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24|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果蠅 螳螂 游牧民族

    這是一件真人真事, 發生在屋企平台花園.
    養了一點花鳥蟲魚,箇中樂趣,在如何把它們,不同的食物及排泄物有效地連在一起,以最少的時間精力及資源把它們養活, 甚至乎繁衍。
    平台花園也是室外木工場所在。明顯感受到一年比一年熱,擘如上一年,已可以在部份冬天時間赤膊上陣,夏天許多日子反而要躲在室內。上年盛夏開工期間,如常汗流浹背,隨風飛來了一隻幼螳螂,落在手臂上。由於收養了一些跳蛛(jumping spiders), 能與螳螂共用果蠅作糧食,本能地把它也收容下來。
    未長翼前, 小螳螂會在物體上或行或跳,形態別緻,小兒子對它特別疼愛。螳螂越養越大,體型漸漸超越了跳蛛。一天在花園玩弄時,不慎給他逃走了。憑那副保護色,入了花叢範圍,即時意識到搜索行動可以放棄。
    過了個多月,案件重演,只是主角換了是在餵飼途中不慎溜走的跳蛛。有別於螳螂,黑色的身軀進入了花叢,找回的機會仍是有。於是乎,暫且把手上那瓶果蠅放在工作枱上,和大兒子走去展開圍捕。
    就在那盆茉莉花上發現了它。正申手進入那嫩葉叢,一綠物秒速出現,生擒跳蛛。大兒子嚷着該怎麼辦之際,我已認出那「狂徙」正是個多月前走失之螳螂。那裡其實有幾十株大小不一的花和樹。震驚其巧合,亦忙著把過程拍下。不足一小時後回到工作枱, 才發現剛才那樽活果蠅,在烈日下已沒有生命氣息。
    同樣在平台叢林自由活動,能選擇合適生存環境的螳螂,一次偶然的放養, 比起初所見更生猛。相比那困在透氣膠瓶的果蠅,生命力再驚人, 也敵不過一小時左右的烈日。
    荷蘭建築師 阿爾多·凡·艾克(Aldo van Eyck)說過: "葉如樹,樹如葉(Leaf is tree and tree is leaf)"。如地球,每棵植物、每片樹林裡不同的位置及高度,同樣有著不同的生命羣落( biome),孕育出截然不同的生態系統。當環境因素改動,群落之位置及範圍自然亦會因而變遷。
    人類在不同地方丶地理環境定居下來之前, 源遠流長是靠採獵為生。 游牧丶採獵者,每天都是為生存作戰(survival is everyday business),而生命亦受氣候及環境資源支配。直至人類懂得種植務農,畜牧聚居,再去到現代繁榮, 人們只需進入屋內, 按一兩個制,便能把”環境”掌握在手。關了門窗,只要屋宇設備充足,外界環境如何,室內的舒適可以完全不受影響,全年如是。可是他們並不一定察覺到,這樣簡單的一種操作,片刻耗用了從前經歷上千百萬年積聚下來,陽光及動植物轉化成的石化能源。他們也可能未意識到,方便的背後,是逐漸與自然環境在關係上的分割(Disconnect of nature)。而時到如今,我們在在察覺到,這種生活方式, 已返轉頭影響原本地球已穩定下來的氣候及生態 -  現代文明真正的基石。
    「落地生根丶安居樂業」,在大自然並不是常態。生態系統轉變,生物進化(ecosystem shift,biological evolution), 卻是一個進行式。面對轉變,要麼適應, 要麼逃跑。除非現代生活條件受到社會或環境性的重大干擾,人們甚少需要考慮遷移,因為這對家庭來說可算是相當不小的”突變”。我們居住的情況, 當然不能與那果蠅瓶相提並論,因為我們的居所,大抵可自由買賣丶自由進出。但一個城市的宜居度,和那地方的氣候及社會狀況,在氣候變遷的大前提下, 只會一天比一天值得關注。若遷徙不是一個選擇,我們便應該問,怎樣促使 處身之社會作出演變(註一),自身又如何以行動回應。
    阿爾多·凡·艾克 續說: “房子就是城市,城市就是房子…… 一座城除非它也是一座大房子,否則它就不是一座城;一座房子只有當它也是一座小城時,它才是一座房子 (House is city and city is house….a city is not a city unless it is also a huge house, a house is a house only if it is also a tiny city).  一個事物可擴展及延申的概念.  在未有具體行動之先, 我們或許可思考如何重新把家,國, 地球村, 與自身連在一起.
    註一: 可以參考第一篇文https://vocus.cc/article/62dd8807fd897800016277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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