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拉回到2016年春日,當時我剛換新工作,住進了公司旁的宿舍。與不同部門的「新人」們三個人住一間。這部作品就在那個時候誕生的。會動念寫這部作品的動機來自於當時有個BenQ文學獎,連續幾年我都有投稿,雖然清楚不太可能得獎,但每年都想試試。那一年我也不意外想要參加,但眼看截稿時間快到了,我仍沒有任何靈感,也許是要適應新工作的節奏與生活,即便騰出了下班時間,面對電腦仍感覺到「無」。
一直到了截稿前夕,我才依稀能拼湊這部作品的的前段。當時我根本沒概念自己會怎麼寫下去,甚至終點是什麼我也清楚。只知道自己要抵達徵稿所需的文字數量。某日的下班過後,印象中自己終於在沒有希望的破碎之處撿起了一些希望,原來面對了故事內的角色,不知不覺他/她就會帶你寫下去。我持續進行寫作馬拉松,在那兩天內把作品完成,幾乎是我寫過單日最多字的時候。這種匆忙的節奏中難以雕塑出什麼更出彩的文字或者更有潛力的文本。記得是一天寫了一萬多字,最後一天湊滿超過投稿所需的字數。
最後終於將作品收尾時,時間已經抵達傍晚時刻。由於是截稿日最後一日,郵戳至少要能印下是那一天的時間才可以。公司附近的環境我並不熟,那是一個荒涼的小鎮,我花了一些時間去便利商店列印、包裝、填上郵遞資訊。接著騎去了當地最近的郵局,確保我的件有機會如期寄出。
騎車去火車站的路上我五味雜陳。也許是清楚即便將稿投出去,心裡卻十分確認「它」只是為了滿足我個人的心願。一個還可以夢想的機會,如此而已。當時的我,還沒有作好該如何保持以第三方角度看待自己的作品的事情。
近期開始整理一些需要寫作的素材時,讓我想到了這部作品。它誕生地巧妙、也終結的匆促。理由是當時真的沒有時間了,一直到寫最後一行時,我仍在同步看著螢幕右下角的時間,得要趕在傍晚之前完成;另外一個理由是,我不得不在當下寫出一個沒有結尾的結尾,面對那個主角、面對那個「她」,在當時以及現在都還沒有找出劃下句點的角度。
之後我開始研究一些作品,才發現一種體系的存在,以「不可名狀」為主軸的「克蘇魯」類型小說。我自己也接觸過許多類似的作品,但並沒有真的去接觸最原始的Lovecraft所寫的小說。接著我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做過的夢,以及手邊堆積了許多從老婆那邊記錄下來的詭異夢境描述。我清楚自己可以開創某一個宇宙,以及寫完關於「她是誰」的作品。
重新回頭仔細看這部作品,會覺得它是一個開端、是一個全新的可能。而我也終於清楚自己為何而寫,因為我可以決定「他們」是誰,但於此同時,「他們」也可能決定自己是誰。即便我與他們在某一種時刻並非活在真正的真實世界,荒謬又孤寂,但也充滿了某一種自由意志的存在。
就像是我筆中的那個「她」,我也是不明所以地認為她從1927年就活到現在。至於是為什麼?她還沒跟我說,我想會在接下來的更多作品找到答案。
若有興趣可以來看看這部中篇小說作品。
2024年之後,【亂度的總和】沙龍,將會提供幾部「類克蘇魯」式的長篇小說,首波名單有「牆男」、「仿手」、「煙洞」以及與本作有關的「尼龍」。歡迎於2024年持續關注亂度的總和及全新房間「額外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