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他走上
最长的旅途
一路跟着晚霞
在没有停下
生命在漫长岁月中流逝,年轮记录我们走过的时光,我却只能看着那些面孔慢慢离去,又看到一些笑容迎面而来;回忆或深或浅,都会在平凡的生活中消耗殆尽,也许只有在漫漫黑夜里才能聊以自慰。
窗外乌黑一片,只有这几盏路灯划破长空带来些许温暖,远处依然不见五指,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
记忆有了些许模糊,那时候的我似乎只有餐桌那么高,唯一记起的画面就是站在自家的场地上,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在那里哭天喊地,一个中年妇女蓬头乱垢的在地上打滚,众人搀扶着,哀嚎声一片。她的女儿是我们村不多几个希望能通过上学这条路子来改变家境的孩子,希望考个好大学,生命却戛然而止。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死的,也没人知道怎么死的,似乎是夜里,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手脚就已经冰凉了。一说是猝死,也许吧。
我当时就傻傻的愣在那里,之后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的;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现在想来我以为只能傻愣在那里了。
长得大一些,父母带着我去城里打工,只是偶尔回去一下。初中那会儿听到村里一个和我同龄的男孩死了,得了白血病,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男孩的父母索性放弃治疗,又生了一个女儿。男孩每天折磨他妹妹,要么打她,要么不让她吃饭。怎么理解这种感觉呢?,我无法用感同身受这个词,当自己活着却被抛弃,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等待死亡的时候,这种日子简直生不如死。过了大约一个多月,我听说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死了。
记得有一年回去的路上,一个男的被撞身亡,身上只有短裤和一双拖鞋。没人认识,几个村民用一卷凉席裹起来放到了马路旁,也不知后来怎样了。
大概五年前吧,我们一家租住在郊区,房东也是靠着收点房租和卖菜维持生活,虽然已经七十多岁,可依然每天起早贪黑。两个孩子早已成人,哥哥在部队,妹妹上班,其实挺好的,两个孩子都能为家里人分担点了。我们搬走的前一年,房东的女儿要在过年的时候结婚,老俩口儿忙的不亦乐乎。到了八九月份似乎出了变节,女儿查出来癌症,婚期也无限期推迟了。我们搬走后的第二年,听说还没有熬过春天。什么天长地久,去他妈的爱情!
前两年,我在外地打工,我很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去客户家干活,进门之后我很好奇大白天的拉着窗帘点着灯,这家客户太奇怪了;当我走进客厅时,一个约十一二岁的孩子坐在轮椅上扭曲着身体。也许是少儿癫痫之类的病吧,我没敢多看。不知现在怎样了。
现在居住的地方周围有几个医院,每天临近傍晚,都有几个老年人推着轮椅,上面坐着半大的孩子,年龄都差不多在五六岁。他们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我有时会停下来看着他们,这些孩子睁大着眼睛欣赏着四周,双目依然清澈明净。
X君是某饭店的厨师长,去年快过年的时候检查腿得了痛风,好在老板不错带着他上医院检查买药,现在不能干重活,走起路来有点不便;开过年,女友就提分手了。18年,父亲在工地打工不幸断了三根手指,做个手术,家里积蓄不多,妹妹又要上学,担子一下重了起来;于是晚上下班之后又去跑外卖,每天跑到凌晨四五点,又不听劝。上个星期跑外卖的时候腿被轿车撞骨折了,这下算是消停了,还瞒着父母,只有我们几个抽空帮忙,想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年快点好起来吧!
A君是个有家室的中年男子,挣了点钱,日子还算可以;最近迷上了手机赌博,两个多月输掉了一百多万,无力还债;债主直接将花圈摆在男人父母的家中。他独自一人逃到了
新疆那边,在黑工厂打工,老板只管吃的,什么也没有。这边的家人到处找关系,算是保住了这边几个人。今年,又是妻离子散的一年了。
C君是一名在基层教书多年的优秀教师,一天在讲台上忽然感到腹痛难忍,倒在那里。经检查确认为肝癌,恶性肿瘤已破裂,第一次手术就已经倾尽所有,现在更是负债累累。以前是多么健康的一个人,白白胖胖,雄伟健壮。他的微笑是我们忘不了的。再去看他时,已然消瘦了很多,面庞是那么的暗淡,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深陷了下去。我本想上去说两句安慰的话,但又想到事情既已发生,我又没有通天之术,无非是说些浪费口舌的无用实话,一时语塞,又退了出去。平时那么充满阳光的一个人。生命就是那么的脆弱,唯有在死亡面前人人才会平等吧!
在这漫漫长夜里,多少人安然入睡,又有多少还在拼命奔波;有多少达官显贵门庭若市,一觉不醒,便是人去楼空,妻离子散。又有多少平凡百姓连明日晴空都遥不可及,只能在夜里暗暗啜泣。
究竟是什么样的的力量推动者人类?让我们在漫长岁月中忘却痛苦,忘记过去。步履前行。
机器般的活着兴许不是件坏事。
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笑声伴着泪水,咒骂夹杂着叹息。公园的青石板上又堆积了厚厚的落叶,几个环卫工人似乎不情愿的打扫着,这么美的秋景也缺失了点意思。快要入冬了,冬天是最难熬的,想着马上就过去了,再忍一忍,明日复明日......
人生已多艰难,本想找个人相伴搀扶,可曾想半路又徒增几分悲伤,这往后的日子却成了一番荆棘之路。可后来呢?后来......
任生命穿梭
时间的角落
他静静看着人们 爱过和恨过
随时间漂泊
随它忘了或记得
他离开她的回忆 重复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