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9-11|閱讀時間 ‧ 約 22 分鐘

暗夜屋十六~二十章

第十六章

她怎麼敢,只是一個無知婦人,怎麼可能鬥得過M國那些自認為藍血的貴族,但很快的,蘇仲武就知道了,她的確敢。


因校方的壓迫,蘇仲武辦理休學,跟著馮寶玉回到p市,馮寶玉利用關係,將他插班進了國際學校的資優班就讀,還跳級上了高中。


這時的蘇仲武對自己母親開始改觀,接著在寒、暑假期中,馮寶玉還帶著蘇仲武交際於黑白兩道間。在考上興大法律系後,更是將他引薦給青海幫的幫主,太保。


馮寶玉信誓旦旦的直指自己的侄兒絕對有前途,並獻計給太保,讓他支持蘇仲武攻讀法律。


學有所成後,專為青海幫的特聘律師,還可以協助幫內規避警方徵查,遊走法律灰色地帶。


沒錯,子侄,這時馮寶玉才向蘇仲武坦白他的身世,他的父親蘇東瑞。


也表明了現在不是相認的最好時機,更讓他提防馬家、馬云婷,一切要等太保表態之後,再做打算。


而太保聽之非常心動,青海幫能不能在他手裡坐大,好似就在此一博。


換言之,假設蘇仲武攻讀律師失敗,對自己而言,不過就是費些金錢,近年青海幫旗下主要做些當舖、錢莊、電玩賭博的生意。


來錢還算快,但相對的因政黨林立,輪替之際需要政績,青海幫也因此折進去不少兄弟。

想想既不會有重大損失,何不一試,太保很快便決定將蘇仲武認做乾兒子,花了不少錢供養他唸書,還讓手下的打手貼身保護他。

因此時,馮寶玉已悄悄將蘇仲武的身世告知,太保想著若能因此搭上蘇家的線,對青海幫也是有利的。

至於馬家,呵,不在他的考慮範圍,那是蘇東瑞該傷腦筋的事,他只管保著蘇仲武就行。

回國的這段時間,蘇仲武還真混得風生水起,整個p市像似被他盤活了一樣。他年輕總穎反應敏銳,帶給青海幫不少助力,至少要去警局保釋的兄弟少了很多。


唯一的缺憾是沒有小情人兒的消息,但他也不在意,因為他知道,等拿到律師執照那天,就可以回到M國,而他的寶貝熊會在M國等他。

而馮寶玉趁著有太保這棵大樹做靠山,便把蘇東瑞約到飯店,還開了房間。


蘇東瑞還以為馮寶玉對自己舊情難忘,有些沾沾自喜,沒想到進房後馮寶玉直接將蘇仲武的出身一一道來。

生氣當然是生氣的,卻也有些興奮,馬云婷這些年只幫他生了個女兒蘇曉曉,雖然自己也是疼寵有加。

但說到底,傳宗接代的思想,還是根生地固的長在他腦子裡。

如今能有長這麽大又聰慧優秀的兒子,怎能不自豪高興。

心頭反到是一鬆,慶幸自家一脈不至於絕後,可又擔心私生子被馬家發現。

那馬云婷是個強勢現實的女人,一但察覺到蘇仲武的存在,剛認的兒子可不小命休矣。

蘇東瑞輕佻的撫上馮寶玉的臉龐,手一發力,將她姣好的面容擠壓扭曲,恨恨道“妳可真是大膽啊!”

馮寶玉急爭脫蘇東瑞手下,忙道“東瑞,東瑞,你別擔心。

先聽我說,我對外都宣稱,蘇仲武是我在蘭座結義姊妹的兒子。


因姊妹病死在M國,臨時托孤,我才把仲武接回來的,而且還讓太保認了他做乾兒子,仲武不會有事的。太保還派了打手貼身保護他。”咳,咳。

蘇東瑞吐了一口唾沫在馮寶玉臉上“算妳識相,我蘇東瑞的兒子認他太保做乾爹,也算他祖上積德,他知道仲武是我兒子。”

馮寶玉擦了擦臉上的唾液,心有餘悸的道“知道,他還有生意要和你談,讓我做接頭人。”


這狗男人真是越來越狠心了啊!還好自己有留條後路,馮寶玉恨恨想著。

金切斷了這段竊聽,這是在警方的機要檔案中發現的,足以可見蘇東瑞插足警界之深。

第十七章


展轉七年過去,蘇仲武年過二十就拿到了律師資格,可謂少年英材。


前幾日幫沈崇文辦理好護照,蘇仲武便迫不及待的想飛M國,這些年,馮寶玉利用他的關係,插足於青海幫和蘇家之間。


著實賺了不少錢,也掌了蘭座的實權,黑白兩道誰不敬她三分。

但這些年蘇仲武過得並不開心,他失去了一切自由,他想唸的是歷史、是考古,不是法律。

他並不想當律師,尤其是黑律師,也不想走到那青海幫的打手就跟到哪。


曾己何時年少無知還覺得威風凜凜,現在只感到壓迫監視,他只想逃,逃到心心念念的寶貝熊身邊,呼吸那帶著陽光味道的氣息。

尤其是最近他發現,許多犯罪事證的關係人都是自己,但實際上發佈命令做決策的,是蘇東瑞這個背後指揮。


馮寶玉則打著自己的名號去做分配,太保更是全力的配合他們行動,自己……淪為一顆祺子。

來到M國後,小情人依舊沒有任何消失,家裡、莊園、學校,都沒有那個大男孩的影子。

蘇仲武始終找不到他,而沈崇文這時也知道了,原來,蘇仲武喜歡的是男生。


這次急忙來到M國,也是為了那個男孩,他心頭發酸嘴裡泛苦,但沈崇文還是搭上M市唐人街的華人,開始幫忙打聽。

來到M國將近一個月,太保近來天天催促他們回國,但人沒尋到,蘇仲武情緒特別落寞,沈崇文只能獨自面對太保。


並稱自己是在M國探線,或許能做成一筆軍火生意,要知道青海幫的槍械都是從T國進來的,若是能帶貨到M國,也是一筆可觀的生意。


再來,也算是多個人多條路,若是有堂主級的犯事,跑路也多個地頭。

如此太保也不再做催促,而在沈崇文搭上當地的華人幫派時,終是有了那男孩的消失……

一個華裔的胖子,自稱是蘇仲武的同學說道“仲武休學後,他媽媽來找過William,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好像受了極大刺激,開始酗酒、吸大麻。


有一天在圖書館前的公園,朋友們看到仲武媽媽不知道為什麼來找William,他們吵了一架後……

William就走去加油站買了2升的汽油,到了一處廢棄工廠,自焚……走了。”

據胖子所說,是有許多目擊者看到他買汽油的,但沒有真的看到他澆汽油自焚。


這件事鬧得很大,新聞都有報導,所以胖子雖沒在現場,到也是清楚William家族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們這群華裔中文都不太好,而且馮寶玉的英文也不怎麼樣,口音很重,聽不太懂她在說什麼。


隱約只能猜到是在說仲武的事。


而以前歧視、霸凌過仲武的人,無不例外過得都不太好,有些人染上毒品,有些人家中失火或意外頻傳 。

這下,沈崇文可真不知該怎麼跟蘇仲武說了,還好胖子來的時候他怕有聽不懂的英文所以錄了音,這時,他也只能放給蘇仲武聽了。

不出所料的,蘇仲武在聽完錄音後整個人萎靡不振,他自責不已,早該猜到的…難怪上次去William家時會被趕出來。


學校,怕是根本就沒上得了學,人都沒了,怎麼上學,那麽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這樣沒了。

蘇仲武弄清了馮寶玉第一次來找William的時間,那時他剛認太保為乾爹。

第二次,就是他跟蘇東瑞相認的時候。

馮寶玉,她怎麼敢,蘇仲武緊握雙拳,指甲插入手心,血液順著腕邊流了下來。

他哭不出來,他失去了本屬於自己的小太陽,而且是用這樣偏激決烈的方式。

恨嗎?他當然恨,哪怕那個人是自己媽媽,他太清楚馮寶玉的手段,猜也猜的到她對William說了些什麼,尤其是關於自己。

當蘇仲武回到p市後,他就變了,變得像條毒蛇,只要他看上的地盤、生意,狠狠咬上一口就不會放過。

短短4年,他幫沈崇文奪了新堂堂主,創辦了海州公司,架空了馮寶玉在蘭座的權利,只留下她的空名,甚至連蘭座都不讓她去了。

第十八章

所以…蘇仲武是何用意,報復馮寶玉,似乎他也做到了,難道還不夠嗎?

金陳報結束,沒想到並未讓事態明朗,還陷入了更大的謎團。

小何打心底就覺得蘇仲武是裝給自己看的,非常不屑的說,“或許他是想洗白,但我不認為蘇仲武就是無辜的受害者,雪崩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金卻覺得這或許是個機會,能把蘇東瑞拉下政壇的機會。

“可他若是真想洗白自己,怎麼會把海州拖下水,這也太瘋狂了吧!”

金想著,若是馮寶玉被馬云婷封殺,也不算是壞事。

“那我們還要將他是蘇東瑞私生子的消息放出去嗎?”

小何到是擔心馮寶玉被搞掉後,會不會打草驚蛇。

“先緩緩,我要弄清楚他到底想幹嘛,無緣無故當他的馬前鋒,那不是我們的風格。”

英到是沒想太多,只想先解決掉凱凱的事,便說“真麻煩,那凱凱他爸的事可以公開吧!”

小何考慮到的更多是大局,很怕動錯一步,自己這裡會變的被動,說到底,小何也是好強的,沒把握的事,她不願冒險出手。

“公開以後我不確定這樣就能讓海州傷筋動骨,就算扳倒了海州,他後面還有青海幫的太保,還有蘇家,讓我再想想。”

金思前想後,發現如果暗夜屋出手,的確有可能會處於被動。

“目前看來只有私生子的消息是可以公佈的,蘇仲武心機很深啊!他算計好了。”

小何和蘇家人打過交道,深知他們心思狠毒深沉,但也因如此,讓她思慮更是小心。

“那倒不一定,凱凱現在留在暗夜屋,他不就沒算到,至少我們還是保住了凱凱,而暗夜屋若是對蘇仲武還有利用價值,他就不至於毀了這裡。”

英想得頭疼,也沒明白,只問,“那現在我們就不行動了嗎?”

小何還是不願放棄任何線索的,“不,金請你在網上留意,看有沒有類似凱凱這樣的受害者家屬,海州公司的帳本,也勞你再找找。”

英心直口快的問,“為什麼不直接讓明、神、武潛進去海州公司臥底,這樣不是比較快?”

小何擔憂的皺起秀眉道,“只怕蘇仲武早把我們暗夜屋的成員都模透了底,真潛進去跟上門送菜差不多。”

英也沉重的點點頭,“我跟張sir約了出去吃晚餐,我來探探蘇家的底,看有沒機會撬開張sir的嘴。”

那凱凱也跟著去吧!小何說道,心頭千絲萬縷,她也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開著車奔馳在山道上,她來到位於山間的溫泉會館,獨自開了一間房,房間外有個小陽台面對山林,黑鴉鴉的一片,其實看不出什麼美景,反而有些陰森恐怖。

可這個地方對小何來說是有特殊意義的,她在這裡才能感到放鬆,泡過溫泉她溫了點小米酒,坐在小陽台上吹著微涼的山風,或許這樣更能幫助她好好思考。

她開始分析蘇仲武這個人的行事風格,冷靜、理性,不像是會不顧一切瘋狂報復的人。

但他又偏偏類似獻祭般的供出馮寶玉,供出他一手創立的海州,有什麼能讓他這樣犧牲的。

突然,隔壁房間傳來哭聲……那女人穿著單薄的連身長裙走到陽台,她並未停止哭泣,也沒查覺隔壁站在陽台邊的小何。

小何順手拿了一張名片,悄悄的遞了過去,女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看了看名片,她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接過去。

小何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名片放在地上“有需要,可以找我。”

便轉身走回房間,剛剛影約聽見隔壁的爭吵,讓她意識到,她想,或許她知道蘇仲武想要什麼了,自由。

“是啊!他要得不就是自由嗎!所以,這是試探。”

“他要試探我們的實力,他想成為我們的客戶,哪怕獻祭所有一切,是啊!”

“畢竟就算他和沈崇文一起去自首,也未必逃的出黑白兩道追殺的命運。他被這場名利場上的漩渦捲得太深,無法自拔,誓必要斷尾求生的。”

“他沒辦法獨自跟我們聯絡,又擔心我們不接這單,所以把凱凱放出來。”

“他知道英一定會接凱凱的案子,而接了這單,我們就會查到他、沈崇文、馮寶玉、蘇東瑞,尤其是蘇東瑞。”

“他知道我很難拒絕,一切能把蘇東瑞拉下馬的可能,該怎麼說他呢,算無遺漏嗎?”

“那該怎麼合作,我真的要接受嗎?”

小何心亂如麻,她既想幫未婚夫報仇,又不願意幫助蘇仲武這等惡人。

尤其是暗夜屋的大家,她如果執意報仇,很有可能會把大家一起拖下水,暗殺、意外,以蘇東瑞的心性及手段,並不稀奇或有更甚。

第十九章

英帶著凱凱到了跟張sir約定好的飯店包廂,英拿起菜單給凱凱,讓他先看。“待會想吃些什麼就點”。

沒過多久,迎賓領檯帶著張sir開門進來。 張sir看到了凱凱,露出有點驚訝的神情,卻沒有多說什麼。


英便上前解釋,說明了凱凱的狀況,他知道自己不善交際,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據實以告,就看張sir願不願意幫忙了。

張sir聽完英的敘述,再次看向凱凱問道“你母親是不是張琴?”

凱凱張大口,似是被嚇到一樣“是,我媽媽是叫張琴,可是媽媽跟我說她娘家沒人了,張sir…你是?”

張sir顫抖著雙唇說道,“張琴是我堂妹,她家的確是沒人了,不然她也不至於會愛上那個垃圾,你長得跟她很像。”

張sir揉了揉臉龐,似是想讓自己面容再溫和一點。

“我父母本想接她過來一起住,方便貼身照顧,但張琴人非常固執,堅持自己住校。

也不願多麻煩我們,我還以為她很堅強,可以照顧好自己,畢竟她一直都是那麽懂事獨立的女孩子。

我是真不知你們過的那麽苦,不過45歲張琴就那麽去了。”

張sir低下頭偷偷拭淚“也是我不好,因為工作的關係,都不敢多和親友走動,要是早知道你們在哪,那就好了。”

凱凱眼眶泛紅,大眼睛眨阿眨,試圖阻止滿眶的淚水滴落。

或是看到了世上還有自己的親人,他也如同母親般固執,不願造成親人負擔。

想將自己美好的一面呈獻,他忍著不哭,想裝做一切雲淡風輕,可這些日子以來,被欺負,像過街老鼠般的逃串,他也是真的累了。

尤其是看到張sir釋出的溫暖善意,那是來自血脈親情的悸動,凱凱昂起頭也跟著偷偷拭去淚痕。

英看兩人都不說話,也想說個一兩句緩和氣氛,便開口道“張sir,那你一定要幫幫凱凱啊!

海州的背景很硬的,你要是不幫忙,凱凱整天擔驚受怕也不是辦法,欸,不是我們不罩著凱凱,是擔心他總有個落單的時候。

張sir你也知道青海幫的手段,更何況還牽扯到蘇家。”

凱凱看到這傻大個的緊張樣,不自覺笑了,也覺得英這樣的個性,的確是不太適合勾心鬥角的環境。

還是單純的暗夜屋比較適合他,或許…自己也是吧!

張sir頗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要扳倒海派哪有那麽容易,別說青海幫跟蘇家,光是沈崇文跟蘇仲武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你知道警方跟了他們這夥人多久了嗎?沒有證據,就沒辦法起訴,就算起訴了,你知道他們有多少律師嗎?

前年檢調起訴了37人,光是他們的律師就多達45個,更別說他們各個都踩在法律的邊緣線上。

不是這麽好定罪的,再說了,就算是定罪,進去關的也不會是沈崇文、蘇仲武,那告他們又有何意義,不過是死循環罷了。”

英雙拳緊握道“那就拿他們沒辦法了嗎?那凱凱怎麼辦?”

張sir思慮一番後道“你想知道什麼,我能告訴你的就說,但我只能說,就算他們真的進去關,日子過得也未必有你差,這樣你懂嗎?”

英深吸一口氣,雖然倍感無奈,也知道張sir所說並非虛言。

“張sir,麻煩你說說新黨一派的蘇家,和保守黨的宋家吧,若是能瓦解蘇家一部份的勢力也好。”

張sir“那我隨意說說,你們聽過就算,這等事兒,旁人不適宜知曉。”

英點頭 凱凱點頭

張sir點了支菸吸了一口。

“這樣說吧,新黨的掘起在於黑道勢力在背後支持,不過那是在以前,新黨剛成立之初。

等新黨一派在議會站穩腳跟後,便慢慢的跟p市早期的黑幫漸行漸遠。

那時,可不止是青海幫,還有k幫,十三門…幫派呢。

最有名的案子,是J國元首被暗殺,直到現在J國都宣稱未找到兇手。

事實上,那就是新黨聯合十三門做的,那時新黨的主席與A國交好,而A國野心勃勃的相染指J國軍政。

J國元首便大動作去肅清,防止A國情報人員的潛入,A國失利,於是新黨便勾結十三門去暗殺J國元首。

這件事後,十三門卻遭新黨打壓,暗殺的兇手也遭僱傭兵滅口,十三門漸漸沒落。

也因此其他黑幫也不願再跟新黨合作,兔死狐悲嘛!

直至近10年,因為蘇仲武的橫空出世,才讓新黨的蘇家和青海幫多了來往合作。”

英點點頭又問“那保守黨的宋家呢?宋致遠不是一向跟蘇家合不來,聽說他們兩家還有不少官司呢!”

張sir遲疑了一下又說“保守黨一向跟C國來往密切,而C國和A國又同屬科技大國,彼此處於競爭關係,所以宋家當然跟蘇家合不來囉!

而支持保守黨的,則多是有商貿背景,當然也沒多乾淨,多的是官商勾結的標案,而那些從商的,免不了也認識些黑道兄弟,跟k幫也是來往頻繁。”

英聽後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些資料金需不需要,但張sir能說這麽多,也算是出乎意料之外,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凱凱。

張sir有些擔心的道“光憑你們搞得那個暗夜屋,想搞垮海州是不可能的,若是只想要保住凱凱,我到是能請得動k幫的大尾出面跟太保調停一番。”

英聽到這裡,也知道張sir對暗夜屋沒有什麼信心。

“我們回去再討論看看,有結果再和張sir聯絡。”

張sir點頭看向郭彥凱。

“凱凱有空,我再帶你回家看看舅公、舅婆。”

凱凱乖巧的點點頭。

第二十章

今夜特別的黑,天空中沒有多少星星,昏黃的街燈映著英,凱凱看著覺得特別沉重。

凱凱終是開了口,“英哥,這事是不是不好處理,我給你們帶來麻煩了。”

英苦笑了一下道,“沒事,沒有你,也會有別人,這事,是特意找上門來的。”

二人沉默的走著。

回到暗夜屋,金仍是霹靂啪啦的敲著鍵盤,手邊是還未吃完的漢堡和可樂,看來凱凱不在,金還是只能亂吃一通。

英轉頭尋找,“小何呢?”

金轉過身來伸了個懶腰“還沒回來,你們有帶吃的給我嗎?吃速食讓我火氣大,你看,都長痘了呢!”

凱凱看金這樣孩子氣,便笑了笑道“我煮個麵條吧!加點青菜再煎個蛋。”

金手比V“二個蛋,謝謝。”

這時院子裡的大黑興奮的吼了兩嗓子,原來,是在歡迎小何回家啊!

金看著小何臉色不太好,便問,“剛好,小何妳吃了沒?沒吃凱凱要下面條。”

小何深吐了口氣“不了,我不餓,剛好大家都在,開個會吧!”

金想了想道,“也好,我這邊也找到幾個受害者,誰先說。”

英舉手,快速的說完與張sir的談話。

金擺弄著手上的筷子,“那是張sir太小瞧我了,駭客不是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我不否認要瓦解一個幫派,或一個政黨是件容易的事,但拉一兩個下馬,也並非不可能。

我倒覺得,我們的敵人不是蘇仲武跟沈崇文。

我這裡查到的案子,犯案者的確是青海幫的人,但指使犯案的並非是沈崇文這個新堂堂主。

有些受害者提供的訊息,指出他們能獲救,反而是海州公司某些員工的特意放水。”

金調出許多檔案“海州公司主要是討債業務,討債手法多是用死纏爛打的騷擾,但並沒有真的傷到人,或是犯法的實證。

但,還有另一派的業務,殺豬仔,分公司設在T國,在p市應徵,由青海幫的人帶至T國後,恐嚇威脅被害人打電話給家人要求贖金。不從就直接虐打,不給飯吃。

或讓他們供出朋友訊息,再拉一個替死鬼來。受害者方能回到p市,其間還會強迫賣血,為得其獲利手段層出不窮。他們不會讓你留下證據,所以提起訴訟的很少。


如果你既無家人,也沒朋友,就會轉到密醫處,非得割到你全身上下無一處好肉為止。

小至眼角膜大至肝、腎,反正只要能賣的,都不會留。

更甚的還會讓人賣血直至死亡,屍體的處理也外包給瀝青廠,一個好好的人就這樣消息在T國。

傳言海州公司蘇仲武手下,對待不願還錢的債主,會告知他們這些細節,但無一人真的被帶至T國,反而很快就會分期還款。

所以我猜測,這海州公司有二個不同派系,處理的業務也不相同。”

小何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就像針在心尖頭跳舞,一扎一扎的。

“也不排除是蘇仲武特別做出來給我們看的,不是嗎?”

金無奈的嘆口氣,“小何妳太…,妳不能因為他姓蘇…反正我覺得可以跟他合作,妳也看出來了,不是嗎?”

小何不想承認,她就是不喜歡蘇仲武,不喜歡蘇家的每一個人。

“那你問過英他們嗎?我承認我極端了,我就是恨透了姓蘇的,你難道能保證蘇仲武就沒幹過違法的事。”

金看小何情緒上來了,也想趕快結束這話題。

“妳冷靜點,我不想跟妳吵,沒有蘇仲武青海幫一樣存在,蘇家也一樣不可撼動,現在重點是他釋出合作的機會,我們就很有可能把蘇家拉下神壇,不是嗎?” 小何有些失控的吼道,“你才要冷靜點,金,你想過其他人嗎?

若是挑釁不成必將迎來更強烈的反噬,我可以豁出命來跟他們玩到底。

那你呢?英他們呢?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任性、這麽自私。”

金深吸一口氣“我不跟妳吵,妳現在腦子不清楚,等妳清楚了我們再來談。”

金轉身回到房間,小何拿著車鑰匙又出門去了。

英嘆了口氣看向拿著碗麵的凱凱。

凱凱還是敲了敲金的門,將麵送了進去。

英走到院子裡,從桌底下拿出一盒菸,似是放了很久,菸都有些潮了。

可是英毫不在乎的點燃那隻菸,只吸了一兩口,就將菸插入桂花樹下的土壤裡。

似是自言自語,似是與老友談心……

凱凱走了過去,和英並肩做在樹下。

英望向夜空說道,“小何和金都是好人,他們都擁有善良的靈魂……”

英徐徐將小何的過往道來,從認識陳德義,到他們獨流一派被歧視,好不容易參與任務想為國家做點事,然後被誤解、被害。

陳德義的死亡,蘇家的無恥,有太多太多……。

英說完後,整個人也放鬆許多,這時,金也從房間走了出來。

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幹嘛跟小孩說這些,都過去了,我知道她心裡苦,要是她能放下對蘇仲武的成見,我們雙方合作,未必不能將蘇東瑞拉下馬。”

凱凱是個很好的聽眾,他默默的讀取他們之前生活的細節。

凱凱其實很心疼暗夜屋的大家。 “每個人都不會是完美的,你們相識這麽久,對彼此脾氣性情也都很了解。

人可以互相包容,也是基於了解,不需要多說什麼,其實你們相互都懂,她只是過去那坎,再緩緩吧!

我的事張sir也說了可以幫忙解決,其實現在看來,也不是真那麽重要急需解決的,不是嗎?

至少我跟著英是安全的,他們也知道我在哪,不也沒有再上門騷擾我了。

如金所說,我只是個探路石,既然目的達到,相信他們也不會再為難我。”

英很贊同凱凱的說法,便說“那也只能先這樣了,你最近就先跟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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