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19|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捷運人生〉

下班時段

捷運的玻璃上

正放映著人生的跑馬燈

也對

人生大概就是這樣的狼狽

看膩玻璃的自己

視線下移

瞪著佔著位子的那個人

煩躁像是火爐一般燃燒

感受車廂內每一件襯衫下

汗流浹背的蒸氣燥熱

那個人挪了挪揹包肩帶

看捷運奔跑的進度條

像是時間一樣不會停止

要下車了!要下車了!

不!

他繼續低頭划手機

像是天生坐擁金錢的富人般悠閒

終於

他下車了

但旅程只剩一半

位子空著寂寞

彷彿它正在等另一個人到來

有個老人上車

還是讓給他坐吧

無恥!太無恥!

一個年輕人佔了位子

也開始划手機

該死的同情心

那原本是我的!

右邊!

位子空了出來

另一個年輕人

快速轉身

繞過人群

搶了過去

下車了~下車了~

沒有一絲改變

狼狽的樣子

彷彿它遵守了守恆定律

果然

捷運的車窗玻璃依舊放映著人生跑馬燈

  這是一篇負面的抱怨。那一天的心情著實不好,腦中一陣不停歇的喧囂。實在是太過於吵鬧了,我一時覺得有趣,彷彿腦中住著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孩子。我忍不住開始用第三者的角度去觀察它。
  原來,腦中也是有住著一個「小我」,這就是我的心智。
  像是一個身穿白袍的研究員,我開始嘗試刺激它,想看它會有什麼樣的憤怒與怨恨。它的力量很大,也很靈活,像要除掉或是殺死它並不容易,像是《魔戒》裡的咕嚕一樣,狡詐、易怒、哀怨、有豐富的七情六慾,也是我們人捨棄不掉的七情六慾。
  因為有「情」,我們才得以為人,而不是機器。「情」一方面露出一截潔白無痕的小腿,惹得我們忍不住向上攀爬,尋找情愛的姣好面容;另一方面卻又如怪物一般,隨時從背後掐住我們的咽喉,窒息而亡的恐懼像是蛆一樣充斥我們冰冷的屍體。
  除了刺激,我開始紀錄觀察結果,再另外加油添醋,這首詩就像是維納斯的誕生,從意識之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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