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因世界：當司馬遷遇見傻子伊凡（中）

雖然司馬遷的人生並不順遂，甚至還曾因為在皇帝面前為投降匈奴的李陵說話而慘遭宮刑，自覺「為主上所戲弄、倡優所畜、流俗之所輕也」，不過，他對自己從年輕時候就受到父親影響而立下的「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寫作志向卻似乎始終如一，未曾因此改變。

司馬遷的成就當然不僅在於完成「史記」的寫作，更在於他想從收集的史料中整理出人性變化通則的遠大企圖。為了完成這個志向，他不僅終身保持讀書的習慣，也對當時流行的治國理念如陰陽、儒、法、墨、名、道等學術流派多有涉獵、也因為如此，他對華夏政治文化的影響力絕對稱得上是一位跨時代的傑出政治評論名嘴。

然而，儘管好學的司馬遷已再三拜讀了「關於傻子伊凡和他的兩個兄弟：戰士西繆和大肚皮塔拉斯、啞巴妹妹瑪蘭妮，以及老魔鬼和三個小鬼的故事」，但他對伊凡王國的學術條件畢竟不甚熟悉，在這種情形下他又應該如何觀察與預測伊凡王國的未來動向呢？

更重要的是，司馬遷所遇到的伊凡依舊堅持在他的國度裡手上沒有長繭的人不准上桌吃飯，再加上他對伊凡國度的野菜其實也不甚熟悉，莫可奈何下，也只好厚著臉皮向在田邊耕作的小農托托要點吃的，祭祭五臟廟。

「我什麼都不會，只會說故事。」司馬遷對托托說：「如果你願意給我一些雜糧、讓我填飽肚子，我願意講故事給你聽，作為交換。」

「我不需要故事。」托托說：「但是，如果你有什麼特別的種子可以給我，我就願意分一些吃的東西給你。」

「我沒有種子， 可我真的餓壞了。」司馬遷說：「你可不可以先分一點吃的給我，我再想辦法幫你找種子。」

「好吧。」托托說：「但我得先和你說清楚，我們最近很多作物都生病了，所以大家都很擔心下個月會沒東西吃。」

「在這種情況下，你還願意請我吃東西。真謝謝你。」司馬遷對托托表達了他真心的感謝。

「我是希望好心有好報啦！」托托說：「聽說，我們的領導人就是這樣當上沙皇的。只是，上帝最近好像去外地旅行了，所以現在不論我們想請他變什麼，他都變不出來。」

「我不太明白你們的上帝。」司馬遷說：「你們的上帝是專門變魔術的嗎？」

「我也不太清楚。」托托說：「我也曾向上帝祈禱，讓我挖到一些不會生病的種子，但上帝卻從未向我顯靈。」

司馬遷小口小口地啃著麵包，努力問：「你們買不到好的種子嗎？」

「大肚皮塔拉斯曾經送過我們一批買來的種子，但是、我們種了那批種子後，田裡就再也長不出健康的作物了。」托托愁眉苦臉。

「這可不妙。」司馬遷說：「但是，你們自己不會分辨健康的和生病的種子嗎？」

「不會。」托托說：「我們都是傻子啊，只知道傻傻耕田，聰明的人都離開了。」

「好吧！」司馬遷說：「我知道了，現在我吃飽了，我們一起去找塔拉斯問個究竟吧！」

「也好。」托托說：「你的手上沒有繭，塔拉斯應該不會討厭你。」

就這樣，在托托的領路下，司馬遷找到了正在吃下午茶的塔拉斯。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塔拉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這位小兄弟說，你上次送他們的種子，讓他們的田裡種不出新的作物。」司馬遷告訴塔拉斯。

「是嗎？」塔拉斯說：「我那批種子也是別人送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上次說，那是你從國外買的。」托托大聲反駁。

「是嗎？」塔拉斯說：「我不記得了。你們有看到買賣契約嗎？」

「沒有。」托托說：「可是我記得你是這麼說的。」

「口說無憑。」塔拉斯悠閒地說：「我的記憶力有些問題，得看見文件才能想起來是怎麼回事，」

「是因為帕金森氏症的緣故嗎？」司馬遷問。

「大概是吧！」塔拉斯不置可否。

「看樣子，我們得去找人問問『帕金森氏症』是怎麼回事了。」司馬遷告訴托托。

「我是只會播種的傻子，我怎麼搞得清楚『帕金森氏症』是怎麼回事！」托托很生氣：「我只想要有可以發芽的種子。」

司馬遷輕輕拍拍托托的肩膀說：「別擔心，我們一定找得到可以好好向我們解釋什麼是「帕金森氏症」的人。你可以帶我去找伊凡嗎？」

「當然可以。」托托說：「不過，他現在應該正在耕田，沒空理你。」

「不要緊。」司馬遷說：「快帶我去找他。」

托托於是帶著司馬遷到伊凡的田，告訴伊凡他們需要找能夠好好解釋帕金森氏症的人。

「我相信，手上有繭的人就不會有帕金森氏症。」累得一身大汗的伊凡告訴司馬遷：「伊凡王國的好農民不需要了解這些聰明人發明的病。」

「可是，塔拉斯不是有帕金森氏症嗎？」司馬遷說：「而他現在就住在你的王國裡。」

「就是因為他不願意下田，才會有帕金森氏症。」伊凡說：「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檢查他手上有沒有繭。」

「我還是想知道醫生是如何判定一個人有帕金森氏症的。」司馬遷說。

「我也想知道。」伊凡身邊的一個稻草人開口說話：「我的大腦好像也有問題，說不定我也有帕金森氏症。」

「你叫什麼名字？」司馬遷問。

「赫赫。」稻草人說：「請讓我和你一起去找可以治好帕金森氏症的人。」

「這得要你的主人答應。」司馬遷說。

「請便。」伊凡說。

於是，司馬遷就帶著小農夫托托、稻草人赫赫一起出發去尋找可以治好帕金森氏症的人。

「我聽說，塔拉斯曾經得過帕金森氏症，你們知道是誰治好他的嗎？」司馬遷問托托和嚇嚇。

小農夫托托和稻草人赫赫對看一眼，都不知道是誰治好的塔拉斯的病。

「那麼，我們一起去問塔拉斯的啞巴妹妹瑪蘭妮吧！」司馬遷說：「也許，他可以告訴我們。」

「瑪蘭妮不會說話。」托托提醒司馬遷。

「但是她會聽話。」司馬遷催促著托托：「走吧！我們一起去找瑪蘭妮，她一定可以告訴我們『帕金森氏症』是什麼樣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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