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2/07/06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我睡了一位高山協作

初見J是在雙龍的廢棄舊林道,他在生火。 J留著長捲髮,染了半頭的咖啡金,像乾枯而萎縮的蕨類;彎月型眼睛,適合個性不圓滑跟慵懶的他。J的鋁架裡插了一支保力達、一支威士忌、一包天堂茶菸草,還有一本任明信的詩集。 「當嚮導的技能就是要會講幹話。」J補著材「例如,別人問我在山裡幹嘛,我就說在做土地調查,研究哪裡的土比較好吃。」 我不苟同用看似幽默,但其實是掩飾閉俗的手法待人。但他的坦承像清晨散去的霧,讓我能坦然且裸露地面對他。我們在火邊唱宋冬野的安和橋,他教我捲煙。鵂鶹的夜鳴響起時,我們互道晚安。
一個月後,J來花蓮見我,登山包放了本張西的散文。 在攀登者的對話中,有句經典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登山?」 「高中參加了邪教的冥想活動,結束後對山產生了執念,就把青春浪費在林裡了。」J手拿著捲菸,我搞不清楚這是不是幹話。
「我曾著迷於登上寂靜的巔峰,但在認清我不是天選之人後,8000米的攀登夢也煙消雲散。我才發現,所有的夢想,都可以用一個價碼來標售。」
房裏草煙瀰漫,情慾像終於斷裂的繩索,我們滾落在床上接吻。 J的身體很燥熱,我的頭埋在他汗水浸濕的長髮,像行徑在夏天的中級山的原始叢林,悶得讓人窒息。我撫摸他結實如巒的肩、稜角像山壁的下頷,享受難得存在著接吻的性愛。
- 嘿,總覺得你有著植村直己的影子。希望你可以用手上的單程機票,任性地對抗流於貧乏的生活,哈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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