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27|閱讀時間 ‧ 約 11 分鐘

【耽美/BL】頌上我的昕-Chapter 40_Secret

〔第四十章〕
我就這樣跟在阿澔身後,小心翼翼地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覺得自己尾隨功力進步許多,可能因為已不是第一次跟蹤人的關係。
走了一小段路後,阿澔便邁向離家裡最近的小7, 啊哈!或許阿澔真的是有啥重要東西要買,是我想多了。 拍了一記天靈蓋。
不過發現他並沒有走進小7內,反而是選擇坐在店門口前的休息區。
下一秒我被眼前的這幕給驚呆... 阿澔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突然就像被責罵後的孩子般開始顫抖啜泣。 難不成他被誰給欺負?
但不對呀!我一路跟隨著他過來的,路上並沒人對他劫財或劫色。 算了!直接開門見山問他,省得胡亂猜測, 只是希望他別被我的突然出現,給嚇到暈過去就好。
"阿澔!怎麼了嗎?受了什麼委屈?" 我走向他身邊,按住他單邊肩膀。
他訝異地彈離了座位一下,頓時睜大滿是淚水的雙眼看著我, 就在下一秒他像是釋出了所有情緒般似地環抱住我的腰,隨即埋頭哭泣。 感覺到我的白色T恤已經濕一大片。
這地方此時沒有其他客人,唯獨只有路過的三兩行人。 無心去在意他人的異樣眼光,只關心眼前的阿澔, 阿澔到底怎麼了呢?在他回答之前,腦海中漂浮著一萬個問號。
終於過了兩、三分鐘後,他漸漸平復心情,緩緩地鬆開雙手: "頌奇,我憋不住了,你願意跟我聊聊嗎?"
"當然!你有什麼煩惱只管跟我說,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 我拍著胸脯,坐上他身旁的椅子。
"記得我剛升上國中的時候,時常因為外表及個性較偏中性,而遭受到某些同學的霸凌... 輕則言語嘲笑羞辱,重則會在我座位上放置圖釘;要不就是惡意排擠。 有一次我受不了這些壓力,在家拿起美工刀,在手臂內側劃下數刀, 那時竟覺得一點痛處也沒有,直到聞到血腥味才愕然驚醒。" 講到這兒...他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倒抽了一口氣。
嚴格說起,我和阿澔在國一時期還不算特別熟,記得是國二下學期才逐漸熱絡起來; 就更不用說國三啦!承蒙宥利厚愛,見面次數直線暴增。
論外表他的確算是可愛型;略帶幾分陰柔,但跟"娘"這字眼絕對畫不上等號。 說起性格的話;心思細膩、安靜內斂,是他的代表詞。 而他總是保持著無邪笑容,想不到笑容背後,竟有如此巨大陰影籠罩。
他又繼續緩緩地說了下去: "記得有一次,他們在男廁前又對我嘲諷,硬逼我去上女廁, 當時信子剛好出現制止,並與那群人動起手來。 信子國一時你知道的,身材沒像現在這般壯碩, 但他為了我,紮實地挨了那群人好幾拳。 從那之後,我便與他開始熟識... 而且只要他發現那群非善類靠近我,就很自然的保護我起來,不讓我受到欺侮。" 阿澔眼神裡展露出幾分崇拜。
"是哦!他從未跟我提起這些英雄事蹟,想不到原來他這麼有正義感。" 我攤手笑笑地搖了搖頭。 信子他可真沒透露過隻字片語,這不像他的八卦個性啊!
"是的!他真的十分重義氣。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後,我發現越來越依賴他; 曾幾何時這種依賴,已漸漸昇華成一種喜歡。 我...我喜歡信子,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到想佔有他...那種的邪惡念頭。" 他轉過身,窄版身軀又開始微微顫抖。
喜...歡!朋友的喜歡? 不對!朋友的喜歡,不至於到會想要去佔有的念頭, 而且阿澔所說的邪惡,難道是身體上的佔有? 我...感到有些糊塗了...
"我知道他純粹把我當兄弟般看待,永遠不可能做我的情人,這點我比誰都瞭解。 我也想克制自己不對他動心,但無論如何努力,也控制不了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我好怕哪天情不自禁對他做出什麼逾矩行為,那恐怕是我與他友誼畫下句點的同時。" 他掩面輕聲地抽泣。
我似乎明白為何當日在賣場時,阿澔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原來是因為信子纏著昕源要他介紹駱涵給自己認識,而昕源又不明瞭狀況的展現滿腔熱心。 這種喜歡一個人,導致眼裡容不下一粒沙的醋意,我感同身受。 何況白目信簡值無時無刻,毫不避諱地表明他對駱涵的心意。
我拍了拍他背說著: "阿澔你知道嗎?我對昕源也並非一見鍾情, 和信子一樣,我也是個直男,也曾暗戀過喜歡的女生, 但不知啥原因,卻對一位和自己同性別的昕源動心, 我不是沒有掙扎、逃避過,但克制只是適得其反,不如求一切順其自然。 呵呵...有時愛情就是這樣來得突如其然, 對象男或女非重點,喜歡兩字才是關鍵。 若無親身經歷過,根本覺得這種愛情不會發生在自身上。 所以我想說阿澔你不是毫無希望的。" 我回憶起對昕源最初的表白,直到今日中午的吻,無疑就是愛情啊! 同樣想到阿澔自始對待信子的態度,正是如同戀人般的寵溺嘛!
"真的嗎?阿奇你認為我還有希望? 可是他現在正對那位駱涵..." 阿澔瞬間停止抽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我。
"當然!你也知道信子那人有多大條筋,十事有八九都是後知後覺, 要讓他察覺到真實的內心,你說這事容易嗎? 也許他已不自覺陷入而不自知,至少不可能對沒感覺的人,還整日黏膩在一起。 你仔細想想!他面對你和我的態度就有差別待遇,我們倆相處模式才是對真正的哥們兒。 再說他瘋狂駱涵前,不也挺迷戀亞呈嗎? 總之崇拜偶像與真心喜歡,是截然不同地。"
只是我忽略了凡事總有意外... 如果我能更早預料到信子骨子裡竟是如此的厭惡同性之愛, 我保證今夜也不會這樣安慰阿澔,讓他以為自己是存有希望。 "你們消失得也太久了一點,不會是在研究公民與社會吧!" 信子氣喘吁吁地跑來,手裡還提了袋阿澔剛買的下酒零嘴。 能讓田徑校隊信子喘成這般德性,可見他奔跑速度有多快。 我和阿澔兩人同時從椅子上起身。 "你在咱們家阿澔身上裝置定位系統嗎? 才一時半刻沒見著,就這麼想他哦!" 我推了把信子,讓他跟阿澔距離更靠近些。 "定你妹呀!啊你們家附近最近的便利店,不就這間小7。 話說阿澔啥時也變成你家的一份子?" 信子一把勾住了阿澔。
"好好好!是你家的、你家的。" 我舉起雙手,假裝示意朝信子推了推。
"是說我想和阿澔說幾句悄悄話,人借一下總行?" 我將阿澔從信子結實的臂膀中拉了過來。
"現在是啥情況?你們之間也有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了。" 信子雙手交叉於胸前,對我們挑了挑眉。
"就讓阿奇單獨跟我講幾句,不會太久" 阿澔抓住信子手肘搖晃了幾下。
"好啦!好啦!反正等會兒,我再問你是什麼事就好。" 信子無奈地點點頭。
接下來我與阿澔,離信子約十步左右的距離說話。
"阿澔,我代上回在賣場不清楚狀況的昕源,向你道歉。 如果不是我八卦跟信子說駱涵搭訕昕源的事,他也不會傻傻的要介紹他們倆認識。" 我語氣誠懇地向他點了一下頭。
"哎!你們又沒有做錯事,怎麼跟我道起歉來呢? 反而是我才要說聲對不起,當時隱藏不了情緒,讓你們瞧見我那張臭臉。 更何況是信主動想要認識駱涵,再說他總有一天還是會和別人談起戀愛。" 阿澔搖搖頭,拍了下我的肩膀。
"也許這人有可能是阿澔你,所以不要放棄希望, 眼前不就有個最好的例子在你眼前。" 我雙手一攤。
"嗯嗯!我知道了,謝謝你阿奇。 向你吐露出秘密後,我內心也舒坦許多。" 終於阿澔送給我一記招牌笑容。
"加油!" 我搭住他肩頭輕按數下。
語畢!我與阿澔走向信子身旁。
"等等...不是請你照顧昕源一會兒,你怎麼就這麼跑出來?" 我才驚覺微醺的昕源,現正竟與以任獨處。
"放心啦!你忘記還有以任哥在, 哥會照顧好他的。" 信子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操!就是因為有以任在,這才是你老子我所擔心的點啊! 各種不敢想像的畫面,如同跑馬燈在腦海裡閃過。
"那兩位Bye囉!我先回去了,你們路上小心。" 對阿澔是暫時放下了心,但昕源...
我如同被牙買加閃電波特附身般地速度跑回家,發現客廳唯獨只剩以任一人正拿著抹布在擦拭桌面。
"這信子居然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善後,那麼...還有需要幫忙的嗎?" 哈!我竟還敢說信子,自己根本也是半斤八兩。
"信子他剛才有一塊兒收拾,已經都整理得差不多。"
"昕源他人呢?" 好在進門沒看到不該看的,猜想昕源應該是先行洗澡去了。
"昕他先上樓去,說是想洗澡。" 以任將手中抹布拿至廚房。
嗯哼!我果真猜測得沒錯。
不久後他從廚房內走了出來。
"那我帶你去樓上客房,順便拿盥洗用具給你。"
"好的,麻煩你。" 他對我笑了笑。
唉唷!我怎感覺到他這笑中,似乎藏了把會刺人心臟的匕首。
引領他到二樓客房,順便拿了牙膏、刷及毛巾交給他。
雖然這間鵝黃色系客房鮮少人住,但姨每天都會打掃整理, 裡外皆顯得一塵不染,完全嗅不出久無人住而散發出的那種霉味。 讓他住進這種不輸星級飯店的臥室,也算對他仁至義盡。
打發了他之後,我便走進臥室。 發現昕源已梳洗完畢,並且倒臥在床。
"昕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坐在床邊摸摸他額頭,此時他臉上的紅暈已褪去大半。
"我沒事,只覺得頭有點暈。" 他按著太陽穴,甩了甩頭。
"看吧!就跟你說了別把酒當水喝,會有後勁的。" 我也湊上一手,幫忙按摩他的太陽穴。
豈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他一把用雙手勾住我脖頸: "親愛的!你知道嗎? 我一直幻想我的初吻是在觀景台,腳底下是美麗的璀燦夜景; 從沒想過現實竟是在家中廚房,而且當時還滿是油煙味" 語畢他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他這一勾實在太突然,我上半身幾乎是整個攤在他身上, 而我們的雙唇就像蜻蜓點水般地掠過。
"什麼!初吻? 昕你和白書逸沒有..." 直視他與我對視的迷茫雙眼。 昕源和白書逸少說應該也交往了兩個多月,怎麼可能連最基本的接吻都沒有? 我以為他倆早已經身體相互交疊、纏繞,靈肉合一了無數回。
突然他又一把將我推開。 "哼!才沒有呢!後來我發現對書逸哥,存在的僅是感激之情。 在父親癌末的那段日子裡,他的確相當照顧我,或許他對我也只是友情而非愛情。 加上他從來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甚至連牽手的次數都寮寮可數。 不過這場純純的初戀,維持了不到三個月時間。"
所以...昕源還是在世處男? 這應該是今年目前為止,最令我感到震撼的訊息。 徜若在沒有交往對象的情形下,就不覺得有任何意外,例如...信子; 但昕源確實是有過男朋友的人,竟然沒有... 雙眼飄向窗外月明星稀的夜空,內心不禁暗自竊喜了好幾下。
"昕!中午是我情不自禁,從未想過要逼迫於你, 如果造成你的不舒服,我向你道歉,但我對你是真..." "心的"這兩字尚未說完,發現他雙眼已闔上。
看著他的睡顏...在他額頭上落下深深一吻。 雖然不敢保證與昕源的感情能夠地久天長,但我發誓在他鬆開我手之前,我一定會握得牢牢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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