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奇萊找心裡的那座山

2022.06.22

去了一趟小奇萊，我一直很想去走走的山。

因為還沒有辦法去奇萊山，所以先從小奇萊開始。

就好像認識一個人，還沒有機會很完整的了解也沒關係，有很多方法，一步一步來，沒有關係。

好像還是有點難適應高山的空氣，太稀薄了，往上走個兩步就喘得要命。

但這次，當覺察到自己又開始逞強、拚命的時候，就停下來。

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喘氣、調息，整理好自己再出發。

我們都是一次一次的學習在難受中安放自己，然後在安放中再努力一次。

走著走著，呼吸好像漸漸順了。

肺部不再那麼痛，空氣好像慢慢順利進到裡面。

我才發現，找到與山上空氣共處的平衡，是爬上高山一件好重要的事情。

所謂共處，裡頭沒有好壞對錯，而是當人需要面對困難時，如何跟這個困難待在一起，但不失去自己。

尤其當這個困難是通往自己喜歡的地方。

小奇萊的路程不長，但有許多高高低低的起伏、凸起的數根，地上有些雨後的泥濘。

時常會遇到高過人、窄至只能一人通過的箭竹林，行走其中，有種隱密的安全感，

好像山為喜愛祂而來訪的人們開了一條小路，通往祂神秘的內在。

山的這股魔力讓人著迷，祂永遠在那，等著我們去探索、去認識、去驚嘆。

祂永遠準備好，而祂只讓準備好的人前往，只讓愛祂的人看見祂的美麗。

當我走在有點陡峭的路上，一邊感受著自己強烈的心跳，一邊感受著山的奧妙時，

我忽然覺得，有時候靠近山、感受山是一種直覺，有時候需要費一些力氣或方法。

但這些都沒有關係。

以前我會覺得，當我沒辦法感受山或靠近山時，是一件可怕或不好的事情，即便我沒有放棄過。

因為那好像和我好喜歡的東西斷聯，也和我自己斷聯了。

但是我今天在想，要能夠直覺的感受山，內在與身心都需要在一個狀態，感受是流動的、內在是有空間的、狀態是穩定的。

只是隨著生活的匆忙與壓力，這個狀態是好難一直保持的。

無法感受和靠近山，確實反映著我不喜歡的生活狀態與內在狀態，

但有沒有可能也看見，不管有辦法還是沒辦法，那份對與山的關係的重視和喜歡，以及因著這份重視和喜歡，所嘗試的種種方法和努力。

把眼光放在哪，力氣就會在哪。

而因為山一直在那，我對祂的愛也一直都在，那麼把力氣放在渴望與努力上，「靠近」就不會一直是困難。

下山時，我一直忍不住笑意，腳步彷彿哼著歌（雙腳哼到差點一路滑下去，趕緊提醒自己專心）

好喜歡呀，不管是上山的費力、在山頂的遠眺和享用食物，還是下山時的輕盈雀躍。

我終於去做了我好想做、也好喜歡的事情；

而且，我也成功做到了。

謝謝小奇萊，謝謝今天的自己。

這回沒有在山上找自己，而是在邁開上山的雙腳中，找回心裡的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