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吃晚餐吧。」冬天鼓起勇氣向政源提出要求。「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外面吃,不要穿醫生袍,穿便服。」她將欣羨之事如數提出,緊張地眨著眼等候他的回答。
「我有約了。」政源沉著臉,嘆了口氣。他表示得去楊平看媽媽,「抱歉。」政源轉身離去。
冬天呆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眶默默轉紅,主動出擊宣告失敗。
善彬嚷著怎麼會這樣?治弘總結房屋仲介跟房東說簽的是月租合約,但卻跟凃材學醫生簽了全租合約;仲介只付房東兩千萬韓元押金,還有第一個月的房租,然後把剩下的全押租金拿走了。
「對,就是這樣,真是的。」碩民邊以毛巾擦臉邊回應。他擔憂材學該怎麼辦才好?那可是他存了一輩子的錢,還貸款了一億韓元。「錢都飛了,他還要繳利息。」碩民不滿地喊道。
治弘詢問沒抓到那個仲介嗎?碩民說人早就逃跑了;雖然材學報警了,但警察叫他別抱期望。
治弘擔心他現在要住哪?善彬天真地說繼續每個月繳房租住在那就好啦,反正合約無效,房東只要有收到房租就行了。碩民稱看來月繳九十萬韓元的房租對善彬來說很容易。「不是的,抱歉。」善彬垂下眼。碩民不以為意地要她不用道歉,家裡有錢又沒有什麼錯。
治弘認為月租九十萬韓元的負擔太大了,他得搬家才行。碩民說他們打算在那裡住到這週為止,之後他老婆要回坡州婆家住,凃材學醫生則會暫時住在考試院。「真不曉得他還能不能工作?他應該已經崩潰了。」碩民大嘆。
「我真的沒興趣,我不要當。你有看過我擔任什麼職位嗎?我絕對不要當。」院長追在雋婠身後,雋婠連珠砲似地回應。
院長問他想讓胸腔外科科長的位子空著嗎?雋婠不在意地說應該還是有教授想當吧。「叫千明泰教授去做吧,這樣拿回扣會更容易。」他嘲諷。「理事長說絕對不能讓千明泰教授當!」院長轉述除了他負責的顧客服務室室長外,不能讓他擔任其他職務,「他說他肯定會再闖禍!」
雋婠停下腳步指要是他肯定會再闖禍,那就應該徹底調查和懲罰他啊,為什麼要做到一半呢?「所以說就由你來當科長。」院長迴避問題。「所以說⋯⋯我很抱歉。」雋婠鐵了心拒絕。
雋婠問材學有跟體外循環室說病患是左側上腔靜脈吧?材學失神地道歉,表示他沒有確認。「你沒有再和體外循環室確認嗎?」雋婠抬起銳利的眼掃描他。材學只能吐出對不起。雋婠再問他在手術前有看過超音波嗎?材學眼神飄移。「你在做什麼?還不振作?」雋婠大聲怒吼。
「你要害死這個小孩嗎?」雋婠毫不客氣,要他不要把私事帶進手術室,說他要是沒有信心就出去。
碩亨詢問還聯絡不上恩媛嗎?護理師答她最近值班的時候就在喊累了,前幾天尹美成產婦死亡,應該對她打擊很大。她的身體已經很勞累了,再加上產婦過世,她想那件事應該是引爆點吧。
碩亨說著她當然會累,事情很多,人手卻不夠,導致睡眠也不足。與此同時,極度憔悴與疲倦的敏荷依然撐在他身後。敏荷打著無敵大哈欠,眼都快睜不開了。後面的醫生討論著明恩媛醫生從昨天早上開始搞失蹤,連續兩天聯絡不上。
碩亨進診間前喊住敏荷,「如果明恩媛醫生有跟妳聯絡,請馬上告訴我。」敏荷點頭稱會。
翊晙將電腦斷層掃描畫面轉向病患及家屬,指出肝右邊深處有個奇怪的東西,大約兩公分。病患愁苦地盯著畫面,翊晙稱他有肝硬化的症狀,血液檢查結果顯示癌症指數很高。「我想⋯⋯應該是肝癌沒錯。」他以手指搔了搔右耳後。病患家屬聞言隨即掩面哭泣。
翊晙稱兩公分還算是初期,就肝癌來說,能不能動手術比癌症期數還重要。他們先透過核磁共振做精密檢查,確定是不是肝癌,還要確認癌細胞有沒有轉移到其他地方。他指肝癌的最佳治療辦法是開刀,要是癌細胞轉移了,就有可能要改變治療方式。
沉默許久的病患終於開口,「醫生,我有辦法活下去嗎?」「當然啊,你得活下去。」翊晙不假思索。他不曉得他那麼說能不能安慰到他,不過只要能開刀就代表有很大的生存機會,「所以不要太灰心。」翊晙請他們抱持著希望,等待檢查結果。
家屬追問何時可以開刀?「請快點幫他動手術。」翊晙讓他今天立刻住院,住院後確定是不是肝癌;如果確診了,再追加檢查是否有轉移。他拿起桌曆表示下週二他剛好有一台手術取消,如果結果出來確定能開刀的話,他們就在那天開刀吧。翊晙謹慎地說不過若是追加檢查後,有發現異常或是轉移的話,手術就可能會有變動。
「唉唷,女兒要堅強一點,爸爸才有辦法振作啊。」翊晙鼓勵著泣不成聲的家屬。
政源眉眼彎彎地觀察著嬰兒的狀態,忽然覺得一陣頭痛。護理師走來關心是否要幫他拿藥,政源婉拒,只問著在熙今天照了腹部X光吧?護理師稱對。政源再問昨天她胃造廔管引流量多少?得到前天是50,今天是20的答案,護理師笑稱量少了很多。政源彎下身檢查,「昨天看起來很綠,今天乾淨很多呢。」他感到十分滿意。
頌和在中庭做著伸展運動。雋婠提著麵包走來,「去看醫生吧,要我介紹醫生給妳嗎?」頌和撫著肩頸稱她自己會去看醫生,要他還是介紹鴿子小姐讓她認識吧。「鴿子小姐很忙,我以後再介紹給妳。」雋婠逃避。
頌和挨著他坐下,「看來她的確是你女朋友。」她盯著雋婠側臉不放。雋婠只得轉過臉承諾下次他再把一切都告訴她。頌和妥協吃起麵包,雋婠問政源怎麼還不來?「他晚來就沒得吃了。」頌和猛吃。
政源歡欣奔來,頌和稱看他心情那麼好,應該是病患的情況好轉了。「不然就是快要出院了。」雋婠接話。「在熙大便的狀況很好。大便的顏色很美,形狀也很好看。」政源眉飛色舞對著吃著東西的他們描述。
吃貨二人組開始食不下嚥,政源還滔滔不絕道她一吃東西就馬上拉了,大讚大便真的很漂亮。「我的麵包呢?我的在哪?」他伸手討。「我們全都吃完了。」雋婠不悅地藏起剩下的麵包。「它們正在轉變成大便。」頌和指著腸胃處表示。政源拉下臉。XDDDDDD
雋婠接到呼叫,提著袋子走了。政源想搶藏在頌和身後的麵包失敗。XD 頌和燦笑著指著自己的肚子。
雋婠仔細向家屬說明:心臟上有所謂的瓣膜,瓣膜負責讓血液分階段往一個方向流,讓血液到下一個階段後,不會逆流。通常嬰兒會有一、兩個瓣膜在出生後就滲漏或狹窄,因此我們很常需要動手術。但是你們孩子的情況非常罕見,孩子心臟內所有的瓣膜都會滲漏。染色體檢查也沒有什麼異常,我無法告訴你們確切的病名。
孩子母親聞言淚流不止。
雋婠指目前小勳的心臟無法把血液打出去,所以會一直逆流。主動脈瓣膜的逆流情況尤其嚴重,因此也很難裝葉克膜。還有他轉到他們醫院時,不曉得是做了心肺復甦術還是遺傳缺陷的關係,腦部也有些損傷,現在他要用大量的利尿劑才能排出一點小便。他的心輸出量低落,肺水腫也很嚴重,無法靠藥物改善。
孩子父親追問那動手術呢?「醫生,如果他動手術⋯⋯應該可以活下來吧?」他們露出殷切期盼的眼神。
「死亡率大概是50%。」雋婠直言。小勳母親緊緊閉著雙眼,啜泣出聲。
雋婠稱所有的心臟手術都是為了改善病況,可是他們孩子的情況⋯⋯不過除了手術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雖然他很難明確預測結果會如何,但是也不能就這樣讓孩子離開,「即使我無法保證能治好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們得試試看才行。」小勳父母流著淚點頭。
雋婠走出兒童加護病房後,小勳母親雙手交握抵在鼻前,情緒潰堤;小勳父親堅強地攬著她的肩。QQ
政源盯著銀行行員,突兀地開口指導她要把背靠在椅子上,收下巴,才不會有椎間盤突出。行員笑著按他的話做,政源稱她的工作要一直坐著,一定很辛苦。行員將存摺還給他,稱他也很辛苦啊,總是很晚才下班。政源訝異她怎麼會知道呢?「因為你看起來總是很疲倦。」行員笑答。政源跟著傻笑,低頭盯著手上貼著「媽媽❤️70大壽旅行帳戶」的本子。
行員詢問他還要再辦定存嗎?指他是他們銀行的長期客戶,利率應該會很高。政源稱是有打算再辦,每個月存十萬韓元,不過他今天有事得先走了。臨走前他突然回頭遲疑地問聽說定存到期會送娃娃。XDDD
政源得到一隻粉色小豬。羅莎正整理著花材,政源拿著水瓶進來道:「媽,頌和問這個可不可以?」羅莎說這個正好,便將花依序插入。政源大讚好美,羅莎看也不看他,直道頌和長得漂亮又聰明,還那麼睿智,那麼好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不結婚?」政源接口。
「不是,這麼好的人,為什麼不喜歡我兒子呢?」羅莎終於瞥了他一眼。XD
政源嘆氣。羅莎說要是她有像頌和那種媳婦,就算她明天上西天,她也了無遺憾。「我那既敏感又心軟的兒子,像花朵一樣美麗,也像花朵一樣容易受傷;要是有個像頌和這樣,堅強的另一半該有多好。」政源無奈地嘟著嘴聽著母親自語。XD
「媽,妳就要70歲了,我送妳去旅行。」政源出聲打斷她,要她想去哪裡儘管說。他指要現在預約才會有位子,他還會幫她辦70歲壽宴喔,「爸不在了,我這個老么會幫妳辦得很盛大,讓妳不孤單。」
「不用了,辦什麼壽宴?最近哪有人在辦那個?我不要。」羅莎果斷拒絕誠懇的他。她說只要和頌和去附近的東南亞玩就好了,「還是要去濟州島?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吧。」她露出期盼的微笑。政源皺眉問為什麼是四個人?羅莎稱她得把宗秀帶去啊!「他很可憐。」羅莎數落子女很會賺錢、很成功有什麼用?他們的爸爸在浴室裡跌倒,膝蓋和額頭都瘀青,青一塊、紫一塊的。
青一塊、紫一塊的宗秀剛吃完泡麵,「好久沒吃了,真好吃。」院長丟了一塊OK蹦在桌上,吐槽他最好是很久沒吃啦,「你不是每天都在家裡吃泡麵嗎?」XDD
宗秀辯駁是說好久沒吃杯麵了。院長擔憂他的孩子們肯定嚇壞了,「建泰怎麼說?你有打電話給他吧?」宗秀稱自己沒打,他剛換醫院很忙,他幹嘛打給他?「泰雄呢?你至少要跟他說啊。」院長皺眉。宗秀說他最近接了一件大型訴訟案,每天都熬夜,他們倆都很忙。他也覺得他們過來會很煩,自己一個人比較自在。
宗秀接起羅莎的電話,說自己在茶壺的辦公室,他們相約十分鐘後在咖啡廳見。宗秀說不要去大廳那間,醫院前面開了一家新的咖啡廳,那裡的咖啡還不錯。宗秀訝異她去過,羨慕她還會跟兒子去咖啡廳啊。
掛掉電話後他拿起水,順口詢問科長人選決定好了嗎?「還沒,沒有人要當。」院長頭抱著燒。宗秀狐疑地盯著他看,院長說年紀大的教授比較喜歡打高爾夫球;年輕的教授,比起多拿職務加給的30萬韓元,更喜歡可以早點下班,沒有人想當只會徒增工作量的科長。他指神經外科和胸腔外科本來就沒幾個教授,更沒有人可以填補這個空缺了。
宗秀提起那個神經外科的閔基俊教授呢?他不是在當中心主任嗎?院長說他已經是主任了,還上電視和經營YouTube,他很忙。宗秀建議找年輕的教授來當胸腔外科科長,他來指定就好。「哥,你該退休了。」院長轉頭望他,「你以為大家會聽院長的話嗎?大家自我意識都很強。」他惱怒。XDDD
「我本來就打算要退休了。」宗秀盯著手上的婚戒。「真的嗎?」院長吃驚。「我再做三年就退休。」宗秀宣告。
政源急著去開刀,羅莎接起神父的來電,指政源沒把手機帶走。神父請她留言給安德列,羅莎連忙拿起紙筆。「他的推薦信審核過關了。請妳代我恭喜他,伯母。」神父指剛才收到電子郵件,拿坡里教區那邊已經收到推薦信了。他們有意願要收他,所以想先跟他見個面。他跟他們說他會問安德列方便接受面談的日期,然後馬上回覆他們。
羅莎臉色沉重,神父的話對她不啻是重大打擊。「神父,很抱歉,政源沒辦法去面談。」她自作主張回絕了此事。
政源跑回辦公室找手機。「安政源,主任神父打電話過來。」政源聞言一驚。羅莎轉述他的推薦信過關了,倏地回身說自己不需要70歲壽宴,不辦壽宴,她一點也不會難過。「你不需要做那種事,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我們不用住在一起,也不用打電話給彼此,我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拜託了。」她緊閉雙目含著淚。
「過平凡的生活。這是我最後一個願望。」她望著政源將手機遞給他。政源無奈又無措地看向母親。羅莎拎著包包走了,政源亦難受地闔眼喟嘆。QQ
病患躺在床上抱怨這個一點用也沒有,要護理師別說廢話了,再幫他加止痛劑。護理師表示已經通知醫生了,但是還沒有接到醫囑,請他再等一下。另一位護理人員進來要幫隔壁床的李正培先生量血壓,並告訴他醫生馬上就會過來,她先幫他換藥。
「我要繼續這樣痛下去嗎?」病患面色不悅持續抱怨。他的音量越來越大,控訴著這家醫院都不管病患痛不痛嗎?引起剛進門的護理師前來關心。原來那位告訴她,已經幫他注射過藥劑了,但他還是一直想打止痛劑。她問他注射了什麼?他表示一小時前幫他打了一安瓿特立得。病患聽了反映他不要那個,他喘著大氣說要配西汀(麻醉止痛劑)。護理師向他解釋,沒有醫生處方,他們不能打配西汀。病患佈滿只是打個針而已,為什麼還要找醫生?要求他們快點幫他打個配西汀就好。
冬天進門向護理師要了一點優碘棉球,戴上手套準備處置隔壁床病患。喊痛的病患則持續抱怨不過是打個針而已,何必那麼嚴格?打個真有這麼困難嗎?病患在喊痛啊!「我痛得快死了!」由於他嗓門非常大,冬天也上前關心。她檢查了病患之後發現狀況不錯啊,手術很成功,傷口也很乾淨,轉頭要護理師多觀察幾小時後再跟她報告。
「妳就只是開刀而已,懂什麼啊?」病患挑釁冬天。「我說我很痛,妳懂嗎?」他扭動著不斷哀嚎要打配西汀。「你是否對麻醉藥品上癮?」冬天面無表情問道。病患安靜下來,冬天繼續追問他是不是對麻醉藥品上癮?病患轉動眼珠,不做回應。冬天嚴厲指出他現在正在打無痛點滴,一小時前也注射了特立得,如果再注射配西汀,他可能會昏迷,「所以我才不給藥,這樣你還想用藥嗎?」「算了,可惡。」病患用被子將自己頭部蓋住。
材學右手將紙杯握爛,左手拿著手機,應付著病患家屬。「她進醫院時還好好的!就是因為你們搞砸了,她才會躺在那裡啊!」電話那頭傳來怒吼。材學盡力想解釋他太太在手術前有肺炎的症狀,所以必須長時間戴著人工呼吸器;他已經事先告訴過他,她可能會在加護病房待很久了。「有提前先講就行了嗎?」家屬失控指責他身為主治醫生,花了多少時間在病患身上?
碩民跟治弘小心翼翼地進門。
「如果是你媽媽躺在那裡,你也會這樣嗎?」家屬開出地圖砲!歇斯底里地咆哮。材學囁嚅半天,忍下怒氣,「好的,先生,很抱歉,我先掛了。」
碩民關心狀況,材學苦著臉稱是一位老奶奶病患的先生。他將紙杯隨手一丟,抓著頭髮,轉身說因為奶奶有肺炎症狀,年紀又大,手術後,她戴了很久的呼吸器。材學忍不住嘆了大氣,表示最近他病患很多,就只有昨晚沒過去看她而已,沒想到他會那樣臭罵他。
「所以你幹嘛選擇胸腔外科?」治弘認為還有很多輕鬆的科別啊。「因為他們說會多給我一千萬韓元。」材學低下頭,「他們說胸腔外科沒有人,只要我加入就會多給我一千萬韓元的年薪,所以我才選胸腔外科。」
材學反問治弘為什麼要選神經外科?指他身體不好,怎麼會選外科呢?治弘表示他看了一部紀錄片,裡面只有神經外科是坐著開刀的。碩民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說要站著動刀的手術更多。XD 他拍著脖子說蔡頌和教授有椎間盤突出。治弘尷尬笑說他那時沒好好保養,「我該怎麼辦?完蛋了。」
鈴聲響起,材學接起手機,剛才那位先生的女兒打來致歉。她說她爸因為她媽的事很難過,才會控制不了情緒,「真的很抱歉。」她二度道歉。「妳爸講電話不太禮貌。」材學吞忍下來的委屈全回給了無辜的家屬女兒。他道是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是他話說得那麼重⋯⋯
熱水沸騰著,頌和沖著咖啡。翊晙進門驚呼怎麼回事?問她要去參加婚禮嗎?居然戴了隱形眼鏡。頌和稱不怎麼熟的後輩要結婚了。翊晙自在地躺上沙發,追問不熟為什麼還要去?頌和說她二哥和三哥結婚時她都有去,所以她得去啊。
「妳不用每個人的婚禮都參加。人生過得這麼累。」翊晙調整著舒服的姿勢。他丟著手上的棒球,話鋒一轉,指她那個後輩很有錢喔,居然在平日下午結婚。
「那待會政源要請客,妳就不能來了嗎?」翊晙像猴子似的又翻下沙發。「我當然要去,安神父要請客耶。」頌和換上高跟鞋,打算婚禮結束就直接過去。
「喂,茶壺很燙⋯⋯」她正轉頭要叮嚀,碰撞聲響已傳來。
翊晙皺著眉頭、抿著嘴,委屈地伸出燙傷的十根手指頭嚷著好燙。XDDDDD
頌和細心地為他包紮,直問他這樣要怎麼動手術?嘆道他應該小心一點的。「都幾歲了啊?」「40歲。」翊晙亦看著自己的手嘆氣。
「喂,等等。我小指沒事啊。」他看著已被包起來的手。「真是的。」頌和朝他頭上打了一拳。翊晙稱自己明天沒有手術,後天有兩台,應該沒問題啦。
頌和依然擔心,翊晙輕鬆地說著沒有很嚴重啦。「喂,我是大眼蛙嗎?」翊晙盯著被頌和包紮得異常誇張的手指頭們,「妳會不會包得太厚了?」頌和看了看也覺得包得有點厚,表示等一下幫他拆掉,抓起外套,要他先這樣包著吧。XD
「妳要丟下變這樣的我嗎?」翊晙眼看她起身要走。「對。不會死啦。」頌和絕情離去。XDDDD「喂,妳想看我的眼淚填滿彩虹池塘嗎?」翊晙追喊著。她都出門了,他獨自扭動手指表演著「嗶哩哩,呱呱,嗶哩哩。」XDDDD
「你沒去醫院嗎?」羅莎皺眉望著宗秀。「我去了啊。」露出膝蓋瘀傷的宗秀表明自己前天跟昨天都去了,今天早上8點就在醫院了。「喂!」羅莎怒吼一聲。宗秀笑稱這點小傷何必上醫院?「我沒事。」
「哪裡沒事了?」羅莎攔住宗秀要將褲子拉下的手,「骨頭這樣是不是斷了?」她倒抽一口氣,端詳著傷況。「你孩子怎麼說?」羅莎問道。「他們不知道。」宗秀答。羅莎追問為什麼不知道?宗秀坦白稱因為他沒聯絡他們。
「我又不是得了絕症,何必打給他們?」宗秀轉移話題,問她要喝咖啡嗎?拐著腳起身要去點餐,「哎唷,有點痛耶。」羅莎見他那模樣,搖頭嘆著氣。
「你不曉得你兒子的號碼?」羅莎震驚。宗秀說大兒子夏天換到洛杉磯的醫院,所以他搬家了,也換了手機號碼。羅莎要他問二兒子,宗秀說二兒子也不曉得,「而且阿雄更忙。」他說已經超過兩個月沒見到他了。
「你幹嘛過這種生活?」羅莎眉頭深鎖。「我怎麼了?」宗秀不解,沒有孩子們在,他也過得很好啊。「我有叫你依靠他們生活嗎?我有要你跟他們住在一起,一起吃三餐嗎?」羅莎步步逼問。她認為再怎麼說他們都是父子,身體不舒服就互相聯絡,有好事就為彼此高興,那才是一家人啊。「你這是怎樣?自己一個人這麼落魄。煩死了。」她擔憂的眼神裡也露出不捨。
宗秀撫著額上的傷,說著只要他們自己有賺到錢,過得好就行了,「我沒有關係。」他述說著自從太太生病之後,他都自己煮飯來吃,自己洗衣服,過得很好,要她不用那樣。
羅莎質問他太太臥病在床時,建泰和泰雄去看過她幾次?她語氣不滿道他們只去過一次;自己的媽媽半身不遂,躺了七年,他們就只去看過她一次!「你到底是怎麼養孩子的?」她怒吼。宗秀默默垂下頭。「你這個傻瓜。」羅莎滿心不捨老友。宗秀嘆了口氣,別過頭望向窗外。
政源將圍兜遞給頌和。他向阿姨喊道要原味兩人份跟原味三人份各一,雋婠及頌和望著他,之後一同盯著牆上的菜單。碩亨跟媽媽講著電話,告訴她政源說要請客,所以他們去吃辣炒年糕,「對吧?有錢人更吝嗇。」政源瞥了他一眼。
「安德列,我們能不能吃炸醬炒年糕?」雋婠雙手合十,頌和亦雙手祈禱般閃著眼睛望著政源。「你們兩個戰鬥組的自己點吧。」政源大方抬手。雋婠拍了一下手,頌和立馬轉身大喊原味兩人份改成炸醬口味。XD
頌和笑彎了眼問政源是怎麼回事?定存到期啦?碩亨代他回答,他三年來每月都繳十萬韓元,今天終於領回來了,他說要送他媽媽去旅行,「那你的薪水到底是花去哪了?」碩亨轉頭問他,政源只是聳了聳肩。
雋婠忍不住問起翊晙的手是怎麼了?「你在演《萬惡新世界》嗎?」翊晙戴著黑手套猛滑著手機,頌和解釋他不小心燙到了,被院長罵得很慘。翊晙頭也不抬地要政源送他媽去莫希托吧,讓她喝杯馬爾地夫。頌和大笑出聲,其他三人毫無反應,「妳覺得這好笑?」雋婠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很喜歡他的笑話。」頌和非常捧場。翊晙開始耍寶,一邊扭動著戴著黑手套的手,一邊發出機械轉動的聲音,逗得頌和哈哈大笑。
「政源,你可以說了。」翊晙沒頭沒腦地說。「說什麼?」政源問。「你爸爸過世前,應該有登記個什麼在你名下吧?」翊晙說不管怎樣,他都是他唯一一個留在俗世裡的孩子。
「其實,他的確有留一樣東西給我。」政源抱起胸來。眾人立馬好奇地緊盯著他。「他背著我們,每個月默默捐兩百萬韓元給育幼院。」政源壓低音量宣布,大夥愣住。「你真是無趣。」翊晙攪動著鍋子下了結論。頌和咬著麵條,「熟了嗎?」雋婠直視著她,她搖搖頭。XD
政源繼續說道他好像是設定自動轉帳,他接續了他的好意,每個月都在捐款。「政源,今天由我來付帳。」碩亨開口表示這樣他比較過意得去,他向大家表明要請客,讓他們多吃一點,盡量點。政源輕壓著他的手,大夥立馬表示這樣比較好,雋婠隨即轉頭問可以點餃子嗎?XDDD 頌和也加碼點了汽水跟泡麵麵條。「可樂。」翊晙點。「起司。」雋婠要。XDDDD
政源攤手表示真的沒關係,他今天領到定存了,「我都說好要請客了。」「不用,你算了吧。」翊晙稱他們不能讓窮人請客,順便外帶了兩人份的辣炒年糕。XDDDD 碩亨也開口要外帶煮好的。(本來政源請客的時候,你們是有多壓抑點餐?XDDDD)
吃飽喝足後,頌和關心碩亨媽媽的情況。「還能怎樣?前功盡棄了。」碩亨無奈地喊了佛號。XD 翊晙問她堅決不肯離婚是吧?「對,她說她死也不願意離婚。我該怎麼辦才好?」碩亨點著頭。他指楊會長說不只大樓和商店街,還要把整間公司給她,她還是不肯離婚。
雋婠問所以商店街和大樓,等他媽過世後,全都會是他的嗎?「應該是吧。」碩亨茫然。「喂,能不能把我和羽朱遷到你的戶籍上?」翊晙動起腦筋。碩亨瞄了他一眼,翊晙說反正他也沒有小孩,「你就收我和羽朱當養子吧。」XDDDD
碩亨稱那棟大樓只有十幾層而已,商店街也有很多戶空著,「你們也知道我媽的個性吧?與其空著也不會減租。」翊晙抖動著身體,忽然喊了聲,「對了,爸,你們科搞失蹤的住院醫生回來了嗎?」XDDDD 碩亨說還沒,反問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我兒子還真愛多管閒事。」XDDDD
翊晙稱消息傳遍了整間醫院了。政源附和也有聽說,指她一定很累吧,「等她回來好好對待她。」「那當然。」碩亨嘆了口氣。
敏荷認真處理堆積如山的事情,護理師提了點心來鼓勵她,她感激涕零。吃完點心後她開了無酒精飲料,疲憊地表示今天不喝這個,她可能真的會闖禍。敏荷攤在桌上,捏爛鋁罐說自己每天都值班,昨天值班,今天也值班,明天也要值班,「她根本不是我的同期,而是冤家。」大哭臉敏荷說著又開了一罐。
「只有她會累嗎?她以為我很想上班嗎?難道我上班時會大喊『太好了,好開心』嗎?」敏荷繼續抱怨著。她抓著頭髮嚎啕起來,護理師以理解的眼神看著她。她說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應該待在實驗室就好;因為自己厭倦每天待在實驗室裡,所以就想既然自己只會讀書,那乾脆當醫生好了。
「結果這是怎樣?」她揮舞著手指唯一的同期是狐狸中的老狐狸,指導教授是笨熊中的大笨熊,秋敏荷欲哭無淚。護理師忍不住掩嘴竊笑。XD
「結束了。從今天開始,我的醫生生涯結束了。」敏荷抬起頭,拍掌宣告。她表示要結束這一切,明天早上要去跟那隻笨熊說:「我這麼會做事又沒有逃跑,對教授也都很好,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只安慰她?」她大聲質疑恩媛明明逃跑了,還斷絕聯繫,一點也不勤奮,「他為什麼只對她好?為什麼?」敏荷怒吼。
碩亨擦著桌面,回頭問著敏荷還沒有來嗎?敏荷笑著端著咖啡進門,有精神地喊著教授,天氣變冷了,請喝杯熱咖啡吧。XDDDD
雋婠連好好脫外套的時間都沒有,掛掉電話又要去視察。翊晙頂著十指的OK蹦進門,拜託他幫自己洗臉。「不要,我超討厭摸男生的臉。」雋婠斷然拒絕。
政源笑瞇瞇地對嬰兒打招呼,「好可愛。」他晃著自己握拳的手。(我覺得你才好可愛啊,政源。XD)
翊晙倚在門外守株待兔,「幫我洗臉。」他抱胸坐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左顧右盼說自己昨晚跟今天早上都沒洗臉,「你懂吧?我臉上好像有蟲在爬。」政源嗤笑了聲,「你要洗澡嗎?要我幫你洗嗎?」他貼著翊晙坐下,「你知道我洗澡要洗一小時吧?」政源曖昧地摸了他的臉,說會幫他洗臉,「不過我會幫你洗得非常仔細。」
「唉唷,真是的。」受不了政源的親密接觸,翊晙驚恐起身落荒而逃。XDDD
「妳是我最後一線希望,蔡頌和。」翊晙來到最後一站。「我相信妳。」他邊走邊擺出祈禱的手勢。
頌和正好在換衣服,他一開門看見了她裸露的小腰。翊晙尷尬了一下,頌和轉身問他的臉是怎麼回事?沒洗臉嗎?翊晙委屈地癟嘴點頭。
頌和幫他好好洗了臉,用毛巾擦拭乾淨。翊晙閉著眼邊享受邊分享每次病患看到他都會問,什麼時候可以洗澡或洗頭,他現在終於知道那個感覺了,現在清爽多了。
「要幫你重包繃帶嗎?」頌和抓起他的手說現在應該可以拆了。翊晙表示他得去見一下院長,冬天闖了禍,「待會我們一起吃午餐吧。」說著他要求再幫他擦一下脖子,頌和從善如流。
院長推門進來,政源、翊晙及另一人立馬起身,他忍不住驚嘆張冬天的指導教授怎麼那麼多?「對喔,她是一般外科的。」他隨時頓悟過來。
教授說著因為那位是他的病患,政源則說因為這個月她在他們科。四人坐下的同時,翊晙詢問事情解決了嗎?院長說後來發現他真的有毒癮,剛出獄不到一個月,他可能也不想惹是生非,所以顧客服務室室長道過歉,幫他減免治療費之後就順利解決了。
「顧客服務室的電話最可怕了,好可怕。」院長將頭埋在雙手間大嘆。他嚴肅表示叫住院醫生們要小心,他知道他們很辛苦,但是沒日沒夜地治療病患有什麼用?只要說錯一句話,就馬上會有人來抗議,那麼醫院方面就得接受他們所有要求,不然不知道事情會鬧得多大。
「你辛苦了,我會好好跟她說的。」翊晙說他不認為張冬天犯了什麼大錯,會好好跟她說的。政源接到呼叫,家屬在找他,連忙離開了。冬天守在院長室外,見他出來,鞠躬致歉。「沒關係,妳辛苦了。」政源隨意回應便走了。冬天難過地垂下頭。
跟著出來的翊晙被冬天嚇了一跳,翊晙告訴她事情順利解決了。他指病患會把留言板的文章刪除,已經處理好了,要她不用擔心。冬天仍是鬱鬱寡歡,翊晙招呼著她去喝咖啡。
孕婦詢問聽說過了12週就會進入穩定期,而且碩亨也說後頸部透明帶沒問題,「醫生,我現在可以放心了嗎?」她期待地盯著碩亨的神情,等待答案。碩亨表示有一點不太放心,他將超音波畫面轉向他們,指出子宮周圍有很多血,12週積血不是常見的事。孕婦聽了眼中含淚,喜悅的微笑盡失。
碩亨說明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流產的機率可能會增加,所以要盡量多休息,並多加小心,要是有出血的情況一定要立刻到急診室去。他先開黃體素給她,讓內膜穩定下來,「不用太擔心,我會持續觀察的,這次我們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孕婦聞言,雖然仍低著頭,但在擔憂中依然感到一絲暖意。
翊晙以無比認真的眼神盯著螢幕上的接龍遊戲,他終於忍不住出手,極其快速地解完。XDDDDD 他滿意地對冬天說有傳簡訊要政源過來了,表示政源的安慰應該會比他的更有效吧?
冬天說著不用,還是只管道歉。翊晙吁了口氣,要她不要對院長和醫院太過失望,各種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不要因此而退縮。要是再發生這種事,她只要按照她的信念去判斷就行了。「謝謝你。」冬天露出微笑。
她隨即低下頭,沮喪地說安政源教授應該不會過來,他最近都待在兒童加護病房。「唉唷,安政源為什麼要那樣?」翊晙刻意鬼叫。他說要是他對她有像對羽朱的一半好就好了。冬天聞言笑著啜了口咖啡。
翊晙說政源真的很喜歡小孩,上個週末他也去他家跟羽朱玩了一整天。「他週末去了你家嗎?星期天也有去嗎?」冬天開口確認。「他兩天都有來,怎麼了?」翊晙不解她的提問。冬天垂下頭表示他跟她說週末要去楊平,他說他很忙。
「我想我該死心了。他還對我說謊,看來我真的該放棄了。」冬天哽咽。翊晙張大著嘴插不上話。冬天謝謝他這段時間幫自己保密,謝謝他請她喝咖啡,黯淡而去。
敏荷做著永遠都做不完的工作,碩亨走來表示凌晨分娩的朴善英產婦裂傷很嚴重,所以縫了很多針,向她確認會陰切開部位還好嗎?敏荷答她分娩後到病房之前狀況都很良好,不過到病房後,她還沒過去確認,「我馬上過去確認再向你報告,對不起。」她鞠躬。碩亨囑咐產婦到病房之後也要記得過去看,敏荷再度致歉。
消失的恩媛終於出現,她向大家表示很抱歉。碩亨溫柔地關心她身體好多了嗎?並要她暫時別去巡其他地方,待在護理站就好,他會處理。
另一位醫生走近喊著我們恩媛的臉瘦了一大圈呢,要她今天早點回家吧。恩媛輕聲細語地說她今天會完成她的分內工作再下班。敏荷看著這一切,壓抑地扁著嘴。恩媛隨即又轉身,乖巧地對碩亨說他今明兩天住院的產婦就由她來負責。敏荷深深低下頭,為自己功力懸殊落淚(欸?XDDDD
「秋敏荷醫生,很抱歉。」狐狸攻勢終於輪到她身上了,「今晚就麻煩妳再值班一天。對不起。」「不,沒關係。」敏荷只得露出笑容應對,然後厭惡自我般地又垂下頭。QQ
護理師回報都在瑛產婦完成住院手續後,待會就會上來。碩亨聽了想起她下午決定要住院了,她是因為早產陣痛才住院,所以比較敏感,請眾人好好照顧她。碩亨對恩媛表示當收縮變得規律或者產婦肚子痛時,好好確認子宮頸。胎兒才剛滿30週,所以要時常確認監控畫面。
敏荷起身去確認陣痛中的產婦。回報者遞了一張紙條給護理師,那是都在瑛產婦在住院前列出了希望醫療人員務必遵守的清單,她也是從別人手上拿到的,無奈地拜託她看一下吧。護理師打開紙條,裡面洋洋灑灑提出了三項要求:只能讓我先生替我按摩;請利用燭火照明;所有醫療人員只能是女性,男教授除外。護理師盯著忍不住眨了眨眼。
「氣氛怎麼這麼凝重?」翊晙對病患及家屬露出笑容。病患女兒表示他今天做了檢查所以很疲憊。她詢問結果大概何時會出爐?翊晙說快的話後天就會出爐,他低頭詢問病患用過餐了嗎?「我完全沒有胃口。」老先生無精打采。他摩挲著手背說著真希望能夠儘快動手術。翊晙指越是這種時候,他就越該打起精神按時用餐啊。
病患抬起頭憂心地問萬一癌細胞轉移到其他地方就不能動手術了吧?病患妻子在旁含淚垂下頭。病患表示聽說一旦轉移,癌細胞就會快速擴散,那要保住性命就很困難了。女兒插著腰生氣地對他說為什麼還沒看到結果就說那種喪氣話?她說就算轉移了,也還能做放射治療和藥物治療啊,「你的病能夠治好的。」「妳比我還清楚呢。」翊晙欣慰地附和。
病患妻子難過地表示自己食不下嚥,他們全家人今天都吃不下飯。翊晙問女兒們不用去上班嗎?大女兒表示跟公司請假了,指小女兒很快就要考教師證了,叫她去讀書室唸書也不聽話,「我們全家人的生活都停擺了。」翊晙嘆了聲,病患抱著頭磨蹭。
翊晙跟護理師討論,乾脆將稍早巡診的崔仲原病患搬到六人房怎麼樣?要她去建議他們一下。護理師認爲聽起來挺不錯的。兩人達成協議,同時露出賊笑(?XD
雋婠接到院長電話,上院長室報到。
「這是既視感吧?不久前也發生過這種事。」院長露出驚恐的臉。「唉唷,頭好痛。」他撫著自己的額頭。
千報告他說她父親講電話不太禮貌,認為材學倒不如對她破口大罵,換作是他聽到那種話也會投訴的,聽到別人罵自己的父親講電話不禮貌,有哪個子女嚥得下這口氣?雋婠以單手撐著頭面無表情聽他們討論。
千繼續述說偏偏他女兒是個律師,人脈還相當廣,他好不容易才阻止她跟電視台爆料。院長問對方的要求是什麼?千表示他們不需要道歉跟手寫信,也不要錢。雋婠終於出聲問那他們要求什麼?「確實的懲處。」千轉達院方對這件事有多麼重視和深刻反省,希望藉由嚴厲懲處那個住院醫生來展現;所以他回覆了減薪三個月。「只因為這種事就要減薪?」院長難以接受。千稱因為罰得重,他們才不再有怨言,他們說會考慮,這也意味著能接受這個處置。
千對雋婠說就先這麼處理吧。雋婠接到急診呼叫,直接告辭。
「我的人生是個錯誤。」材學面如槁木。他準備過六年的司法考試,卻連簽個全租合約都會上當。身為住院總醫生,還朝著因生病的母親而煎熬的女兒胡說八道?「天啊,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指自己頭腦不好,工作也做不好,什麼都不會做,「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麻煩。」
他起身對著身旁閉起雙眼的碩民說往後在某家醫院偶然遇到他,也不能視若無睹喔,講著他們好歹也一起撐過許多辛苦的歲月。「真是的,你在說什麼鬼話啊?」碩民終於忍不住了,「你瘋了嗎?為什麼不幹了?怎麼可以不幹了?絕對不行!」材學聞言,熱淚盈眶。「你說得對,我絕對不能辭職。」他表示今天要值班。XD
時鐘指向五點半,護理師詢問都在瑛產婦還沒上來吧?其他人回應說現在要上來了。恩媛靠向她們指都在瑛產婦是她負責的,但她現在要進手術室,麻煩她請值班醫生代為下醫囑,以及安排病患住院相關事項。
「傻眼。」護理師吐出此話。
恩媛來到手術室打招呼,她們表示還沒做好手術準備,問她怎麼那麼早就過來?教授也是剛剛才走,前一台剖腹產才剛結束沒多久。恩媛笑稱自己是來協助她們做準備的。
碩亨進來拿忘了的手機,訝異今天是明恩媛醫生要進來?已經決定由住院總醫生進來了。恩媛對他說想在一旁觀看學習,她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碩亨只說就那麼辦吧,他會待在辦公室,準備好就呼叫他。
敏荷整個累趴在桌上,護理師輕聲喊她表示都在瑛產婦的監控畫面看起來沒問題,但她感覺不到胎動,希望她過去確認。「又要去?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敏荷虛弱地回應但仍立刻起身。
她對產婦說明相較於寶寶的胎動,媽媽的感受似乎比較不明顯,監控畫面看起來沒問題,他們就再觀察一下。產婦神經兮兮地問她洗過手了嗎?敏荷說剛進來病房前洗過手了,請她不用擔心。
產婦表示不想被監控,太不舒服了,問能不能拔掉?她都睡不著覺了。敏荷說不監控的話,就無法掌握寶寶的狀況,他們會相當憂心。即便不舒服,也要持續監控。產婦要求拔掉監控畫面,要她多過來查看幾趟不就行了?敏荷張著嘴,不知作何反應。
材學在兒童加護病房值班,聽到機器聲驚醒過來。他發現心電圖有異,連忙打給雋婠。雋婠越過熟睡的翊純,拿起手機到浴室接聽。他不滿地表示今天又不是後備值班醫生,幹嘛打給他啊?那不是千明泰教授負責的病童嗎?材學稱是他負責的沒錯,今天的後備值班醫生也是他,但他下班時交代他絕對不能打給他。「他說可以的話要我自己看著辦。」材學說但他不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雋婠認命刷起牙來。
雋婠詢問腎上腺素的劑量是多少?材學說0.2微克,但是血壓無法恢復正常,檢查結果也不盡理想。他們持續調整裝置,卻不斷充滿二氧化碳,血壓都在50、60上下。材學確認這是不是要開胸進行腦室腹腔引流重置手術?雋婠下指令,如果血壓一直無法恢復正常就打利尿激素吧,他會儘快趕過去。
雋婠著裝完畢,穿上鞋子前又回到房間,輕輕給了翊純一個再見吻。始終閉著眼的翊純偷偷微笑起來,害羞又甜蜜地翻了個身。❤️
雋婠看著數據指出這種程度是不用再開胸的,「你照顧得很好嘛。」他淡淡地誇獎材學。材學追出兒童加護病房外,表示有話想跟他說。
曾經跟敏荷同間公司的前同事,之前就要她介紹身邊的醫生同事給他,敏荷要冬天就去見他一次吧,別再單戀下去了。「沒關係啦。」冬天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是我有關係。」敏荷望著她,皺眉道自己已經跟他約好了。
「明天晚上7點,黑色的運動休旅車,他說會到急診室前方的入口。」敏荷強迫推銷,要冬天去跟他吃頓晚餐就好,稱再怎麼忙也得填飽肚子啊。冬天無奈同意,敏荷拍手道好。「那我們現在來睡一下吧。」敏荷用棉被將自己的頭蓋住,疲倦的兩人開始休息。
經過將近五個小時的手術,雋婠大嘆縫線一直被撕裂。護理師看著超音波表示量比手術之前少,但還是持續滲漏。雋婠指他們無法再做任何補救了,瓣膜環過小,所以無法再緊縮;瓣膜組織本身發育不全,導致縫合時每次都會穿透,繼續下去只會讓形狀逐漸走樣。
他盯著儀器顯示發現血壓還是過低,材學亦說看起來十分困難。雋婠詢問麻醉師用了什麼藥?他答腎上腺素0.05微克及多保他命5微克。雋婠開始為三週大的趙文靜之子調升腎上腺素劑量,情況不見好轉,他低下頭閉目深深嘆氣。
碩亨準備下班,護理師打趣他要去約會啊?碩亨澄清,稱跟他媽約好要吃晚餐。敏荷恰好伸著懶腰出來,碩亨問李秀妍產婦分娩時大量出血,現在還好嗎?敏荷說她現在幾乎沒有出血了,血紅素指數是九,脈搏約在90,已經穩定許多。「是嗎?那就沒事了,辛苦了。」碩亨滑著手機離去。敏荷在他身後咬牙切齒,「只有我被困在這。」她低泣。QQ
雋婠與材學盯著嬰兒,已無法再為他做任何事。「能借一步說話嗎?」他沉重地向等在門外的家屬表示。
疲憊不堪的敏荷正點開辭呈的共同範本,護理師跑來說都在瑛產婦肚子痛,問她能去確認一下嗎?敏荷呆坐著冒出光是今晚就兩次了的話語,「好的,我要去了。」仍然打起精神起身。她扯著笑道她可能是自己負責的最後一個病患,當然非去不可。
在瑛表情非常難受,敏荷掀開被子發現血流了滿床,瞬間清醒。「好像是胎盤早期剝離,該怎麼辦?」敏荷慌張地拿起手機準備告知教授。護理人員開始為產婦上監控設備。
她一手抓著頭,一手撥通電話表示都在瑛產婦現在需要動手術,她流了很多血塊,胎兒的脈搏維持在80,無法恢復正常值,「教授,麻煩你儘快過來。」碩亨下指令要她快去安排手術室,並呼叫小兒科醫生。敏荷雖然慌張仍有條不紊地完成使命。
碩亨急忙從餐廳奔出攔住計程車。因為產婦狀況緊急,他拜託司機儘快趕到醫院,「就算被開罰單,我也會負擔。」綠燈一現,司機立馬加速前行。
碩亨告知敏荷,現在必須馬上請人把胎兒取出來。「這裡只有我一個。」電話那頭傳來敏荷的驚慌聲。她表示研究醫生目前也在做緊急剖腹產,住院總醫生去動婦科緊急手術了。「教授,該怎麼辦?產婦死亡的話怎麼辦?」敏荷焦慮不已。碩亨憂心地吐了長氣後,鎮定地說:「我要五分鐘。」他計算下車趕到樓上加起來需要七分鐘,在這之間她可能需要把胎兒取出來,「妳做得到吧?」
「我怎麼可能做得到?」望著產檯下積滿了血,「我不過是第二年的住院醫生啊?」敏荷不知所措簡直快要哭出來。「那妳要讓小孩和產婦都喪命嗎?」電話中傳來碩亨憤怒的問話。「快去把胎兒取出來!」他大吼著。
敏荷轉身盯著產婦,碩亨要她開擴音,他冷靜道會告訴她所有步驟,「妳就放心地開始吧。妳可以的,敏荷。」碩亨要她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敏荷點頭,握緊拳頭。
敏荷拿著手術刀的手顫抖著,她喘息著,麻醉醫生在旁要她動作快,產婦的血壓在下降。護理師朝她眨眼點頭鼓勵,敏荷鼓起勇氣下刀。碩亨終於趕到詢問產婦的生命徵象還好嗎?麻醉醫生說明她持續在出血,得儘快把胎兒取出來。敏荷如看到救兵般地望向碩亨。「現在由我來,妳到對面去。」碩亨上陣。
碩亨接手快速地處理後續,「寶寶要出來了。」兩人聯手將胎兒取出並剪斷臍帶。原本毫無聲響的胎兒終於傳出虛弱的哭聲,「寶寶,謝謝你。」護理師大大鬆了口氣轉頭對醫生表示寶寶活下來了。
敏荷眼中的淚在打轉,繼續協助著碩亨縫合。「辛苦了。」碩亨正視著啜泣的她,「辛苦妳了,秋敏荷醫生。」「謝謝你。」敏荷止不住淚。
雋婠向家屬表示如果其他條件樂觀的話也能考慮做移植,但是寶寶的狀況並非如此,他懷疑這是遺傳疾病。寶寶的腦部狀態也很不理想,他的心臟即使連接了葉克膜也難以維持穩定,「所以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我家小勳現在很痛苦吧?現在該讓他走了對吧?」文靜流著淚問著。雋婠默默點頭。「老婆,我們就讓⋯⋯小勳離開吧。孩子太難受了。」小勳父親亦淚流滿面。
雋婠指示不要再調高強心劑(心肌收縮劑)了。「很抱歉。」他對家屬深深鞠躬。
敏荷提著咖啡敲了碩亨辦公室的門。「不是我髒亂,都是他的傑作。」碩亨解釋她眼前所見的一切。「這是賄賂品嗎?」碩亨開玩笑並說送得正是時候,反正今天應該回不了家了。
敏荷認真致歉,表明其實她這幾天,都覺得他有點倒人胃口。碩亨聞言,狠狠被咖啡嗆了一大下。XD 敏荷繼續說著本來認為他跟外表不同,非常感性,又注重細節;但後來發現他其實相當遲鈍,所以在心裡瘋狂地咒罵他。
「是我對不起妳。」碩亨笑了出來。他大概能看出發生了什麼事,但住院醫生也有自己的規矩,所以即便知道她很辛苦,但他該如何介入並解決,他卻沒什麼頭緒。「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到妳。」碩亨低下頭。
「我真的有點⋯⋯不,是非常,我相當不是滋味,教授。」敏荷非常誠實地講述。「是吧?我有很多不足之處。」碩亨坦然接受。他指要是下次再發生這種事,他會積極介入並解決的,「真的對不起。」
「請別這麼說。」敏荷吸了一下鼻子,搖頭稱自己也在心裡罵他罵得很兇,所以沒關係。兩人都為此笑了,好好地喝起咖啡。
碩亨喊了她的名,說著比起聰明、頭腦又好的人,「我更喜歡負責任的人。」敏荷呆呆地聽著他的話。碩亨說搭計程車趕回來時,停了幾個紅燈,每當那時他就想到如果病患死去,她可能就會離開婦產科,「妳知道我有多擔心嗎?」碩亨眼神真摯地直視著她。
「妳⋯⋯會成為好醫生的。」碩亨的真心話。他說她有責任感,又不會逃避,總是全力以赴,「妳⋯⋯今天表現非常優異。」敏荷受到很大的鼓舞。碩亨讓她去休息一下,都在瑛產婦相關的呼叫由他來接。
「教授,謝謝你的辣炒年糕。」碩亨聽了別過頭去。敏荷說不久前韓承珠護理師告訴她了。「好,別客氣。」碩亨支支吾吾。敏荷說她徹底發瘋的那天,買辣炒年糕給她,還請大家照顧她的教授,只有他一個。「她叫我別太討厭那個心思細膩的小熊。」敏荷笑著轉述,碩亨也忍不住咳笑,快要招架不住地催她走。
敏荷質問那種事為什麼不告訴她?她知道的話就不會罵他罵那麼兇了。「妳得透過罵人才能紓解壓力啊。」碩亨的小溫柔。XD 碩亨忙要她快走,自己也要去沖個澡。敏荷露出感動的小微笑。
「謝謝你的招待,爸。」翊晙大方感謝碩亨。大家依序拍拍碩亨的肩,政源嚷著都說由他來買單了,真是的。
就是那天,碩亨特地折回醫院送辣炒年糕,他對護理師說有點擔心秋敏荷醫生,「請妳好好照顧她,她現在應該相當煎熬。」碩亨請她別說是自己買的。
材學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接到老婆打來的電話。他對老婆說還有事沒處理完,有個可愛的寶寶要到天國去了,他得送他一程才行。聽見他對老婆說「我愛你」的碩民調侃他還正值新婚啊?碩民問他遞辭呈的事結果如何?治弘也關心地問金雋婠教授說了什麼?
材學稱金雋婠教授對別人的私生活完全漠不關心,現在也硬要⋯⋯去對剛失去孩子的父母說些殘忍的話。
雋婠向家屬致意,埋在腿上哭泣的文靜抬起頭。雋婠指現在兩位相當痛苦,很抱歉必須對他們說這些話,「可以麻煩你們⋯⋯捐贈孩子的心臟嗎?」家屬聽了完全傻住。雋婠稱這種情況十分罕見,倘若下次再遇見這樣的孩子,「我不想再失去他們。」雋婠看似毫無情感,實則是豆腐心。
他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禮,但如果他們願意捐贈小勳的心臟,他們會加以研究,不讓罹患相同病症的孩子,再度死去。小勳媽媽掩著臉哭出聲音來,雋婠知道這是個艱難的決定,「但麻煩兩位,考慮一下。」他再度致歉。
夫妻倆撫著小勳小小的頭,雋婠按下了維生器的關閉鍵,宣告了趙文靜之子的死亡時間。兩人痛哭失聲,「爸爸對不起你。」小勳媽媽痛徹心扉的嘶吼聲讓人難受。QQ
「安德列,你決定好日期了嗎?」政源對電話那端的神父說明到年底前都排滿了手術,應該要到12月底才行。神父表示他們非常了解他的狀況,告訴他們日程的話應該沒問題。政源抱歉地說還在持續說服母親。(同場加映累翻了的雋婠睡臉。XD)
院長詢問材學有什麼事嗎?他說已經跟金雋婠教授提過了,但他可能太忙了,所以沒有告訴他後續結果。院長說那個都處理好了,他沒聽說啊?「那表示辭呈受理了嗎?」材學吶吶地問。院長不解什麼辭呈?指出他減薪三個月的懲處,那件事圓滿解決了。材學大吃一驚。院長笑稱那個被CS科長回絕了,他順道解釋這裡的CS是代表胸腔外科。
院長說明住院醫生的相關事務,各科別的科長握有最終決定權,胸腔外科科長已經拒絕簽核,所以就當沒這回事了。「我們科目前沒有科長啊。」材學還是反應不來。院長得意表示最近補了一位新的,才剛上任。
熟睡的院長接起電話,「我要當科長,請讓我擔任科長。」雋婠自請上陣。XDD「你在說什麼鬼話啊?」院長睏極,「喂,你⋯⋯你答應要接下來了喔。」瞬間清醒大呼之後可不能反悔。XDDD(燙手山芋丟出去了!XD)
院長說金雋婠教授也跟家屬通過電話了,他們只要求材學道歉,就願意讓這件事一筆勾銷。他指道歉也由金雋婠教授代勞了,他稱材學是他帶的住院醫生,他會負起全責,並保證下不為例。「唉唷,金雋婠,他對自己的弟子相當好呢。」院長讚嘆,「應該也要對老師好一點啊。」他咬牙。XDDD
一段話聽得材學又是感動又是愧疚。他感激涕零地敲了雋婠辦公室的門。雋婠打著領帶出來,問他有黑色西裝嗎?要他快去換上,在一樓見。
病患及家屬萬般緊張地等著翊晙宣告檢查結果,「沒有轉移。」當他們聽見答案後大感歡欣,全家人都高興得不得了。「爸現在能吃得下飯了。」女兒蹲下緊緊握住病患的手。「對,快幫我準備。」老先生淚中帶笑。
翊晙說根據結果,胸部、骨頭和腦部都沒有轉移跡象,一切都很好,很令人高興,現在只要照原訂日程進行手術就行了。而且腫瘤也很小,加上初期就發現了,手術後再好好調理就會沒事了。
整間病房的人也為他們開心,紛紛恭喜他們。病患女兒稱自從她爸搬到這間病房後,變得十分有活力,「真的非常感謝各位的幫忙。」她對大家深深一鞠躬。其他家屬表示也沒做什麼,只是在旁邊陪他閒聊罷了。「當我們失魂落魄時,你們在一旁鼓勵我們,給了我們很大的勇氣,我們才得以撐過這幾天。真是太感謝各位了。」全家向他們致意。整間六人病房歡樂地辦起派對。XD 翊晙跟著鼓掌,嘴角帶著欣慰。
在瑛請先生倒果汁給醫生們,碩亨連忙拒絕表示今天已經喝很多了。碩亨詢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她說感覺比昨天好上許多。「醫生,謝謝你,救了我跟我的孩子。」碩亨稱她不該跟自己道謝,而是該對秋敏荷醫生道謝才對。「醫生,謝謝妳。」在瑛笑中含淚,嘴唇顫抖著望向敏荷。
「我之前對妳很差勁對吧?」她對敏荷道歉,說自己本來不是那種人的,「真的很抱歉。」敏荷稱完全能體會她的心情,換作是她也會那樣的。在瑛先生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力量。敏荷指她跟寶寶都安然無恙,「我才要感謝你們。」她向他們深深彎下身。在瑛先生向敏荷道謝,回過頭擦掉妻子眼中的淚。
他們堅定地深握著手,碩亨與敏荷也衷心為此感到開心。
政源在門口遇見冬天,他走到她身旁,冬天向他打招呼。政源瞥了一眼手錶,指冬天今天很早就下班了呢。冬天稱因為跟人有約,政源追問是秋敏荷醫生嗎?冬天稱不是,在政源面前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子。政源看見駕駛座上的男人,望著駛離的車子好一陣子,轉回頭後又兀自發呆許久。
「你好,安德列。」翊晙駕著白車來到他前方,三人呼喊著他。「你是看到天使了嗎?」翊晙問他怎麼站在那裡發呆?政源這才微微笑了。頌和稱天氣很冷,要他快上車。
翊晙聊著老先生的事,當他一說出「他得了癌症」,他們全家人一同愣住。頌和指那對他家人來說肯定就像晴天霹靂,感覺那種話只在電視劇中聽過。翊晙稱不過今天那家人一聽到癌細胞沒有轉移就開起了派對,他們跟同間病房的人同歡。「他還沒動手術耶。」政源突破盲點。「真是和樂融融的一家人,真羨慕。」碩亨看向窗外。
「超級和樂融融的。」翊晙說他有兩個女兒,自從爸爸住院後就沒去上班也沒去讀書室了,全家人都停下手邊的事專心照顧爸爸。翊晙嘆道雖然他生病了,但那個畫面還真是令人欽羨,「這才是一家人啊。」這讓他也打給了久違的爸爸。
碩亨分享他剛才也去看了動完手術正在恢復的產婦,她老公眼中充滿了濃情蜜意,對老婆的依戀和寵愛表露無遺,「連我也覺得很感動。」碩亨露出微笑。
「那就再婚吧。」翊晙回。「你自己去吧。」碩亨反擊。XD
頌和問起雋婠,政源稱他有約,叫他們今天自己練團。翊晙大聲吼道他徹底迷上那個女生了,「他到底是在跟誰交往?我真想見見她。」他滿是好奇。(跟你妹啊!李翊晙。XD)
頌和說今天翊晙手不方便,雋婠也沒辦法過來,他們就下次再練團如何?翊晙連忙說自己的手指沒事,而且要是她一開始沒纏得那麼緊,他的手早就好了,「總之醫生就是會過度治療。」他抱怨。
「你在說什麼鬼話?」頌和不滿表示因為他她遲到半小時才抵達婚禮會場。翊晙仍嚷著幹嘛去參加那種不熟的人的婚禮?「我是因為你才遲到的耶。」頌和生氣。「我因為妳,手到現在還沒好耶。」「我真不應該幫你,你別再來我的辦公室了。」「真是的,那妳也別來我的辦公室。」車子奔馳著,朋友間的好交情亦奔騰著。(我就問,你們幾歲?!XD)
《With My Tears》
碩亨開奏,這是一場四人團,翊晙全場SOLO。
當窗外星光逐一熄滅,我寫了封信給天空,妳離開了我到別人身邊,但我卻無法將妳忘懷,所以我聚集起淚水,寄往天空。即便妳愛的不是我,但只要妳找我,我也會彎下身躺在妳身邊。只因忘不掉妳,就決定讓這份愛持續下去。親愛的,我會等著妳,當我沾滿淚水的信抵達天際時,我相信總有一天,妳會回到我身邊。我會聚集起淚水,如此相信著。
即便妳愛的不是我,但只要妳找我,我也會彎下身躺在妳身邊。只因忘不掉妳,就決定讓這份愛持續下去。親愛的,我會等著妳,當我沾滿淚水的信抵達天際時,我相信總有一天,妳會回到我身邊。親愛的,我會等著妳,當我沾滿淚水的信抵達天際時,我相信總有一天,妳會回到我身邊。我會聚集起淚水,如此相信著。(雋婠及材學陪伴文靜一家三口送別小勳。先生抱著老大,文靜將頭頂在雋婠胸前哭泣,雋婠紅著眼眶亦忍著情緒,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安撫。)
救護車疾馳,救護人員問著傷患姓名,確認她會感到頭暈或想吐嗎?看得清楚嗎?擔架推入醫院,下一幕碩亨身著開刀服奔跑起來。光賢努力急救著碩亨母親,碩亨眼部泛紅望著面前的一切,焦心地哭泣起來,幾乎要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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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集一開始就揭露了上集冬天進攻失敗,接著材學被詐騙的慘事,一直到政源討不到麵包那邊我才笑出來。XDDDD(麵包段)
再做三年就退休跟政源年復一年的再撐一年有啥兩樣?XDDDD 宗秀瞥戒指那一眼很快很短,他一定很希望能跟心愛的妻子過退休生活吧?如果沒有老友羅莎,宗秀現在簡直就是個孤單老人。雖然我並不認同老人家要把一切寄託在孩子的陪伴上,我很希望他們或者我們,所有人都會老的,都要找到自己的生活樂趣才行,畢竟獨自一人的時間很長啊。(茶壺段)
真不想停在這種難受的段落,可是又快到晚餐時間了。今天就這樣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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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晙,你真是夠了,沒一刻清閒的!XDDDD 但是有你真好,到了這裡我才又笑出來。翊晙的表情太可愛!頌和的包紮實在一絕!XD(燙傷段)
羅莎不是那種要時時刻刻與孩子綁在一起的母親,但是她有互動關係上的堅持;宗秀則是完全放給孩子飛,但其實很渴望家人。親情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恨又糾結,無法以對錯分、無法以黑白分,就是一團攪在一起難以理出線頭的毛線球。(不聯絡段)
頌和捧場的翊晙梗⬇️
《魷魚遊戲》第二季呢?敲碗!
我的戰鬥力越來越不行了,果然休了長假,要腰痠背痛埋頭在筆電前變得很不容易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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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頭苦幹型的孩子就是敏荷這種啊,嗚嗚,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淚。(太多段)
甜蜜蜜的雋婠、翊純啊!!!我要停在這裡。❤️(親吻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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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敏荷跟碩亨終於解開了!心思細膩的熊碩亨啊!(講開段)
有很多段落的時間序是交錯的,我沒有特別串在一起,主要還是依照劇情的推進寫。我很喜歡這樣的安排,讓全能視線的觀眾仍然會有「哦~」原來不是表面以為的那樣;畢竟在現實人生裡,我們都不是全知全能的觀眾,有些事情要過了很久,才會知道有什麼意涵。
我們雋婠真的是暖暖暖暖暖到不行。(科長段)
這集四人團所以不截圖,但私心想放可愛的翊晙當封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