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苦難世界,還有什麼比和愛人在一起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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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年前殷海光被國民黨圍剿逼害,特務守在我們家大門外,歲歲過著恐懼憂慮的日子。接著海光罹患胃癌,甚至主治及手術醫生說他只能活六個月,國民黨仍不讓他去哈佛大學做研究員。他在臺灣大學任教職的學生們莫名其妙的被解聘,朋友及學生們被捏造罪名坐牢受苦刑。我一人剛到美國時做過傭人,做過大廚,每天在餐館工作十四小時,淩晨三時才能回家睡覺。我們的不幸與犧牲值得嗎?」

二零一二年,台大出版中心出版《殷海光全集》,上述文字節錄自《殷海光全集》序,由殷海光遺孀夏君璐寫於一九八九年。這部全集還收錄了二百二十二封殷海光與太太夏君璐的書信,「在這個苦難世界,還有什麼比和愛人在一起更好呢?」這段文字,讓讀者意外看到殷海光的柔情另一面。

一九四五年,前往重慶找工作的殷海光,借居夏家,十七歲的夏君璐見到這位「個子不高,也不帥」的殷先生,卻一見鐘情,「我第一眼就愛上了他!」

二零一一年自美國返臺的夏君璐已八十三歲,回想六十六年前的初見,仍展露小女孩般的笑容:「他氣質相當吸引人」,「炯炯發亮的眼睛向我射出扣人心弦的目光」。

十七歲的夏君璐主動寫信,倒追殷海光,在那個年代,驚世駭俗,夏父(夏聲,1893年—1953年,國民革命軍陸軍中將,曾隨孫文參與於辛亥革命)非常不諒解。夏父欣賞殷海光的人品學識,但認為殷海光「孤僻,過於憂國憂民,憤世嫉俗」,「這樣的人不長命」。

「但我愛情至上,什麼都不顧了!」因父親阻攔,夏君璐與殷海光只能透過書信互訴愛意。殷海光隨國府轉入臺灣後,寫信催促夏君璐來臺,夏父依然不肯,某天,夏父打開殷海光寄給女兒的一本哲學書,發現書中藏了一隻被打直了的金戒指——那是給夏君璐來臺的路費,夏父覺得,殷海光倒不是個書呆子,終於同意女兒來臺。

夏君璐來臺與殷海光相聚,快樂溢於言表。夏君璐提供
1953年,殷海光與夏君璐成婚。夏君璐提供

一九四九年來臺後,夏君璐入臺大農業化學系讀書,殷海光任教臺大哲學系,兩人一週只能見面一兩次,只好沿續寫信的方式,以慰相思之苦,直至一九五三年成婚,通信時長跨越八年。夏君璐曾在信中寫道:「看看我倆的信,從重慶到武昌,到鄉下,到南京,到湘潭,從廣州到臺灣,簡直可代表中國十幾年的變亂。」

殷海光:「我成了籠中鳥」

殷海光,本名殷福生,早年尚未確定學問一途時,曾當過食品店學徒,人生轉捩點始於一九三八年考入西南聯大,師承中國哲學與邏輯學先驅金岳霖先生,開啟了他後來的哲學之路。在對日抗戰的後期,他因激烈的反共言論獲得國民黨賞識,一九四六年國民黨政府復都南京,殷海光進入國民黨黨報《中央日報》,不久即升為主筆。

一九四九年,殷海光隨國民政府來臺,協助成立臺版《中央日報》,繼續擔任主筆、代總主筆,同年五月十二日,他在《中央日報》發表社論〈設防底基礎在人心〉,強烈批評隨蔣中正遷臺之軍政人員:

「……京滬一帶軍事負責當局常常揚言,長江防務如何堅強,如何『固若金湯』,共軍如何不能飛渡,如何至少可以堅守三個月。可是,四月二十一日共軍下令渡江,長江防務破綻立現,共軍長驅橫渡,深入東南數省,如入無人之境。這是什麼道理呢?顯而易見,在這三四個月中,共軍處心積慮,秣馬厲兵,亟圖謀我。而我方則內部依然派系猜忌,彼此牽制,力量互相抵消。一部分號稱代表人民立法的人士,居然明則反對徵兵征糧,暗則蠱惑軍隊叛變,以致大好光陰,形同虛擲。且經濟情形日趨嚴重,社會日益不安,內部腐潰到這種地步……」
1949年5月12日,殷海光在《中央日報》發表社論

該社論招致各方輿論攻擊,他被迫辭去《中央日報》之全部職務,轉至臺灣大學擔任講師,先後開設邏輯、邏輯經驗論、羅素哲學、理論語意學、科學的哲學、現代符號邏輯、歷史與科學等課程;同年十一月,參與由胡適、雷震等創辦的《自由中國》雜誌,任主要編輯。

那時,殷海光住在《自由中國》雜誌宿舍。

國府來臺後,在臺北溫州街一帶陸續興建臺大宿舍,一九五六年,殷海光從《自由中國》雜誌宿舍搬出,落腳溫州街一條巷弄中,此處原是供人休憩的警衛亭,殷海光確定居此地後,將警衛亭拆掉,重建為占地約二百五十坪的庭院,院中房屋僅二十多坪,只一房一廳,衛浴基本配置,未大興土木,僅維持生活基本所需,為典型日式木造建築。殷海光喜歡園藝,在庭院中種植花草,親手挖掘溝渠,命名「愚公河」,又將廢土堆砌成山,命名「孤鳳山」,女兒與鄰居小朋友都喜至此戲水,更多時候,殷海光在此和學生一邊烤肉一邊暢抒己見。

殷海光故居。「台灣的那些雞毛蒜皮」 攝
殷海光故居。「台灣的那些雞毛蒜皮」 攝
殷海光故居。「台灣的那些雞毛蒜皮」 攝
殷海光故居。「台灣的那些雞毛蒜皮」 攝
殷海光在屋前。取自「光之屋」

在大陸時期的殷海光,曾以《中央日報》主筆的身分支持蔣中正的反共立場,寫下「著手去做全國人民心中渴望著去做的事,為中國人民掃除眼前陰暗的影子,放出幸福的光芒」;隨國民政府遷來臺灣後的一九五零至一九六零年代,他轉為嚴厲批判蔣氏政權的威權統治,將自由主義哲學引入臺灣,翻譯海耶克的《到奴役之路》,以書寫著作來對抗國府對言論思想的箝制,啟迪學術與社會民智,對推動臺灣民主運動具有貢獻,被視為臺灣自由主義的啟蒙人物。

當他成為臺灣一九五零至一九六零年代最有影響力的知識分子,他的所述及所著不再見容於當時的威權體制,作品成為禁書,臺大教職也不再續聘,生活起居受到特務的嚴厲監視。

一九五八年年底,主掌情治系統的蔣經國對調查局訓示,指殷海光是「反動分子」,情治系統始收集殷海光與學生之間的互動情資;

1958年12月25日,蔣經國對調查局訓示,指殷海光是「反動分子」。取自國史館

一九六一年,臺灣警備總司令部派退役軍人扮演殷海光的崇拜者,混入學生中,與殷海光相識、接近,翌年,此人拿出「為國家除三害」的「刺殺計畫」、要求蔣中正釋放張學良、孫立人、雷震三人之「遺書」,請殷海光「指導」,所謂「三害」指蔣中正、陳誠與蔣經國三人,意圖讓殷海光協助修改或參與其中,製造殷海光「涉嫌叛亂」、「謀害國家元首」的罪證,依照當時戒嚴法令,當可槍斃。殷海光察覺有異,拒絕接受這份計畫,並請友人胡虛一幫忙出面應對此人,情治系統構陷殷海光不成功,遷怒胡虛一,警總乃以「涉嫌叛亂」罪名逮捕胡虛一,入獄七年,受盡折磨,一隻眼睛失明。

在那個白色年代,不被見容的知識分子,不是被槍斃就是入監或是突然莫名失蹤,整個臺灣社會籠罩在肅殺恐怖氛圍之中,殷海光在《我被迫離開臺灣大學的經過》一文中寫道:「十八年來,從中國大地逃到臺灣島上的自由知識分子被摧殘得所餘無幾了。我這樣的一二人之被清除,乃是『事有必至』的,問題只在等待機會。」

他給友人寫信:「我成了籠中鳥。」「……我的門早可羅雀算了不說,我偶然上街,十幾年的老同事碰見了,有的似點頭非點頭的交臂而過,有的明明看見,轉臉作購物狀。任何地方,一聽見『殷海光』三字,就像瘟神到了,避之不及。」

逃離臺灣

被迫離開臺大之後,殷家的巷口日夜都有便衣特務,出門有尾隨,信件由特務拆開查看,為了防範特務,殷家養了兩隻大狼狗。

女兒殷文麗憶及,童年的一天深夜,在臥房熟睡的母女,被書房中殷海光的憤怒叱責聲驚醒,起身趕到書房,只見書架被翻得亂七八糟,書籍滾落一地,書房一片狼藉,一些書以及殷海光寫作中的書稿不見了,殷海光氣得捶桌,卻無法追出門去,特務竟然連殷先生的褲子也一併偷走,使他無法出門;而兩隻大狼狗,一隻不見了,另一隻在院中兩眼發直,瑟瑟發抖,沒有吠叫聲。

殷海光的學生趙天儀回憶恩師點滴,殷海光那壓抑痛苦的神情,深深烙印在趙天儀腦海裡,「殷海光從臺大校園走回宿舍時,路上不停左右顧盼、走得飛快,我問老師為什麼?他說,只要不注意,就有車子會趁機撞過來,撞死人後,連兇手是誰都找不到。」

殷海光在書房。取自「光之屋」
殷海光故居。「台灣的那些雞毛蒜皮」 攝
殷海光故居。「台灣的那些雞毛蒜皮」 攝

為了擺脫困境,從一九六二年起,殷海光持續申請赴美,始終未獲蔣家批准,雖然那時的殷海光對胡適評價不高,胡適也曾罵殷海光是「書呆子」,但殷海光為了離開臺灣,曾以本名殷福生寫信給當時的中研院院長胡適,請胡適幫忙向當局溝通予以放行;哈佛大學的燕京學社也伸出援手,殷海光之姪殷樂義因此致函蔣經國陳情,但蔣經國未有回應。

直至一九六七年,殷海光收到哈佛大學的聘書,蔣中正為阻止他出境,指示臺大校長發「續聘書」,要他當一個只領薪水不授課的空頭教授;同年,《到奴役之路》的作者海耶克第二次訪台,當局亦禁止他與海耶克見面。

在當局的密切監視下,殷海光身心備受折磨,仍然堅持著作,但狀態日漸惡化,於一九六七年罹患胃癌,一九六九年九月十六日離世,不足五十歲。離世前,殷海光要夏君璐帶著女兒離開臺灣:「我死後,一定要把文麗弄出國,不希望她在沒有自由的環境。」

殷海光過世後,遺體捐出,作家王溢嘉先生當時是台大醫學系四年級學生,據他回憶,某天上大體(器官)病理學實習課,解剖台上一大盤看起來有點猙獰的糾纏的內臟(胃腸),正是哲學系殷海光教授的器官,那堆因癌症而腫脹、糜爛、擴散、扭曲的胃腸,從糜爛的程度可以推知殷教授生前必定經歷了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和痛苦。

戒嚴時期的臺灣,民眾不被允許擁有護照(一九七九年才首次向民眾開放辦理觀光護照),能出境臺灣者,僅限留學生(含直系一等親屬)、外交人員(含家眷)、異國婚姻者。一九七零年三月,夏君璐向出入境管理局遞交赴美定居的申請報告,立即被轉至警總,為了不讓美國得知殷海光在臺灣的真實處境,申請報告被扣住數月不作回應,最後派特務通知夏君璐「不准去美國」。

殷海光的友人雷震建議夏君璐致信蔣經國「求情」,「給足當局面子」,翌年才獲放行,但為了防止夏君璐在美國發表不利國民黨的言論,蔣經國只批准夏君璐隻身赴美,還只是國中生的女兒殷文麗則作為人質被扣留在臺灣。經殷海光友人屈萊果的幫助,透過美國大使館施壓,兩年後蔣經國才放人,殷文麗赴美與母親團聚,實現了父親殷海光的遺願,母女自此定居美國。

殷文麗(前左)與父母合影

「從重慶到武昌,到鄉下,到南京,到湘潭,從廣州到臺灣」的二百多封書信,最後跟著夏君璐母女到了美國,在美國顛沛流離,搬了十五次家,卻沒弄丟一封。

殷海光曾在信中寫給夏君璐:「茫茫人海,有甚麼比真情和真理更值得我們追求?」

殷海光去世後,一九七二年十二月至一九七五年六月,當局以反共之名,運用特工系統(含職業學生)對臺大哲學系內的自由派學者進行一連串的整肅行動,是謂「臺大哲學系事件」,十餘位臺大哲學系教職員及美籍客座教授馬樂伯遭解聘,造成哲學系師資產生斷層,臺大學術思想趨於保守。二十幾年後,一九九七年,此事件才獲得平反,受難教職人員或獲賠償,或復職回臺大哲學系任教。

***** ***** ***** *****

殷海光小傳

殷海光,本名殷福生,一九一九年十二月五日出生於湖北省黃岡縣(今屬黃岡市團風縣)回龍山鎮一傳教士家庭;高中開始迷戀哲學,十六時在《東方雜誌》發表文章;十七歲時翻譯《邏輯基本》,字數達四十萬字。

一九三八年,獲金岳霖幫助,入讀西南聯合大學哲學系;

一九四二年,大學畢業入清華大學哲學研究所,專攻西方哲學。

一九四五年,加入對日抗戰的中國遠征軍,數月後因無法適應軍旅生活,前往重慶;日本宣佈投降後,以筆名「殷海光」進入出版界。

一九四六年,加入中國國民黨,於國民黨中央宣傳部任職,獲聘為黨報《中央日報》主筆,並在金陵大學擔任講師,講授「哲學與邏輯」課程。

一九四九年,隨《中央日報》遷至臺灣,繼續擔任主筆、代總主筆,同時兼任《民族報》總主筆。同年五月十二日,他在《中央日報》發表社論〈設防底基礎在人心〉,強烈批評隨蔣中正遷臺之軍政人員,招致輿論攻擊,他被迫辭去《中央日報》之全部職務。隨後在臺灣大學擔任講師,先後開設邏輯學與哲學課程。同年十一月,參與由胡適、雷震、傅斯年等創辦之《自由中國》雜誌,任主要編輯。

一九五四年,以訪問學者身分,赴美國哈佛大學研究講學。

一九五五年,返臺繼續在臺灣大學任教,也為《自由中國》及香港《祖國週刊》撰寫大量政治評論文章,以寫作對抗當局之言論思想控制,對「反攻大陸」等議題作評論,成為臺灣當時之自由主義代表人物之一。

一九六零年,被《中國季刊》推崇為臺灣自由主義思想之領袖;與經濟學家夏道平同為《自由中國》的主要撰寫者,因經常評論臺灣時政問題,引來當局的反制,不久,雷震遭逮捕關押,《自由中國》被查禁,殷海光的大多作品也成為禁書,此後,殷海光持續遭受當局之控制,停止他的「國家長期發展科學補助金」補助(每月六十美元),而該筆補助是他生活的重要經濟來源之一;接著,查禁他交由文星書店出版之《中國文化的展望》,其版稅收入因此中斷。

一九六五年,他修正翻譯之《到奴役之路》自序:「我從來不做秦始皇帝那種求長生不老的痴夢。那些藉語言和幻想編織一幅圖象來把自己躲藏在它裡面的人實在是軟弱的懦夫。世界上最剛強的人是敢於面對逆意的現實真相的人,以及身臨這樣的真相而猶懷抱理想希望的人。」

一九六六年七月,臺灣大學不再續聘;安排他任教育部委員,他以「理念不符」拒絕。

一九六七年,美國哈佛大學邀請他前去研究中國近代思想,但國民黨當局不允他離境,且稱他的言論「帶有毒素」;臺灣大學哲學系教職員也多人遭當局以相關理由整肅;弗里德里希·海耶克(Friedrich August von Hayek)前往臺灣提出希望與殷海光見面,被臺灣當局禁止。

在國民黨當局對其日常生活的密切監視下,殷海光身心狀態日漸惡化,並罹患胃癌,一九六九年九月十六日離世。

====================

資料來源:

國史館;

陳宛茜:《第一眼的愛——殷海光與夏君璐》;

陳宛茜:《83歲夏君璐:我17歲倒追殷海光》;

嚴文廷:《殷海光全集收錄222封給妻情書》;

林佳儀:《殷海光故居 明燈依舊半掩庭院深深》;

光之屋:《夏君璐與殷海光》;

王溢嘉:《我目睹了殷海光「痛苦的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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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軍歷來排斥留美軍事菁英,只將他們做外事接待、聯絡、翻譯、駐外武官之使用,從未給予他們施展軍事才能之舞臺,不允他們實質參與提升軍隊素養及效能、去除軍隊派系爭鬥陋習、建立國家化現代化軍隊之實踐機會,且沿襲至今,陋習未改。
大時代的歷史背景,正是清末民初留洋軍事菁英們的報國時機,但他們留學所受知識分子與現代專業軍人的雙重教育訓練,以及他們所恪守的「軍隊國家化」現代軍人信念,使他們與當時仍保有封建舊習的軍閥體制產生衝突。
軍事人才,非曾受過高等教育、兼通東西文化者,不能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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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緒三十年,西元一九零四年的秋天,三位有志學習西方軍事以報國的清廷學生,留著大辮子,踏上美國國土,進入維吉尼亞軍校就讀。
國軍歷來排斥留美軍事菁英,只將他們做外事接待、聯絡、翻譯、駐外武官之使用,從未給予他們施展軍事才能之舞臺,不允他們實質參與提升軍隊素養及效能、去除軍隊派系爭鬥陋習、建立國家化現代化軍隊之實踐機會,且沿襲至今,陋習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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