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與羔羊的故事
讓我們從一個簡單的小故事出發,說明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 1844-1900)的思想:
有一隻羔羊,他面對著老鷹可能會吃牠的危險。對於這隻羔羊來說,「老鷹吃牠」是壞,「老鷹不吃牠」才是好。另一方面,對於這隻老鷹來說,雖然牠吃這隻羔羊,但牠並不覺得羔羊被吃有什麼不好。對老鷹來說,牠唯一知道的,就是「老鷹吃羔羊」是好。因此,羔羊和老鷹所認定的好,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條件。羔羊所認為的好,在於老鷹放棄獵食;老鷹認為的好,就是牠自己能獵食。換句話說,羔羊眼中的好,是別人放棄自己;老鷹眼中的好,是自己肯定自己。
在這個例子當中,老鷹是強者,羔羊則是弱者。對於弱者而言,別人不去欺負他才是好事。然而,對於強者而言,他根本不在意別人好與壞,僅僅是專注於自己的表現,並肯定自身是好的。
強者 vs. 弱者
通常人們認為,能夠被稱之為「好」的行為,必定是大愛的、不自私的。在這樣的觀點之下,老鷹的行為不可能是「好」的,因為牠很自私地吃了羔羊。然而,對於尼采來說,行為自私與否並不是「好」與「壞」的判斷標準。尼采堅持道:判斷「好」與「壞」的標準,源自於行為者自己。舉例來說,如果某人(強者)做某件事,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高尚氣質、勇氣等,那這個行為就是「好」的。反之,如果某人(弱者)做某件事,感覺到自己正在逃避、萎縮、欺騙等,那這個行為絕對是「壞」的。
強者的專注
回到上述的小故事來看,老鷹在吃羔羊的過程中感受到自己的能耐,牠肯定自己的價值,所以牠能夠成為強者。至於羊則不是如此,牠不想要增強自己,只希望老鷹放棄掠食活動,這讓羔羊只能是弱者。這就是說,想要當一個強者,不能把問題丟到別人身上,「別人太強」、「規則不公」或「別人佔我便宜」都不是失敗的理由或藉口。真正的強者,其實就如同個孩子一般,天真地投入當下,走自己的路,並自然而然地因為專注而能成就偉大。照這樣說,強者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出身貧賤,或者外在條件是否有任何的不公,他就是一心一意要進步,不斷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