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05|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夜裡,當我們仰望——李琴峰《星月夜》

李琴峰《星月夜》以不同的時序拉開另一個世界的帷幕,在廣漠且喧囂的人間,有一顆星星靜靜亮起,無懼暗夜的淵藪,緊緊依偎著月。
《星月夜》裡的人物,無論是柳凝月,繪美,李倩或是玉麗吐孜,儘管來自不同國度,卻仰望同一片夜空。她們在生活裡的掙扎與妥協,對愛的追求與堅持,勾勒出一幅讓人神往的末世星圖。
小說開頭以日語文法的「意志性」展開哲理的思辨——「要怎麼知道書本沒有意志?」如果主體的意志,決定動詞的形式,那麽柳凝月的意志是什麼?李倩若在愛裡處於被動,能不能稱為「無意志」主詞?如果把人看作一個個名詞,我們又該搭配什麼樣的動詞?以什麼詞語結尾?
李琴峰擅長以異質文化的碰撞,描繪人與人之間的火花。從玉麗土孜的視角看見的新疆,與柳凝月眼中的新疆,誠然呈現不同的風貌。一旦將所有隱喻符號化,我們看見小說裡「能指」(signifier)的繁複與斑斕,無論是星或月,紛紛指向同一個愛的「所指」(signified)。
且在「月」、「星」的意象之下,小說裡充滿陌異感的敘述話語,或深或淺地詮釋不同文化的表層意涵與深層意涵。如此交疊的敘述視角與情節線,密密織為李琴峰的愛情神話宇宙。是以感情不僅單純為「愛/不愛」的辯證,而是結合個人身世、信仰以至於家國的申論題。
「或許到了明天,星星與月亮便會消失或轉虧,但至少現在這個瞬間,星星與月亮都在這裡,若沒有一個詞能夠表達今晚的情景,那便不妨自己創造吧。」在凝月與玉麗吐孜的仰望之下,此時此刻的夜空,不再浮現任何體制的詮釋,而是一期一會,極其孤獨又極其燦爛,相互依偎的星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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