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跟著奶奶到天母幫傭

1975年 三歲 天母

記憶裡有個清晰的畫面，奶奶和我在一間大房子的廚房旁邊的小小房間裡，奶奶端了一碗粥給我吃。小房間裡只有一張單人床和窄窄的走道。小房間外的廚房很大，有長長的流理台，旁邊的餐廳有大大的深色餐桌、餐椅。

長大後，對照大人們的敘述，拼湊起來，當時的小房間是奶奶住的傭人房，大房子位在天母。

奶奶最津津樂道的，是三姑姑和男朋友(後來的姑丈)去探望奶奶的那次。

當姑姑和姑丈要離開時，我堅持要一起離開，回去跟爸爸媽媽住。奶奶怎樣都勸不動我，只好拿了錢，請一起幫傭的十多歲女孩帶我去雜貨店買糖果。

隔幾分鐘後，姑姑和姑丈走出門，卻很驚訝地發現，小小個子的我竟然自己一個人，撐著大大的雨傘，站在門外的岔路口等著他們。原來我識破了大人的詭計，決定繼續守著大門，叫女孩自己去雜貨店。女孩想著糖果，也就開開心心把我留在路口了。

聽奶奶說，那時我三歲，女孩十三歲，卻被我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