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評析001：貨幣制度4／5－偽造貨幣罪（異端邪說）

　　偽造貨幣罪（俗稱的製作假鈔），縱觀史料，漢、唐、元、明、清，乃至民初，與現在的台灣，歷代，向來是「重罪」，但「偽造貨幣」為什麼是不對的？主流觀點（已窮盡列舉）： 有認為：「保障政府獨有之造幣權，並維持通用貨幣之信用」； 有認為：「維護社會之公共信用，同時亦兼及國家之貨幣發行權」； 有認為：「透過國家之承認，保證通貨的公信力，非在保護通貨發行權」； 有認為：「對於貨幣交易安全性和可靠性之公共利益與信賴」； 有認為：「交易安全與不特定多數人之財產權」。 　　他們的觀點，到底在說啥？到底有沒有道理？

　　漢唐以來，民間私鑄錢，雖仍以之為罪，但與之對比，直至元朝，之所以翻轉變成超級重罪，是源於征戰、擴充疆域的需求，才正式走入以紙幣為主的貨幣制，國家高權的強烈介入、控管，也就並非那麼讓人感到突兀。至明清以後，延續了宋元以紙幣為主的貨幣制，既愛其便利性，又懼其控管不易，也就延續了元朝以來關於偽造貨幣罪的重刑立場。真正的理由？說穿了：「管制失靈。」（EX酒駕，以前僅是「開罰單」，後來因為行政機關「管不住」（管制失靈），才刑罰化，成為一種「罪」） 　　貨幣發行，之所以一直被認為應由政府壟斷，不過是受漢朝《鹽鐵論》觀點的深遠影響罷了。實則，貨幣發行，應由國家壟斷？或允許民間私鑄？一來，不過都只是「制度的選擇」而已，不論採取何種做法，利弊皆有之，僅能由國家統一發行，並非萬世不移的絕對真理。二來，應由國家壟斷？抑或由民間私鑄？取決於社會、時代的實然而定，而非取決於意識形態的武斷。

　　無論是宋朝、元朝，或是二戰戰敗後的德國，乃至於辛巴威、阿根廷、巴西，惡性或甚至是超級通貨膨脹，帶給人民的苦痛，說是斑駁血淚，不為過。對每日辛勤勞動的庶民百姓而言，幣值與物價的穩定，成了望穿秋水的卑微期盼。從而，每當論及偽造貨幣罪之法益時，抬出了所謂的「交易安全」，無論是「假鈔被退回時的怨氣，或是不難想像的通貨膨脹夢靨」，也就很自然地接受了。但，真是如此嗎？ 　　所謂的金本位，貨幣的性質是「央行發給人民的借據」；而信用本位，並沒有「實體貴金屬」支撐，貨幣的性質？也是「央行發給人民的借據，但，換到的是央行的信用！」所謂的央行信用，即是國家的信用，意思是「國家不會破產。」But！國家真的不會破產嗎？

　　貨幣，既然是每人每日生活所需的「交易工具」，這樣的工具製作，既然由國家單方面壟斷，則能否利於人們使用及辨識（同時隱含防偽設計技術之成熟度），其責任，當只能由國家承擔。甚麼意思呢？既然國家你要壟斷，同時，禁止私人製作；那麼，國家的責任是什麼？還是國家壟斷制幣權，是一種天經地義、自不待言的真理，國家怎麼亂搞都無所謂？ （翻譯）： 假設，某件事情，我跟你說，只有我能做，你不準做，只要你做了，我就弄你。你會不會問我「你憑什麼」？應該會吧！所以，相同的邏輯，國家壟斷貨幣發行權，憑什麼？我質疑國家的制幣責任，應該是很合理的疑問吧？But！有人在意過、討論過這個問題嗎？

　　翻遍古今中外歷史（我真的翻過了），尚未見任何文獻，記載私人偽造貨幣引爆通膨之足跡（實則，幾無例外地皆由國家超量發行引起），所能觀察的脈絡，探究其原因？幾乎皆指向「戰爭」（武力、貿易與貨幣戰）。另就生活經驗法則、實際數據（可上央行網站瀏覽），透過邏輯推演之綜合評析，「偽造貨幣會造成通貨膨脹」。此一命題，殊難想像。 （翻譯）： A：為什麼偽造貨幣這件事是不對的，應該要被處罰？因為會造成通貨膨脹，影響所有人的生活，非常可惡！ Q：可是，我翻遍歷史資料，每一次的通貨膨脹，幾乎都是「國家」超量發行貨幣引起的；私人印假鈔，造成通膨的證據？我一個都沒找到。你是不是在唬我啊？ A：螞蟻搬象，如果不禁止私人印假鈔，早晚會通膨！ Q：你確定你懂通膨是什麼？你知道通膨是統計&數學問題嗎？你確定你知道你在說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省水，我一個人，我們家幾個人，會把石門水庫的水耗光？你確定你說的是人話？你知道「貨幣總量」&「商品總量」，對一般人來說，是無法想像的天文數字嗎？私人的人力，根本就不可能透過「偽造貨幣」造成「通膨」！要造成「通膨」，只有「國家」等級的實力，才可能辦到。明明唯一「夠格」造成「通膨」的人，只有你（國家），為什麼是你來處罰我？你真的不是在跟我莊孝維？

　　為什麼製作假鈔，這件事，是不對的？真正的理由是什麼？是為了防堵「奴役」的歷史血淚。

　　如果，「你為我工作，但我一塊錢都不必付給你」，這樣的描述，可以被稱之為「奴役」。那麼，當我可以毫無節制地製造貨幣時，我將可以買下你的人生！ 　　貨幣的真實意義，隱含的，是人類的勞動（參049，貨幣、金錢與通膨）。從這樣的角度觀察：所謂的「財產」，本質上，其實都是一種「自由」（對財產的自由處分，或說，我們沒有人想成為別人的奴隸）；所謂的「財產」，只是我們透過能夠具體觀察到的貨幣、物品的一種「自由的倒影」。（對應概念，參027，洛克學說） 　　所以，若你辛勤勞碌一輩子，買房子、車子、還清貸款，還存了一筆子女的教育基金和自己的退休金；而我卻可以毫無節制地製造貨幣時，我將能使你所擁有的一切，轉瞬歸零！這已經不只是掠奪、剝削而已，更是一種「奴役」：防堵「奴役」的形成，才是處罰偽造貨幣罪的真正理由，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法律人，就我所知，只有我這麼認為（僅此一家），我這是不被學界&實務認可，被歸類為邪門歪道的說法。只要我在文章標題有特別註記「異端邪說」，都是這種屬性）

　　如果，我這樣的說法，不全然是瞎扯、詭辯，那麼，無論是基於行政權「管制失靈」後的補救措施，亦或是，為了防堵人性競逐利之下所導致的剝削及奴役，最終，都不得不面對一個價值選擇問題：「當我們禁止任何人奴役他人時，我們又可否允許國家機器奴役人民，即使是為了生活的便利？」 　　因此，在我的認知中，偽造貨幣罪，是一部「違憲」的法律。特別是以「信用本位制」的「貨幣發行制度」來說（參051，信用本位），更具有強烈的「帝國主義」與「經濟殖民」的色彩，這樣的制度（貨幣發行由國家壟斷，搭配，偽造貨幣罪的設計），根本就不值得擁護！

　　法律的革新，未必能帶給人民福祉，因為制度的選擇，利弊得失非透過社會實踐無從辯證；然，網路的興起，資訊的普及，已實實在在地改變了人類的生活面貌，若昧於這樣的現實而視若無睹，法律也不過是掩耳盜鈴的馬戲團把戲而已，不值一提。 　　虛擬貨幣（比特幣）的崛起、第三方支付（電子商務）的興起，更有塑膠貨幣（信用卡、提款卡、有的沒的卡）的行之有年，再加上台灣全年24小時無休的小7，密度高居全球之冠，只差沒真的變成你我的家而已。今日的悠遊卡，不只可刷捷運、台鐵、租腳踏車，還能隨時到便利商店血拚。這樣的社會變遷，是如此的深刻且具體：「我們難道真的不能放棄現有的『實體貨幣』，讓貨幣全面虛擬化嗎？」 　　如果，實體貨幣真的走入歷史？偽造貨幣罪，將再沒有存在的意義（當市面沒有實體貨幣，即便偽造，又怎麼樣），縱使不修法廢止，亦可實質上將其束之高閣，留待後人「瞻仰其遺容」。

　　孫中山為什麼可以推翻滿清？因為他點燃了一把燎原之火：「為什麼有的人生下來就是主子？有的人生下來卻是奴才？」 　　回到法律的原點，我們為什麼要承認「產權私有」（詳述，參027，洛克學說）？當美蘇冷戰結束，西方，宣稱是資本主義打倒了傳說中萬惡的社會主義，之後，更向全世界販售民主。如今，過了二十五個年頭，全球採行民主制度的國家，其人民，無一不深受金權政治所苦：「社會階級流動日見凋零，貧窮漸成世襲。」這是哪門子民主？又是誰的民主？人，何以生而為人？我們究竟舞著誰的劍譜？練著誰的武功？ 　　當民主徒有其表時，惟令弱者瘋狂盤剝更弱者。

Q：若依你的說法，偽造貨幣=無罪？你是魔鬼代言人嗎？ A：我不是，進一步概述： 現行法律：「製作」假鈔=偽造貨幣罪 異端邪說：「製作」假鈔=無罪（因為違憲：擁護統治者、帝國主義） 現行法律：「行使」假鈔=行使偽造貨幣罪（詐欺，不另論罪） 異端邪說：「行使」假鈔=詐欺罪、使人為奴隸罪（情節重大） （以上，若再繼續解壓縮，至少得再寫5000-7000字左右才能說明清楚，所以直接跳結論，省略推理過程；為避免跑題，在這裡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