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爲了一個混混,逼我給他爸一半股份,還霸凌了班花。
於是我丟給班花一枚十克拉的黃鑽認作乾女兒。
至於親女兒?停信用卡,斷絕關係,和混混做貧賤夫妻。
大號廢了,現成的漂亮小號不香嗎?
01
助理小心翼翼地,估計以爲我會發個飆摔個杯子啥的。
但我還真不會。
我一個白手起家上了福布斯榜的女富豪,格局還是有的。
「石總,石小姐的信用卡已經凍結了。」
我揮揮手:「不用凍結,卡是我的副卡,直接註銷。」
「這……是。」
「對了,石櫻打的那個班花,下午把資料給我。」
這個班花是被我女兒校園霸凌的對象。
我從小教育女兒積極外向,喜歡的事物要自己爭取。
但不是讓她戀愛腦上頭還校園霸凌的!
小時候家裏窮,我也是深受校園霸凌的苦,所以這四個字就是我的雷區!
就在此時,我的私人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眉頭一挑,揮手留住了助理。
接通,按開免提。
「阿姨您好,我是陳家鵬,您女兒的男友。」
我翻了一頁文件,沒說話。
這孫子可能以爲拿捏住了我,繼續說:「阿姨您沒必要這樣的。石櫻現在很愛我,您不待見我就是在讓自己的女兒受苦。
「您也知道石櫻的脾氣,我是真心想和您做一家人,所以也沒有PUA她,不然萬一她有什麼閃失,您也心疼不是?
「這樣吧阿姨,您先把她的信用卡恢復了,然後我慢慢勸她……」
我把三萬塊的水杯重重地往桌上一砸。
「小許,爲什麼會有沒預約的電話打到我這裏?」
助理立馬心領神會,提高嗓門兒。
「對不起石總,是我的錯,我這就聯繫警方查電話來源……」
啪,對方掛了。
我慢條斯理地擦擦水杯。陳家鵬這個混混已經尋釁滋事進過三次局子了。
三分鐘後,我這個前女兒的電話無縫銜接了。
「媽,你居然停了我的卡?」
「叫我石總。」
「什……」
「以後要見我,先帶着項目報告提前10個工作日和小許預約。」
電話沉默了五秒,估計是石櫻感覺被雷劈了,隨後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傳來。
「媽你怎麼回事?爲了一個窮賤人你至於嗎?我現在要……」
我打斷她的話。「我以前怎麼教你的?」
「啊?」
「校園暴力,是我的雷區。」
「即便是我血緣上的女兒也不例外。」
石櫻沉默了一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媽,我錯了,我只是太想和家鵬在一起了,我……你給我三萬好不好?我答應了他送他一個滑板的。」
我差點氣笑了。「從今以後,繼承權、家產。公司股份。
「都與你無關。
「相信你的真愛依然會愛你的。我祝福你。」
02
一小時後,班花田薇的資料已經到了小許手裏。
「這位田薇小姐是奶奶帶大的,父親早年在工地上摔下去沒了,母親改嫁了。
「奶奶沒有收入來源,現在主要靠她爸爸的賠償金生活,她是憑成績被額外錄取到重點的。」
我翻看了一下:「和陳家鵬呢?」
「這孫……陳家鵬當初和人吹噓自己能半個月內追到班花,後來一番攻勢,就追到了田薇,想騙她開房,田薇沒同意,據說還捱了他一巴掌。」
田薇的照片是白底的一寸照,一個簡單的馬尾,嘴嚴肅地抿着,是個大氣的面相,但多少透着一點生活的摧殘。
「那石櫻是怎麼回事?」
「石小姐在校運會上看上了陳家鵬,之後知道陳家鵬和田薇談過,就去找田薇麻煩了。」
助理的目光流露出一股不屑:「石小姐折斷田薇的手腕時,是陳家鵬按住的她。」
我思索了一番,轉頭吩咐小許:「你最近準備幾個保鏢,再叫兩個有經驗的律師等着。」
然後我又吩咐讓他們給田薇安排個單獨病房住着,晚上去看看她。
然而還沒等到晚上,小許就通知我:「石櫻和陳家鵬去田薇的病房鬧了!」
我到的時候,兩人已經被保鏢拉出了門口。
陳家鵬穿着一身千元級別的休閒服,和他的家境絕對不符。
而石櫻,穿着一件她平時絕對看不上的輕奢連衣裙,手腕上她平時最喜歡的愛馬仕方鑽手鐲卻不見了。
我勾了勾脣。典當了也罷,這個40萬的手鐲本來也就是她最後的奢侈品了。
石櫻一見到我就開始發瘋:「媽,你何至於此?是這個賤人先挑釁我的!」
我抬了抬手。石櫻瑟縮着後退了兩步,保鏢已經蠢蠢欲動。
我走進病房,田薇半躺着,只是冷眼看着我。
是個漂亮的姑娘。我心想着,比長歪了的石櫻好看多了。
我走到她窗前,鞠了個躬。
石櫻頓時臉色煞白。
我知道田薇現在肯定覺得我是那種校霸的惡家長,也不便辯解。
我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遞給她。
「田薇小姐,我石琬英,作爲石櫻血緣上的母親,鄭重地和您道歉。」
田薇沒接盒子,也沒看我。
我拍拍手讓律師上前:「請問楊律師,她的傷怎麼判定輕重?」
楊律師看了看病例:「右手腕骨裂、軟組織受傷,在法律上應該是輕微傷。」
我轉頭看看石櫻:「你應該慶幸。輕微傷只是拘留15天而已。」
石櫻瞪大了眼,還沒說話,陳家鵬終於抓住了機會開口:「阿姨,這是您的女兒,您何至於此。」
我沒有回答,走到病房的小客廳裏坐下,取出一支純正的古巴雪茄點燃。
這孫子被我無視後臉色鐵青,但是眼珠子卻沒離開過我的雪茄。
天天抽菸的混混,看到我的頂級雪茄會怎麼想?我心裏無聲地嘲笑着。
果然,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開始走關心長輩的溫情路線。
「阿姨,雖然您不喜歡我,但我還是想說……」他抬頭,看我沒抬手喊保鏢,嚥了口水繼續說下去,「抽菸有害健康,您日理萬機,一定要注意身體,煙還是少抽的好。」
我終於笑出了聲。
「你知道嗎?我不光喜歡抽菸。」
我慢慢吐出一個菸圈,抬起手:「還喜歡抽多管閒事的男人。」
我把保鏢喊進來:「打。」
一頓拳打腳踢後,我把鼻青臉腫還掛着血的陳家鵬拎到田薇跟前道了歉。
把他趕出去之前,我把剩下最後一口的雪茄彈到他臉上。
「賞你的。你這輩子,應該只有這一口的機會抽這樣的雪茄了。」
03
我轉過頭,看着已經面色煞白的石櫻。
「你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
「向田薇小姐道歉,並公開發布朋友圈致歉。」
石櫻精心做的美甲已經扎進了掌心:「什麼……媽,你說什麼?
「道歉可以,發朋友圈不可能!以後我在學校怎麼見人?」
我沒有回她,轉頭打開了那個精美的盒子:
「田薇小姐,我知道你很擅長繪畫。我看過你的作品,對服飾紋樣和飾品細節的把控很有天賦。
「這裏是一顆黃鑽。」
石櫻聽到「黃鑽」兩個字,又開始發羊角風。
「媽!你把我的鑽石給這個賤人?!」
我讓助理甩給她一張證書。
「你那個六克拉的玩意兒沒有人看得上。
「這顆顏色更濃郁,是十克拉的。」
石櫻正準備喊,田薇卻已經先開口:「我不接受。」
她終於正眼看了我一眼:「你們豪門的家事,我不感興趣,也別把我捲進來。」
我微微一笑:「我沒說是送你的。」
兩個小姑娘都一愣:
「我想請你,幫忙設計一張草圖。
「把它做成成品的草圖。」
助理遞過來一份合同:「我知道田薇小姐你擅長繪畫。我很抱歉逆女對你的傷害,住院費和治療費我們承擔,你的奶奶我們最近也會安排陪護。
「等你傷勢好轉,如果你願意合作,我們會以供你到大學畢業的費用,買下你的設計。」
田薇推諉的手軟了下來。
「我看看合同,之後給你答覆。」
我對她笑了笑,拿起包包,徑直走過石櫻。
「媽……」
「再來鬧一次,就準備被拘留。現在沒動你是不想鬧太大影響田薇的名譽。」
石櫻終於沒敢再開口,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04
之後的一週,田薇傷勢漸好,能開始用電腦畫畫了。
石櫻沒敢再去鬧。
甚至偷偷回過幾次家,想把自己的貴重包包首飾偷出去。
我反手改了門鎖密碼,從數據庫刪掉她的指紋,順便叮囑了一下保安,看到人就扔出去。
這天我正在處理新一季珠寶的項目,陳家鵬又給我的助理打了電話。
「阿姨,我是您女兒的男朋友。」
我依然沒理他。
「您最好看看這個鏈接。
「石櫻割腕了。直播。
「再不有所作爲,只怕您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擺擺手:「小許,掛了。」
點開鏈接,看到石櫻拿着一枚刀片顫抖着往手腕上試探。
觀衆都是慫恿的,行文不堪入目,甚至還有人給她刷了個火箭。
我招呼助理:「報警。石櫻是直播自殺,違法。
「陳家鵬見死不救,一起蹲局子。
「再打個120……算了,到醫院傷口都癒合了,丟人。」
剛安排完,石櫻的手機號又打了過來。
「阿姨,我只是想得到您的認可而已,您真的捨得讓櫻櫻受苦嗎?
「她現在喫穿用度都很差,您只要資助我們一點點,幾十萬就行,她喫好喝好開心了自然不會再和您鬧的。」
我:「3。」
「啊?」
「2。」
「1。」
直播間傳來破門而入的聲音。
畫框外的陳家鵬被一腳踹入畫面,手裏的粉色手機發出清脆的磕碰聲,與手機聽筒裏的同步。
看着他們雙雙被鋥亮的手銬銬走,助理小許沒憋住,捂住臉,肩膀抖了抖。
被他一帶,公司裏好幾個人都笑出了聲。
我睨了他們一眼:警察局那裏記得留意一下。」
「石總的意思是……打個招呼從輕發落?」
「不,我怕他們給石櫻優待。
「告訴副局長,拘留期間正常安排大通鋪,不要給她單獨開房間。」
05
接下來的半個月過得格外平靜。
田薇的腕骨已經開始長了,在吊着手臂的情況下可以自由走動了。
而她給我的設計圖,讓人意想不到。
一般十克拉的圓鑽,普通設計師都會做成用碎鑽圍鑲的豪華戒指,或者用小克拉的水滴形鑽石配成晚宴款的項鍊。
而田薇,設計了一款胸針。
配石竟然連一顆碎鑽都沒有用!
淡黃色的圓鑽下方綴了三條不同長度的流蘇,是用長方形的海藍寶做成,而鑽石主體用鉑金鑲嵌,周邊稀疏地點綴了幾顆珍珠。
就像……一輪明月從海上冉冉升起,月華在粼粼波光中若隱若現。
我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珠寶的美在她的草圖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一次田薇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石總覺得……如何?我可以改進。」
我久違地露出欣賞的笑容:「大多數設計師手裏的珠寶只有豪氣,太俗。」
田薇似是鬆了一口氣:「石總能猜得到它的名字嗎?」
「海上升明月?」
她真心綻放的笑容很好看,不做作的大氣。
「看來,在理念上還不算太失敗。」她甚至開了個小玩笑。
我取走她的電腦,遞給她一疊雜誌。
「鑲嵌的細節確實有瑕疵,但畢竟是缺少經驗。給你帶了幾本雜誌,都是最近的大牌首飾的款式,稍微研究研究就行,你的設計理念不必被牽着鼻子走。」
頓了頓:「每一頁助理都摺疊過了,單手就能翻閱。」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到田薇有一瞬間的恍惚。
「那麼,鑽石和合同我就先帶走了。」我看到合同上已經簽上了田薇的名字,是一手正統的行書。
然後我作爲一個珠寶集團的總裁,迅速安排設計師優化了細節去製作成品。
我還把胸針位置改成了可拆卸的扣,這樣可作爲吊墜多用也會是個亮點。
同時又安排他們把田薇的設計圖按合理的比例縮小。
畢竟我找不到那麼多十克拉的黃鑽來量產,最終使用了一批色澤稍淡的五克拉黃鑽製作了八十枚流通市場的成品,預估單件利潤在30萬左右。
其間助理彙報,石櫻在局子裏嫌棄大通鋪的條件太差,發脾氣砸了很多東西,被同住宿的一個家暴丈夫被抓的大媽按在廁所邊警告了。
我點點頭:「感受一下警局霸凌也可以。」
06
就在公司新品穩步前進的時候,新的幺蛾子出現了。
和石家關係一直很好的張家打電話來,說石櫻結束拘留後直接去找了張氏的千金,借了150萬。
而最讓我暴怒的是,石櫻和張氏透露了我手裏有一顆黃鑽待設計的事,暗示石氏珠寶下一季的新品是與黃鑽相關。
爲了一點自己的小脾氣,她公然泄露公司的新品機密!
我的眼神終於冷了下來。
接下來的五分鐘裏,我和張總通了電話,轉給他300萬並道歉,達成一致不會泄露石氏的新品相關,同時聯繫了律師開始起草斷絕關係的文件,最後吩咐把石櫻所有的私人貴重物品打包好備用。
其中石櫻的那枚六克拉的黃鑽,我轉手送給了張氏的千金,全方位防止新品信息泄露。
順便提了一嘴我要和石櫻斷絕關係的事,以後便不必和石櫻來往了。
之後我邀請田薇,以設計師的身份參加新品發佈會。
我給她挑了一條淡藍色的絲綢禮服,走動時裙襬流光溢彩,就像波光粼粼的海浪。
我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一圈,全身沒有絲毫因贅肉鼓起的褶皺。
我搖了搖頭,小身板兒還是太瘦了,當個竹竿可不健康。
而真正在宴會上看到全套妝發的她,我才驚覺她的美貌。
很多貴婦爲了增加自己的大氣豪門感,會穿低領的禮服佩戴豪鑲的大項鍊,通常是藍寶石和祖母綠的。
而田薇拒絕了化妝師的建議,白得發光的脖子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卻選擇了一對長款海藍寶耳墜,燈光下流光溢彩,更驚豔的是她把原本爲她準備的三克拉黃鑽項鍊用作了抹額,她整個人就像「海上升明月」的最好詮釋。
嘖,感覺這一場用不着請超模了。
而我們的主推產品,那個她親手設計出來的十克拉胸針,此刻正別在她的胸前。
田薇就像一個行走的廣告牌,宴會還未過半,80枚胸針已經被搶售一空。
加上一些附加的耳環等小件,淨利潤3000萬。
等到大家都盡了興,我端起酒杯,宣佈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07
有了上次石櫻借錢的前車之鑑,我生怕她再和別的哪一家整幺蛾子。
所以我在宴會上宣佈與石櫻斷絕關係。
爲了防止豪門圈裏有人覺得只是在鬧着玩,我把石櫻的私人物品當衆舉行了義賣。
幾個小姐夫人看到她的帝王綠翡翠項鍊和馬蹄刻的定製鉑金包驚呆了,紛紛下手,同時確定了我不是在開玩笑。
說來也諷刺,義賣的金額正好也是3000萬。
這筆錢我反手捐給了貧困學生。
田薇的傷雖然也不嚴重,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加上之前校園霸凌的影響,她決定休學一年。
我提出給她弄個公寓,她拒絕了。
然後她回了老家幾天。
我看了看合同,當初標明會給設計師5%利潤分紅,這次的總利潤3000萬左右,會計應該是打給了她150萬。
一週後,田薇就回來了,依然拒絕了公寓,選擇住進了公司,整天和那幾個設計師金匠泡在工坊裏。
我沒再堅持,讓人給她收拾出一個乾淨向陽的單間小宿舍。
而她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自然緩和。
而助理在她回老家期間暗訪的結果,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花四十萬建了個小花園?」
「對……村裏的人也一頭霧水。據說她高價把她父親的墳墓周圍的幾塊地都包下了,然後買了很多紫薇樹,高低錯落地種了裏三層外三層。」
「她父親……她還做了別的什麼事嗎?」
「哦,也有的。她把家裏的老屋翻修了一下,貌似還沒完工,但……裝修風格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我挑了挑眉,讓他再去探究其中原因,但不要再驚動任何人。
晚上我便得知,原來田薇的名字是她父親在大城市打工時,看到綠化帶裏紫薇花開得很美,取的名字。
她爸爸曾經無意中說過,如果能把自己的骨灰撒進綠化帶,陪着紫薇樹開花落葉,應該很幸福。
所以她種了滿園紫薇,陪着她的父親。
至於老家的裝修,根本不是裝修,是加固了房梁之後換了新的瓦,屋內做了全屋防水防滑處理,安了方便的水暖之後又做了很多防摔倒設施。
全是爲了她的奶奶的安全。
至於外層,她一點沒動,甚至沒有刷個牆。
難怪村民說她的裝修風格獨特。
我卻對她更爲讚賞。
也就對石櫻更爲失望。
石櫻她懷孕了。
08
我已經許久沒有這樣面對面看着她。
她的衣物首飾都降級了不少,拎的是一個兩萬塊的中古香奈兒,她以前可是非愛馬仕不用的。
肚子絲毫看不出動靜,看來是最近的事。
「媽,你如果還想要這個孫兒,就把田薇那個賤人趕出公司。」
我挑了挑眉,用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
我看你纔是個孫兒。
她似乎還以爲我是被她震懾住了,表情慢慢得意起來:「這麼多年你掌控着集團75%的股份,作威作福也夠了。:
「你這兩天轉25%的股份給家鵬他爸,我們就在顯懷之前把證領了婚禮辦了,不會傳出閒言碎語出去。
「我也原諒你把我的東西賣掉的行爲,不過要原樣給我重新都買一份。」
很好,我這二十年來,花天價養出來的,竟是一個嶄新未用過的注水腦子。
我抬起手,指了指石櫻。
「藍牙耳機摘下來,電話掐了吧。」
石櫻臉上閃過震驚,然後摘下了耳機。
五分鐘後,開着帕拉梅拉的幕後指使陳家鵬出現在我面前,臉上的陰鬱甚至還沒來得及遮掩。
同樣是150萬,田薇用雙手掙來後奉獻給了父親的遺願和奶奶的安全,而石櫻,用臉皮借來這150萬後給這混混買了輛車!
「阿姨……媽,雖然您不喜歡我,但櫻櫻有了我的孩子,您必須接受我了。」
「陳家鵬。」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全名,「你知道誘姦要關多少年嗎?」
我說完這句話,沒有看陳家鵬的表情,而是轉頭看石櫻的。
她的表情不太自然,甚至有一瞬間小腿抖了抖。
而陳家鵬的語氣也變了變。
「媽,您在說什麼呢?」
說着說着又篤定了起來:「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櫻櫻不願意,我還能給她塞個兒子不成?」
我往前兩步,揚起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陳家鵬臉上。
這是我第一次親自上手打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陳家鵬更是沒有絲毫準備,臉一歪,頭撞在了牆角。
他下意識的髒話說了一半,又生生嚥了回去。
我對着助理笑起來:「你聽聽,這一個巴掌拍得響嗎?」
助理揚起大拇指:「忒響了。」
我伸出三根手指:「30秒之內,滾出我的公司。否則,我應該有很多辦法弄到證據告你誘姦。」
陳家鵬捂着臉,像一條敗狗一樣慢慢推開門走出去。
而石櫻,緊跟着他。
帕拉梅拉揚長而去之後,我終於陰沉了臉。
如果這個孕,是懷在斷絕關係文件生效之前……
以陳家鵬一家人的性格,只怕後患無窮。
我想得果然沒錯,因爲第二天,陳家鵬的父母上門了。
開口第一句話:「要想我們家兒子給石櫻名分,你必須出兩個億的嫁妝。」
助理目瞪口呆,甚至有點想爲他們鼓掌。
我都沒給他們一個正眼,打開備用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看來,是時候讓他們見識一下,豪門的真正可怕之處了。
09
我站起身:「想要錢?跟我來。」
我領着他們,從樓梯通道一級一級走到地下室。
從33樓,走到負三樓。840級臺階。
我聽着他們從好奇,到抱怨,最後只剩下了捂着膝蓋的喘息。
可這纔是開始呢。
陳家鵬他爹忍不住開始罵起來:「他奶奶的,磨磨唧唧什麼,直接轉賬不就行了?我現在把卡號給你,你轉完趕緊派專車把我送回去……」
呼啦一聲,身後的防爆門關上了。
我拍了拍手,一束紅光照在了一堆金條上,金條後面站了個二十四五歲的男人。
兩個老東西的眼裏頓時只剩下了那五百根一公斤規格的金磚。
而忽視了拿着電警棍的男人,密閉無信號的地下室和閃爍的紅色燈光。
「天哪,這這這……這是真金嗎?」
我抱着手臂:「如假包換。一根金磚大概是40萬,五百根,兩個億。」
陳家鵬的媽已經合不攏嘴,伸手就要去拿。
卻被男人攔住。
「可是,也要看你們有命拿多少。」
紅光照在兩個老東西臉上,他們臉色慢慢變得猙獰的樣子格外滑稽。
我從托特包裏掏出一沓文件。
啪,「非法收取保護費。」
啪,「勾結黑惡勢力搶奪財物。」
啪,「教唆誘姦。」
「啊!」
我每扔下一份文件,男人就往陳家鵬他爹身上來一棍子。
「毒婦!我要去告你!」陳家鵬的媽媽已經開始咒罵我。
我走近她,笑着在她耳邊偷偷說了一句話。
「你老家三姑姐的大兒子是誰生的呢?要不要我給你做個親子鑑定?」
她愣了一秒,伸出手便想撓我。
我抄起一根金磚砸在她臉上。
40萬一根的金磚雖然值錢,但是抽在臉上的感覺,應該和四毛錢的板磚區別並不大。
等到男人打得額頭都滲出細密的汗,我拍手叫停。
兩個老東西已經大氣不敢出。
我把抽過臉還帶着血的那根金磚丟進陳家鵬他爸懷裏。
「40萬,你們養完傷還能多出一半。」
「但凡再對石氏集團的錢和股份有任何心思,」我踢了踢腳下的文件,「沒把你們送進去服無期徒刑都是我的失誤。」
我打開防盜門:「一分鐘,自己滾。回去了最好詳細地和你們的兒子分享一下今天的事情。」
10
我回頭看着男人。
「小潯,辛苦你了。」
南潯點點頭。「石姨下手還是輕了。」
我輕笑:「原本也只是個小插曲,不值當花太多時間。」
「那石姨回去吧,這裏我來清理。」
我頷首,走到電梯前時又回頭:「小潯真的不考慮在公司裏做個正經職位?石姨給你弄個部門經理之類的還是很簡單的。」
南潯擦拭着棍子:「我沒什麼才能。
「而且這個活兒也挺好。」
我調侃:「帥就是一種才能呀。」
棱角分明的少年抿了抿嘴。如果不是地下室的昏暗,我幾乎可以篤定他臉紅了。
「好了不逗你了。弄完了還回樓上歇着吧,稍微巡視幾下就行,今天保鏢都在。」
南潯點頭,我按下電梯。
我亡夫的侄子從小失去父母,在石氏已經祕密工作七年了。
再想想陳家鵬,都是二十多歲,人與人的差距可太大了。
回到辦公室,我從石櫻離家出走後第一次給石櫻打電話。
我言簡意賅:「斷絕關係的正式文件已經寄給你。
「如果你自己把胎打了,我會給你兩百萬的補償。
「否則,你一分錢都不會再從我這裏得到。」
11
今年最盛大的翡翠公盤即將開盤。
極品的翡翠在貴婦圈向來是搶手貨,任何一個珠寶公司應該都不會錯過。
我提出帶田薇去看看,她欣然答應。
歷年的標王都是玻璃種帝王綠,今年也不例外。
前兩年的標王都是我九位數標下的,甚至石櫻曾經的一條項鍊上的主石就是前年的標王制作的。
田薇確實是沒見過半成品,我看到她在角落搜了好多科普視頻了。
我好笑地拉過她:「這裏有個現成的專業人士站在你面前,你還偷偷上網查?」
田薇有點不好意思。
我用手電筒照着標王表層露出來的綠色部分:「你看光感,是聚攏不散的,而且能打透幾乎三釐米的厚度,說明是極品。」
田薇表示不理解:「可是今年的標王才八位數,是爲什麼?」
我關掉手電筒,拉進:「你仔細看,今年的細裂太多。」
「大的戒面只能做三顆,小戒面賣不上價,所以利潤率會低。」
田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過就成本價來說,也是划算的。我讓助理拿過筆來,準備寫個價格競標。
田薇卻拉住我的手:「石姨,要不先等等。」
這聲「石姨」讓我愉悅了幾分,我欣然讓她先去逛一圈看看。
過了半個小時,田薇小臉撲紅地跑進休息室:「石姨,陪我去看看18號原石吧。」
我帶着點疑惑地過去,發現是一塊玻璃種的天空藍原石。
「石姨,我有個小想法。
「今年的帝王綠的大小比較尷尬,做出來的成品可能會……」
田薇想了下合適的說法:「就是富人看不上它的大小,普通人又負擔不起它的價格,可能不會太熱銷。」
我點點頭:「確實,帝王綠早就是富家女們人手一套的東西了。」
「那你覺得這塊天空藍比較合適?」
「也不是覺得合適……我就是在想,天空藍是這幾年在年輕女士裏逐漸流行開來的,幾乎每過幾個月就會漲一點價。」
我點點頭,田薇繼續說:「但是價格也遠不及帝王綠,玻璃種的天空藍手鐲再好也很難上八位數,而帝王綠手鐲,滿綠的就算不是純玻璃種也能輕輕鬆鬆上九位數。」
「但那樣就要找準消費者定位纔可以。」
田薇咬了咬脣:「我覺得可以做一些年輕化的設計,做一些偏時尚而不只是豪華的款式,主打高收入的年輕女性。」
「行啊。」我笑着說,「反正我們家有現成的設計師。」
田薇有點不好意思:「我……我可以試試。」
我轉頭招呼着寫價格競標。
田薇連忙說:「石姨,價格別寫太高了,我剛纔看了,細裂挺多的。」
我笑着填了箇中七位數。
第二年,田薇設計了一系列時尚的天空藍小精品首飾,雖然總利潤不多,但用七位數的成本賺了快八位數,田薇的設計師名號也逐漸打響。
當然,這是後話。
田薇休息的時候,我自己出來看了看17號原石。
剛纔看隔壁的天空藍的時候,我就想研究一下這塊小石頭。
這塊石頭還沒有鵝卵石大,大公司和有錢人幾乎都不會看它一眼。
但我看中了這塊石頭的顏色。
是偏暖的紫色,如果用暖光手電筒打燈,會呈現美麗的桃花的粉色。
行話又稱爲「桃花春」。
這塊石頭只能達到糯冰種,但是俗話說,十春九木,桃花春能有這個品質已經很難得,否則也不配出現在公盤上。
而我看中它的原因,是這個顏色,實在像極了紫薇花。
競標價估計在30萬左右,我想了想,填了50萬,勢在必得。
我想給田薇一個驚喜。
而驚喜還沒做出來,驚嚇先到來了。
石櫻流產了。
但和我想象的事情發展不太一樣。
12
助理彙報的時候是跑進來的,甚至沒有敲門。
「石總,石櫻小姐流產了!」
我合上報表:「她也算是終於明智了一回。」
「不,石總,她的胎是被陳家鵬踹掉的!」
到達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正好熄滅。
醫生說,石櫻以後可能很難再懷孕了。
我隔着玻璃看着麻醉中的石櫻。
「到底怎麼回事?」
「石總,您教訓過陳家鵬的父母之後,他們一家人就徹底意識到從您這裏撈不着錢了。」
「您給石櫻小姐開的兩百萬墮胎費成了他們最後的期盼,他們就勸石櫻小姐墮胎,被拒絕了。」
「所以陳家鵬爲了兩百萬踹了她的肚子?」
「貌似是一場爭吵引發的。陳家鵬想買個勞力士的手錶,石櫻小姐沒錢給他買了。」
我抬起頭,面無表情。
但是助理知道,這是我真正動怒的表現。
「陳家鵬人呢?」
「知道自己捅了大婁子,跑了,目前還在找。」
「讓南潯帶他的手下去找。」
「不服從就打斷他的腿。只要人不死,我兜着。」
我在門外等了一會,田薇也來了。
我撇撇嘴,扯了個勉強的弧度:「其實心裏不舒服的話也不用來的。
「校園霸凌的陰影我懂,不用刻意原諒。」
田薇在我身旁坐下,遞給我一杯熱水:「我不是來看她,是來陪你的。
「而且感覺命運很奇怪,說不上來,就是……不久之前,還是我躺在病牀上,石櫻在外面站着。」
說着自嘲地笑了笑:「說來,無論是我還是石櫻,還都是拜陳家鵬所賜。」
我轉頭看着她:「你那時爲什麼會和陳家鵬在一起?」
田薇的聲音聽着有點悶:「其實說實話,那種有一點壞壞的長相的男生我是會有好感的。
「他追求了我半個月,那半個月裏他去給我奶奶幫忙好幾次,我就瞎了眼,答應了他。」
我問:「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