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多肉的枯葉療癒力

每天下班回家，放好出門的隨身物品，我總會習慣性地，先去陽台上瞧瞧多肉和鹿角蕨過得如何。

今天，跟我的植物們打過招呼之後，突然抬眼望向天空，心想著：現在天黑得晚，明天又是假日了，不如就來拔一下多肉的枯葉吧！

一般來說，多肉植物最下層的葉子，或因其本身的正常代謝，或有可能給水不足，讓多肉靠自己葉片中的水分來「止渴」，於是變成了枯葉。

下葉慢慢地消耗、變黃、最後乾枯，原是多肉的正常表現。可一旦這些最靠近盆土的耗葉累積了太多，就很容易導致盆栽通風不易、不透氣；或因澆水令枯葉潮濕引起發霉腐爛、滋生病菌蟲害，繼而危害到多肉後續的生長。所以，多肉人通常會有一項「清枯葉」的例行公事。

清枯葉於我，是一種療癒。

腦袋放空什麼都不想，目光專注地搜尋被上葉遮擋的枯朽或黴黑，心思運作著指尖操控的鑷子，專挑乾透了的枯葉下手，目標是還以每棵多肉的清爽健康。

乾透了的枯葉，看似薄化好拔，但有時不然，得講究一點技巧。

有些葉形較厚實的多肉，需要一點點撕扯的力道，不小心夾常連帶著顆粒土一起彈出。有些枯葉被壓抑在盆土和上葉的間隙中，既需留意鑷子伸入時不可傷及健康的葉子，又得盡量夾住枯葉連接莖部之處，才能畢其功於一役。更別說夾枯葉的力道沒控制好，動搖到多肉的根系，可是會影響其生長的。

於是，清枯葉的工作中，我越發鑽研於鑷子和多肉之間，重複夾、取的動作，這一天工作上的緊繃，也隨之被抽取出我的身體之外。

從日光駐足至夜幕低垂，時光在葉片的飄落中飛逝。掃蕩了一地枯葉，多肉重又恢復完美顏值，多肉人也跟著生出幸福的滿足感，這就是枯葉的另類療癒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