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遇見我們時,是迷路的。現在,他跑到更高的山區了。我為他操心。畢竟,單靠我們家偷走的兩隻銀湯匙,未必能保他活命。然後,卻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迷路人,這個跑路男,未了竟成了我們的引路者。
這是小說《天賦之子》開頭的一段文字,小偷?引路者?短短字句,說著在時間的作用下才會慢慢展開的理解。在人世間,我們有辦法存在一種胸懷,在時間還沒到前就理解這際遇和我們之間會存在「某種無法用某一刻定論」的關係嗎?
我們很難在當下有這麼寬的眼界,所以只能在心裡有光的時候多練習。
因著這段內容,我的心裡轉了又轉後,和一旁也在閱讀的太太聊著:「在天堂和地獄之外來當一個人,又會怎樣?」
我們總想要讓自己的作為,更靠近天堂,靠近美好、光明、溫暖。我們也想讓自己的作為能遠離地獄,遠離那些黑暗、邪惡。
但,觀看著人類歷史,天堂不會毀滅,因為人們渴望。但地獄也不曾消失,因為那裡存放著人性的一部分。
趨樂避苦,人的自然而然。但即使抱持如此信念努力,還是有樂有苦。
如果是這樣呢?天堂來的時候,好好享受;身處地獄之處,也不評價的經驗它,因為當人就是當人。
但難道就這樣沈淪?
當然不是,我們內在有神的眼睛,覺察得到身處何方,是天堂或地獄。然,地獄來的時候,若避閃不了,知道自己墜入了、痛苦了,就是知道;但也知道,不會是一直都在地獄,也會有天堂。「此刻被欺騙痛苦著,但下一個小時可能遇到一位願意對你無條件良善的人。」我們不是一直這樣的活著嗎?
所以,天堂來了,地獄來了,我們用人身經歷也用神眼觀看。這樣,會發生什麼?在這裡當人,會不會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