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19|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001 剝頭皮

(圖片來自金蘭剝皮辣椒產品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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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我媽最初的記憶,是來自於一個悶熱的下午。在父母的臥房內,窗簾是拉上的,而穿透窗簾的陽光是晦暗的。電扇吹著,光線氤氳,蒸發室內的水蒸氣,我覺得好熱,放肆潰堤的淚水。
我哭著不讓我媽出門。她說她必須得去銀行一趟,我尚年幼不知道銀行是什麼,但我知道她慣性說謊,直覺她不是要去銀行,而是要去別的什麼地方。她說銀行的人很兇很兇,如果她今天不去交錢,那麼銀行的人會把她的頭皮剝下來。我嚇死了,頭皮剝下來豈不是會流許多血,雖然我不想讓她走,但是我更不願我媽的頭皮被剝下。說著我媽拿出一個沉甸甸的牛皮信封袋,說這是要交給銀行的錢,她必須得走了,要在三點半之前交錢。
過了三十幾年,我忘了當時她究竟有沒有出門,或者去了哪裡。但一直存在我記憶裡的有兩件事,第一,是「銀行」、「剝頭皮」與「三點半」這幾個詞彙之間帶著些許血味的連結性。第二,是在離開房間前我跟我媽討抱,她非常尷尬的抱了我,眼神透露不耐煩。我心裡隱約知道她不想抱我,而我所提出的要求是大膽的。那是我人生印象中,第一次與倒數第二次向我媽索求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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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結了三次婚有兩個前夫,金甌胡茵夢,公主病患者,酒量差又愛喝,現在不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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