」
「大、大小姐!」宋掌櫃驚慌的踉蹌一下,看看左右發現龍陽欣是孤身一人,這才安了下神,「大小姐找小的何事?我正奉老爺之命點運皇龍商行的貨品。」
「哈,老爺之命?是二老爺還是三老爺?」
「小的不解此意,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大小姐莫為難。」宋掌櫃彎腰行禮,這時執刀人已圍在龍陽欣身後。
龍陽欣瞥了一眼,「不是說運貨,怎麼還找人帶刀?」
「哎,這不是怕人劫貨,所以請幾名壯漢護衛嘛。」
「哼,可真是做賊喊捉賊!」龍陽欣譏笑,右手一甩亮出袖中鐵筆刀抵在宋掌櫃頸間。
「敢動皇龍布行的貨,想必是做好覺悟了吧。」
「大、大小姐…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或不知道,就到宗堂上說分明吧。」
「大小姐切莫衝動誤事啊!」正說著,龍陽欣身後刀客執刀砍下,龍陽欣回身擊打,背後突傳出一聲悶叫,回頭只見宋掌櫃雙手緊握頸脖鮮血淋漓,他身旁刀客刀尖滴血正冷眼旁觀。
龍陽欣衝向前扶住宋掌櫃,但鮮血直冒完全止不住,宋掌櫃嘔出一大片血,無法說話,只能直盯著龍陽欣,伸手抓住她手臂,接著便失血斷氣而亡。
龍陽欣怒極,「誰給你們狗膽動我龍家的人!」她一掌接著一掌擊向刀客,刀客卻不戀戰,只是將她圍困。
這時車伕抽出袖中馬鞭欲驅車,她不顧刀刃加身,立即搶上前一掌一帶拉下車伕,翻身上馬,馬車中卻有長茅刺出想將她打下馬。
「喝!」龍陽欣一掌拍開長茅,馬兒受到驚嚇前後撲騰,龍陽欣趕緊拉緊韁繩讓自己不墜下。
這時左後方又一把長刀劈砍而來,龍陽欣無法回避,卻被一桿橫出的黑布擋下。
長刀砍斷黑布時發出鏗然巨響,斷裂滑落的黑布下露出磨損嚴重的劍鞘。
「小弟!」龍陽欣驚訝,「你怎麼會在這?」
慕生儒以劍鞘使出碧柳無歲之招隔開長刀,龍陽欣一手緊拉韁繩穩住馬匹,一邊以掌禦敵。
「碧道長傳訊於我,說他算出有兩處劫難與你有關,他推算不出是何故,所以請我來此處,他去另一處探查。」
「有兩處劫難與我有關?」龍陽欣瞪大眼,「莫非是父親遇難!」
正驚疑,突然又出現十多名刀客。
龍陽欣亟欲突圍,此時卻有更多人湧上將他們圍住,慕生儒使劍不讓他們近龍陽欣身,他們卻像是有意拖延、緊纏不放。
不得以慕生儒握住劍鞘拔劍而出,清透如玉的劍身在光照下閃著冷冽的光芒,即使是完全不懂武器之人,看一眼也會驚嘆。
慕生儒知道在這麼多人面前現出太子之劍是十分危險的舉動,雖然除了太子親傳之外沒有人親眼見過太子之劍,但民間有相當多關於這把劍的傳說。
只是情況危急,已不容他多思。
他以劍斬斷車轅,讓馬匹不再受制於馬車,「龍老闆,我朝東南突圍,你趁勢衝出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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