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連續進電影院看了幾部電影,或許是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另一種世界末日的型態,想要做的事情就要馬上去做,又或許是出國還不是這麼方便的當下,尋找另一種娛樂的發洩。
就是,你他媽的,放過小孩。
※以下三部電影皆有劇透※
在看《咒》之前,我還洋洋得意地自稱自己是多麼熱愛鬼怪驚悚砍殺類型的影視,始終覺得上一個會嚇倒自己的電影停留在(可能也嚇倒蠻多人的)《鬼影》,但是《咒》真心嚇到我,嚇得我連開兩個晚上的小燈外加沒有睡好。
與其說是害怕大黑佛母,不如說是整部片呈現出一種気持ち悪い的氛圍,無論是反胃感或是心理上的不適,都讓我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消化。
此篇文章先暫不討論信仰意念詛咒等等方向,而是討論主角若男的種種決定。明知道詛咒的威力,為了讓女兒回到身邊,設計拍影片讓更多人分擔大黑佛母的「咒」,最後自己還是成為祭品,電影尾聲也沒有透漏女兒是否就此平安,中間也讓女兒朵朵經歷一連串身體上的病痛。如果若男願意承認自己無力扛下詛咒的威力,讓女兒遠離自己遠離佛母的範圍,朵朵是否就不用歷經劇情中的種種搓磨?
當了母親,是否會陷入一種只有自己能帶給小孩幸福的催眠咒語,完全無法思考其他的可能性?甚至明知小孩會有多痛苦,都自顧自地陷入獻身者式的狂熱,滿足自己要帶給小孩幸福的慾望,這樣子,不就是個自私的人類,罔顧另一個人類個體,單純為了自己私慾的行為嗎?
許多影評在評論《媽的多重宇宙》時,大多把重點放在導演如何致敬香港動作片和那部昆丁獻給香港電影情書的《追殺比爾》,或是觀眾可以如何在多重宇宙中找到正面的存在意義。
當然也有例外的,中央研究院民族院所的研究員劉文教授,便站在華裔移民第一代與第二代的衝突點,寫了一段不長但非常想看到劉教授發展成長文的
觀影心得。
美國華裔移民一二代當然必須另起題目探究,背後的居住地文化介入影響等重要因素不可忽視,然而讓許多台灣觀眾感到疼痛的熟悉感,是楊紫瓊飾演的一代移民媽媽秀蓮和女兒喬伊之間的原生家庭、特別是母女之間的相愛相殺。
母親vs.女兒的家人課題,已經明確到在討論原生家庭情緒勒索時有專門的主題(《
女兒是吸收媽媽情緒長大的》),在阿法宇宙的秀蓮和喬伊,媽媽是一位幾乎全能的優秀人才,對自己女兒也加倍的要求,最後產生了一個毀天滅地的怪物,跨越、毀滅這麼多的平行宇宙,喬伊(Jobu Tupaki)也只是希望,母親秀蓮能看到她所看到的,當一切都有意義的同時,一切也都,沒有意義。
媽媽,你對我的要求,你對我的想像,在所有的宇宙都有可能成真,所以別再要我變成你想要的人,讓這個宇宙的我,就只是我而已。當然,在最後如同劉文所說,秀蓮因為喬伊的關係,了解到「你可以成為任何你想成為的人,但是現在的你,即使不完美並有所遺憾,也已經是足夠的」,讓電影以還算是喜劇的面相收場,
看完媽的之後,果然《奇異博士2:失控的多元宇宙》就不可避免地成為清粥小菜,但還好有些部分是宵夜場一點掛包那杯帶有焦味的豆漿,還有勝利早點的豬排蛋餅(台南學子的回憶啊),讓奇異博士2逃過拉下《雷神索爾2:暗黑宇宙》成為漫威最糟糕續集的機會。
一切的混亂來自於汪達試圖找到在多元宇宙中的雙胞胎兒子,成全她在西景鎮製造出的完美家庭幻想,汪達的自私和若男相仿,她們都無視於孩子除了自己之外或許有更好的選擇,為了滿足一己之私(相信自己在某個多元宇宙中是有孩子,而無視於孩子在那個宇宙的母親)而做出一連串錯誤的決定。
放過孩子吧,特別是母親們,放過女兒們吧!她們不是妳未竟夢想的承擔者,也不是繼承妳意志的所有物,無論她門市什麼樣的人,妳的女兒,就只是她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