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要結婚 第二十三章-沒有比較值

「早安！」睡眼惺忪的我，背後被人拍人一掌，是小彭。

這掌可真不輕！

「姊，會痛啊～」我先抱怨了一下。

「早安！」也跟小彭道聲早安。

「看妳黑眼圈這麼重，不會昨天被我的話影響，睡不著吧！？」小彭不知道何時又用辦公椅溜來我位置旁。

「沒有啊...。」我心虛地說著。

「挖賽，妳也太透明了吧，這麼容易被看透。」小彭大聲笑了出來。

我開始感到不自在，眼神不知道往哪擺。

「來來來，說給我聽。」小彭一副要聽八卦的樣子。

「沒有啊，我哪有怎樣！？」我開始一本正經地說。

「看來真的有發生什麼事！」小彭用堅定的眼神跟語氣對我說。

「上班了啦！我開發電話都打不完了。」我趕快做好位置，拿起電訪名單，想趕快結束這個探索隱私的話題。

「OK，我們中午聊。」小彭笑笑的說，看來她好奇八卦的心已經被挑起了。

我中午該怎麼辦才好。

叮叮-

有簡訊！

「小夏天～～早安安，昨天有因為我溫暖的牛奶睡好嗎？」是老湯，我竟然忘記存入他的電話號碼。

馬上幫他輸入：小易同事－老湯，這個有界限的稱呼。

「早安，想也知道，睡不太好...不過，你們歌手不都是夜貓嗎？你那麼早起幹嘛？」我打著簡訊，回覆老湯。

時間還這麼早，我都不敢打電話給小易，怕吵到他睡覺，這個老湯是不用睡嗎？

「哈哈，我可是很健康的，早睡早起，對喉嚨也比較好啊。我可是跟其他歌手不一樣喔，別把我們想成一起...對了，妳在哪裡上班啊？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老湯幾乎是用手速超快的訊息再打字，不到一分鐘就發來簡訊。

中午！？太好了！老湯是上帝派來解救我的嗎？怎麼這麼剛剛好？

中午終於有藉口可以脫離八卦一姊小彭了。

「我在松江路上班，太好了，你是我的救星！不然我就要被八卦姊纏上了，那中午怎麼約？」我開心的回覆著。

老湯真是我的天使，怎麼感覺都不像昨天才認識的，總覺得他很細心、貼心，可以懂我的感受。

「妳再傳地址給我，我們去妳公司附近吃飯就好，這樣妳才不會太趕，八卦姊是誰？她想幹嘛啊？」老湯回覆我，他真的很貼心。

「沒事，我同事，她一直想追問我跟小易的事，我不想把我的事變成八卦，謝謝你找我吃飯嘿！公司地址是...。」我感謝了老湯一番。

呼～～終於鬆一口氣了。

「嘿！」小彭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背後，給我一掌。

小彭是真的不知道她拍人的力道很重嗎？

「你是有練重訓嗎？這麼用力！」我頭也懶得回，不悅的說著，絲毫不害怕得罪公司業績紅人。

「在跟男朋友聊天齁？啊不是說要打開發電話？」小彭是在監督我嗎？

這第三隻眼也太恐怖了。

「沒有啦！我朋友找我中午一起吃飯，就不跟妳吃飯了喔！」我回頭看著她微笑地說著。

「只是朋友！？」八卦姊的好奇心又上來了。

我對她翻了個大白眼。

「對！朋友！我要打電話了啦！」我轉身把她椅子推過去她的座位。

開始認真上班。

－－－－－

「您好，我是ＸＸ銀行特約中心，請問有貸款需求嗎？」我用有別與以往講話的聲音跟聲調說著。

「沒有！」掛斷！這是很正常的狀態。

就這樣被無數個掛斷的電話充滿了我整個早上。

整點報時：現在時間 中午12點整。

叮叮-

「我已經到妳公司樓下囉！」整點剛報時完，下秒老湯簡訊就來。

老湯也是整點報時嗎？未免也太準時了吧！

小易都不知道起床了嗎？要傳簡訊給他嗎？畢竟，昨晚我們沒有後續的對話。

會不會真的只是我想太多...。

收拾起我的雜亂思緒，我要趁小彭不注意時溜出去。

錢包手機拿好，準備要搭電梯時...。

「嘿，如夏，要跟朋友去哪吃飯啊？」小彭跟其他同事紛紛走出公司，站在我身後要搭電梯。

「我不知道，這裡我不熟，我朋友會帶我去吃飯。」我微笑地說著。

我們就一行人走進了電梯。

走出電梯後，我抬頭馬上看到老湯。

「哈囉～老湯。」我開心的跟老湯打招呼。

「HI～小夏天～～。」老湯也笑著朝我走過來。

「如夏，這是妳男朋友吧！？一看就是駐唱歌手耶，滿帥的，很有型耶。」小彭一看到老湯就擠在我旁邊說著。

此時老湯已經在我們眼前。

「男朋友來了就介紹一下啊！你好！我是如夏的同事，小彭。」小彭自己自我介紹了起來。

「HI~妳好。」老湯也跟小彭打招呼。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朋友啦！妳趕快去吃飯啦。」我解釋了小彭的誤會，免得她會亂講話。

「走吧，我們去吃飯。」我抓著老湯就是往外走，往左往右我都不知道方向，只覺得要趕快把他帶離現場。

「那妳要帶我去哪吃飯啊？」走了方圓...應該有點距離了，老湯突然問我。

我還抓著他的手臂。

立馬把手放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帶你逃離八卦姊。」我急忙的向老湯解釋。

「沒關係啦！不過妳同事怎麼會認錯，該不會小易都沒有來公司找過妳吧！？」老湯笑著說道。

我突然停下腳步，對！小易沒有來找過我！

「該不會真的吧！？」老湯看我停住，應證了他的想法。

老湯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我怎麼瞬間紅了眼眶。

「他很忙啊，而且他還要寫歌創作，他白天也幾乎都在睡覺，所以不會來很正常啊！」我別過眼，似乎用著在說服自己的言語說著。

「走吧！帶妳去吃好料的，妳的午休時間很有限，走快一點。」老湯沒有想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他拉起我的手臂，就快快地往前走。

老湯帶我到從來沒去過的一家義大利麵店，裝潢看起來小雅緻，店面不大，但是老闆很熱情。

「嘿小湯！你來啦！位置幫你留囉！進去走到最裡面就是了。」老闆一看到老湯就熱情地打招呼。

「謝謝，哥！。」老湯也回覆老闆。

這真的感覺是特意留下的位置，像一個小包廂。

一坐下。

「我是不很窩囔啊。」我也不想在老湯面前假裝了，其實他都看在眼裡。

「笨！愛一個人怎麼會說是窩囔，愛一個人本來就會是這樣啊！？妳該不會沒談過戀愛吧！？」老湯用油油的方式說著，好像要減輕我的不自在以及距離。

點完餐。

「哪！我跟妳說，喜歡一個人跟愛一個人，是可以被看出來、感覺出來的，因為有用心！用心關心他的生活、他的一切、他說的每一句話，這個就是可以被真實感受到的，連周邊的人也都會感受到的。」老湯用著他的戀愛哲學觀跟我分享。

「所以妳喜歡小易，妳在意他的一切這都是正常的，連我都感受得到，那小易對妳呢？妳有感受到嗎？他對妳的在乎，用心關心妳的生活？」老湯丟給了我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耶，之前在新竹感覺都好好的，但從我來到台北之後，真的跟他在同一個城市之後，又覺得好像不是這樣一回事，我發現我像不夠認識他一樣。」我是真的把老湯當一個好朋友，可以跟他分享我內心的感受。

因為他給我的感覺很安全，有適當的距離，但又很貼心，他在行為及言語上都沒有讓我造成負擔或不舒服，我喜歡這種感覺，這樣的朋友。

「認識一個人，本來就是時間越久認識越多的，就像我們現在一樣不是嗎？」老湯又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

「也是，只是這樣的他，我好陌生，我感覺要很用力奔跑，才能跑在他眼前，他才能看見我。」我說明著我這一陣子的心情，我感到默落，我感到辛苦，在愛情的天秤上，我找不到平衡點。

「笨！以後叫妳笨好了！」老湯突然罵我笨。

「什麼啦！」我皺著眉頭看著他。

「生活是自己的，即使喜歡一個人都不應該迷失了自己不是嗎？如果他看不見妳，不就代表他內心沒有妳，或是不想為妳停留呢？」老湯解釋著。

「你看著我的眼睛，妳感受到什麼？」老湯突然臉湊近我的臉，大概一個盤子的距離，定睛看著我。

我感受到，他眼神很有溫度，很炙熱，很真誠！？

「很真誠...！？」我不確定我回答得對不對。

老湯隨即又用手用力地撥亂我的頭髮。

「欸，幹嘛啦，我的頭髮很重要耶，我靠髮型吃飯的。」我邊撥回我的頭髮邊說著。

「笨！我當然很真誠啊，但妳沒有發現別的嗎？」老湯無奈笑著說道。

「好啦！我是很沒有眼力，你就直說不就好了嗎？」我也安撫著老湯。

「算了，妳有一天會懂我在說什麼...，再跟妳說一次！喜歡是可以被看見的好嗎！？」老湯似乎很嫌棄我的無知，拿起餐具準備用餐。

「被看見！？怎麼被看見！？又不說清楚，那你說說，我要傳簡訊問小易嗎？你是他同事，你跟他很熟嗎？可以告訴我，你認識的小易嗎？」我不服氣的回老湯，又一直提問，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吃飯啦！」他用叉子敲了一下我的盤子。

是在提醒我時間快不多了。

我趕緊扒了一口麵，繼續等待他的回答。

「笨！妳根本不用追著他跑好嗎？妳明明就有條件也有特質，何必一定要追著小易跑呢？」老湯無奈地看著我。

他似乎真的要給我冠上＂笨＂的稱號。

「欸！我不笨好嗎？我可是拿獎學金的！」我不服氣的說。

「我也不矮好嗎？一直欸欸欸的！」老湯反駁我。

「好好好，那我不叫你老湯，老高好嗎？老高！」我開玩笑地對他說著，這是我這兩天，笑得開懷的時候。

老湯突然用極度溫暖的笑容看著我。

「開心了吧！看吧！妳的生活不一定要繞著小易走，如果他在意妳，他就會來找妳。」老湯收起溫暖的笑容說著。

「如果他不來呢？我都為了他來到台北了...在台北，如果沒有他，我就是一個人了。」我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接下來。

「妳不是一個人耶，妳有同事，也有我們這些朋友，還有我會找妳吃飯呀！」老湯笑著說道。

「可是，我知道他的夢想，知道他的熱情，我是為了支持他，想在他身邊陪著他...。」我放下叉子，認真的說著。

「妳這是什麼心態，燃燒自己照亮他人喔！？」老湯哭笑不得的說著。

「至少我也先傳給簡訊給他吧！」我還在追究是否該傳簡訊的事情。

「我覺得，妳先用心認識你周遭的人吧！妳來台北這段時間，我想妳應該沒有真心且真實的認識生活的環境吧！？包含妳的同事、同學，還有妳的朋友，是不是都覺得來台北這一陣子，妳的生活都只有小易，妳真的來台北了嗎？還是來台北是為了迷失自己！？」老湯句句都是道理，每一句都被他說中！他是先知嗎？

「你怎麼都知道！？」我用敬佩的眼神看著他。

「我不像妳這麼沒有眼力，用說的用做的都看不懂，不叫妳＂笨＂我真的還不知道可以叫妳什麼。」老湯無奈的回覆我。

用餐接近尾聲了。

「對了，你今天怎麼會找我吃飯啊？」我突然想到覺得奇怪。

「妳終於發現我今天為什麼找你吃飯了喔！一整場都在聊小易，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來了。」老湯臉部表情誇張地說著。

我被他逗笑了。

「那你說啊，你剛好在附近嗎？」我笑著回覆他。

「就是想跟妳吃飯啊！只要在台北都算在附近，不行嗎？」老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著。

「什麼啦！你不會是特地過來吧！？台北很大耶！」我突然感到驚訝，不會真的是特地來吧！？

「特地呀，我說了我想找妳吃飯，我住新莊，到台北哪都近啦！」老湯很認真的說著。

「欸！你認真？新莊我昨天找了一個小時耶！」我開始緊張的問他。

「那是因為妳不知道路才要找很久好嗎？新莊到哪都很近！」老湯想安撫我的不安，我好像能讀懂，他不想造成我的壓力，不想讓我們關係變得有壓力。

吃完飯，我拿起錢包要去結帳，老闆笑著看著我說：「小湯是常客，是我的小老弟，我就不收了。」

老湯送我回去公司，因為他車停我公司樓下。

「欸！你唱歌真的很好聽耶～」我突然想起昨天他的歌聲，畢竟他都特地來了，稱讚他一下好了！而且我說的是事實，人家說真心的讚美要說出來。

「比小易好聽嗎？」老湯用開玩笑的口吻，但是認真的眼神看著我。

「比什麼比啦！你跟他的路線又不同，有什麼好比的！？」我認真的回覆他。

「如果妳覺得我的聲音比他好聽的話，那我就成功了！」老湯雖然笑著，但是很真切地說著。

「成功什麼啦！你已經很成功了！你一堆粉絲耶！」我繼續稱讚他肯定他的歌聲。

「成功幫助妳走出小易的鋒面影響範圍，也成功喚醒妳的記憶，做真正的自己！」老湯突然帶著手勢，比劃著颱風的暴風圈。

「你真的很誇張耶！」我笑著拍掉他在比劃的手。

「我說真的啦！我高中的時候就認識妳了！」老湯突然認真的看著我。

「高中！？不會吧！我們有見過面！？」我驚訝的說著。

「有啊！那時候我們熱音社還有去妳們學校表演，招生入學的時候啊！」他肯定的回答著。

「不會吧！我怎麼沒有印象...你是哪所高中的？」我努力的在回想著。

「達業高中啊！熱音社表演有沒有！？我那時候彈keyboard，有印象嗎？超帥的耶」他邊說邊做著彈keyboard帥氣的姿勢。

「你那時候應該不是龐克頭吧！？」我訝異地看著他，如果這顆頭我應該有印象才對啊。

「當然不是啊！高中有髮禁耶！」他翻白眼的回答著我。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的證件照！啊！停下了腳步。

「啊！好像有耶！哇！不會吧...這麼巧！」我的回憶似乎被叫回來了。

「想起我了嗎！？」老湯熱切地看著我，似乎期待我的下一句話。

「嗯...對你們學校有印象，但可能我在發呆吧，沒有仔細看每個人，只覺得熱音社的都很厲害！」我還在搜索記憶的回答著。

「天哪！你沒在看！？我這麼賣力的表演耶！拜託！」老湯不可置信的表情說著。

「那台下的人那麼多，你怎麼知道我，還認識我！？」我好像抓到癥結點的問著他。

「想認識自然就可以認識啊！但我那時候語文不好，說話也支支嗚嗚的，不敢找妳講話。」他靦腆的笑著說道。

「那到底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我不認識你！？」我還是想知道，追著他問。

「笨！妳公司到了啦！先去上班吧！下班在聊。」老湯說著。

不知不覺就走到公司樓下，午休時間也到了。

「喔！好吧！我是該回去上班了，再聊囉。」跟老湯說Bye後我就回公司了。

但，我們到底怎麼認識的？

原來我們不是昨天才認識？